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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六章 青城受罚(三)
 好容易才打完了一百大,段二才发话道:“给他上药膏,抬回去!”简长老连忙从怀里掏出药膏给杨聪贴上,又点了他的昏睡道,减轻他的痛苦,才叫人抬了下去。丐帮众人见杨聪昏过去了还照样被行刑,一个个吓得都不敢吭声。那青城派的众人开始的时候在旁边幸灾乐祸,现在见了此情形,也暗暗吃惊。段二朝玉虚子恭敬地行礼道:“老叫花子管教无方,致使顽徒伤了贵派不少道兄,多谢玉虚真人宽宏大量,老叫花子代他向真人谢罪,至于被他所伤的道兄,老叫花子改再带他来登门谢罪,老叫花子先告辞了。”玉虚子见此情形,已经被段二大义凛然的气概所折服,也客气地送他下山,丐帮众人便离开了青城山。

 夏见杨聪被两个丐帮弟子抬着,仍昏不醒,很是担心,她跟在旁边不住地叫杨聪,段二冷冷地道:“夏姑娘,他死不了的。”夏听了哼了一声,却不做声,简长老和鲁长老多年来一直跟随在段二的身边,最了解段二的心里,鲁长老知道夏很担心杨聪的安危,便朝她道:“夏姑娘,你不用担心,杨兄弟受的只是皮外伤,并未伤到筋骨,无什么大碍,只是受些痛苦而已,你现在叫他醒来,他反而会多受些苦。”

 段二见夏对自己很怨恨,便叹了一口气道:“夏姑娘,我知道你替聪儿难过,我何尝又不难过呢!只是他自幼缺少教养,心浮气燥,一惯任,好逞强好胜,才连连闯了不少大祸,上次和这次都差点丧了命,若再不严惩,将来定会目中无人,现在让他吃些苦头,他以后就会知错能改,他现在受这点惩罚,已经是轻了,你想想那些被他斩断手脚之人,他们也是父母所生,手脚完好,现在却是抱恨终生,相对那些人来说对他的惩罚已经是轻的了。”夏听出段二的弦外之音也在责怪自己,她也不吭声,只是轻轻哼了一声。

 段二见夏对自己所做所为竟如此冷漠,便在心里要下定决心要分开他们两人,心想:这女子的心肠如此的狠毒,脾气如此蛮横,难怪聪儿性格如此任,让她跟着聪儿迟早还会闯大祸。便问道:“夏姑娘,你与聪儿失踪这么久了,你的父母不着急么?”段二此时一提起这个问题,夏这才想起他的父亲来,不打了一个冷战,要知道她这次与杨聪偷跑了出来,又闯了这么大的祸,不知道回去后会受到什么样的处罚。众人离开了青城山,回到了成都城里,段二知道夏是在福来客栈落脚,便问道:“夏姑娘是在福来客栈落脚么?”夏点点头,段二便对鲁长老和简长老道:“你们带几个人护送夏姑娘回客栈去。”说完他便带着陈大年等人抬着杨聪径自走了,夏虽然知道他是有心要隔开自己和杨聪,但她牵挂着自己的父亲,便朝福来客栈奔去。

 夏在鲁、简两位长老等人的护送之下回到了福来客栈,宋三桥等人已经是急得像热锅上蚂蚁了。这大半个月来,他们已经把整个成都城里里外外搜了几遍,也几次上青城山明查暗访,还捉了不少青城派的弟子来拷问,却也没两人的消息,夏的父亲把众人骂了个遍,特别是珠儿和雪儿两人,更是吃了不少苦头。夏突然出现在众人面前,就好比救命星突然下凡一般。宋三桥等人见夏在丐帮众人的护送之下回到了客栈,真是喜从天降,连忙上前接,道:“小姐,你可回来了!你可把我们急死了。”夏低声问道:“我爹爹在这里吗?”宋三桥见夏身后站着丐帮众人,便回答道:“老爷在后面的院子里,因为今天又找不到小姐,刚才还在发脾气呢!你快去,这阵子因为找不到你,他茶饭不思,整天发脾气。”夏听了连忙朝后面的院子走去,宋三桥见了鲁长老等人,还道是杨聪派众人护送夏回来,连忙上前朝鲁长老和简长老等人致谢,鲁长老见夏平安回到了客栈,也告辞返回了“醉八仙”酒楼。

 却说夏提心吊胆地慢慢走进小院子,早已有人飞快地跑进去报信了,夏进去之时,只见父亲铁着脸站在台阶之上,他的脚下跪着珠儿和雪儿两人。他见夏衣衫褴褛,慢慢地走了进来,顿时双目一瞪,朝她喝道:“你这大半个月跑到哪里去了?给我跪下!”夏从来没有见父亲发过如此大的火气,吓得腿一软,扁着嘴道:“爹…。”她的话还没说完,便听见父亲大喝道:“跪下!”夏听了吓得跪在台阶下,她头也不敢抬,见珠儿和雪儿因为自己受了牵连,低声道:“爹!不关她们两人的事,要罚你就罚我吧!”

 她的话刚落,却听见父亲喝道:“你上次私自下山,害死了于师父,难道还不够吗?这大半个月来,为了寻找你的下落,又死了不少人,你难道要害得所有的人都为你死光了才心满意足吗?”夏不知道她的父亲和宋三桥等人为了寻找她的下落,多次夜闯青城山,与青城派的人发生了几次手,双方都损失了不少人,本来在夏和杨聪闯上青城山之时,她的父亲带领宋三桥等人在成都郊外与一批蒙面黑衣人展开了殊死的决战,而这批人却是朝廷的锦衣卫和东、西厂的人,一个个武功高强,这帮人正是奉命出京追查藏宝图的,弥勒教中有一个叫陈同的人,混入宫中做了多年的太监,他经过多年的明查暗探,终于查到了宫中收藏大夏国藏宝图的那铁匣子的收藏之地,他偷了出后便失踪了,因此皇宫里的大内侍卫便追寻而来。

 而这陈同偷了这铁匣子后便起了贪念,躲得无影无踪了,他哪里知道那铁匣子汪直早已做了手脚,真正地藏宝图此时已经落到了杨聪的手里了。这弥勒教的人与这些大内侍卫相拼,元气已经大伤,又在青城山上吃了亏,顿时气得他大发雷霆,加上夏和杨聪又生死不明,内心更是焦急不安,他正要调派人手前来增援,现在见夏像一个叫花子一样回来,更是怒不可遏。他只道是夏听了杨聪的唆使四处闯,便骂道:“从今以后,不准你再跟那个臭小子来往!”夏听了连忙道:“爹!不关聪哥的事。”她的话还没落,便听见父亲大声喝道:“住嘴!你这个不知廉的东西!”夏只见父亲一掌拍在台阶旁的假山之上,那假山顿时被震飞得四分五裂,顿时吓得不敢吭声了。

 夏的父亲见夏竟敢替杨聪说话,更是被她气得七窍生烟,只气得差点要晕倒了,他抖着手指着夏道:“你…你给我跪在这里…!好好反省自己的过错!”说完他一拂衣袖返身转回到楼里,心里在想:这死丫头真是鬼心窍了,竟死心塌地的跟着那野小子四处跑,非得好好教训她。他开始时见夏衣衫褴褛、鬓发蓬松地回来,又见她的脸明显憔悴了许多,心中已有几分心疼,原来只想好好训她一顿就算了,现在见她竟敢替杨聪辩护,直气得他的怒气要从头顶冒出,便硬下了心肠来,却是铁定了心要分开两人。夏见父亲发了火,也不敢再吭声了,只好老实地跪在地上,只是她觉得自己连累了珠儿和雪儿,心里很是过意不去。

 宋三桥等人见此情景,也不敢进来劝阻。夏这一跪竟到了天黑也不见父亲出来,三人跪到地上一动也不动,夏开始的时候只道父亲的气很快就会消了,可是到了掌灯时分也不见他出来。开始的时候还罢,她只是觉得双腿发麻,可到了掌灯时分,渐渐便觉得脑袋直冒金星,他和杨聪两人已经很久没吃过米饭了,更不用说是,今天也只是吃了一些野果,眼见下人送着饭菜进了楼里,闻到那饭菜的香味,只觉得头脑里一片眩晕,便慢慢地软倒在地上了。

 珠儿见了连忙大声地叫道:“老爷!老爷!不好了!小姐她晕倒了!”夏的父亲听了连忙跑了出来,他俯下身探了探夏的脉,见脉搏正常,便略放下心来,知道她是太饥饿了,一时昏了过去。他对珠儿和雪儿道:“你们扶她进去,给她喂些粥。”说完他返身回到了楼里,珠儿见他没发话,知道他是原谅了夏这次所犯的错,她和雪儿两人因为夏与杨聪偷跑了出去,这阵子经常被夏的父亲拿来出气,受到责打和惩罚,现在夏平安地回来了,两人也松了一口气,便扶着夏回到了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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