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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森罗万象
 碧绿sè的光团浮在万兽天幕之下,炫目夺彩,醉人心智,其中万象生灭,周而复始,放佛在衍化大道,纵使一瞬,也放佛经历无数年月,万物从中诞生,又从中泯灭。五兽祭坛越发的妖异,五只奇兽眉心处的第三只眼五sè妖芒越来越甚,透出不寻常的诡秘。久看之下放佛灵魂陷入泥沼,难以自拔。

 颜妙仙伫立祭坛zhōng yāng,裙带飘舞,在光华的衬托下宛若空仙子,可是她脸上的痛苦之sè却越发的凝重,殷红的鲜血被绿sè光团一丝丝的出,从她的体内剥离。虽然速度缓慢,但是却没有丝毫停止的征兆,放佛要进她的生命jīng华,相衬之下显得异常妖异。

 陆羽面sè沉重,看着她,却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他想救她,但是眼前的一切超出了他的认知,此时的他只不过是个凡人,这世界的种种奥秘他连管中窥豹都是不如,又如何能扭转眼前的局面。他只是想本能的进入祭坛,放佛这样他的心里才踏实一点。

 “救他,救他,我一定要救他…”陆羽心中的念头疯狂的不可抑制,救她的心情如决堤的cháo水轰涌而来,近乎执着的疯狂和束手而待的无能为力使得陆羽近乎封魔。焦急的看着颜妙仙备受煎熬,陆羽双目瞪的通红,一丝丝血丝放佛都快溢出来一般。

 就在此时,异象陡生,那绿sè光团浑身一震,边缘出一丝丝光带凌空舞,放佛太阳出的火舌,佛着周围的一切,最后又重归绿sè光团。陆羽感觉体内刚刚稍微转化的不死真气疯狂运转,几乎不受控制,冲得他经脉震,险些突出血来。

 他真气运转越快,绿sè光团震动越是剧烈,终于当不死真气完成了一个复杂的运行周天之后,放佛是完成了一个仪式,光团内一震爆裂,一道绿sè光柱冲天而下,将陆羽罩在了其中。

 五兽祭坛中,两道绿sè光柱冲天夺冠,与空中的光团相连,呈现出一道奇彩异景。陆身在其中,体内真气化为一道热缓缓淌,那道热越来越热,放佛将陆羽和周围光柱同化一般。渐渐陆羽神识涣散,慢慢失去的直觉。

 就在此时绿sè光柱分出七道光丝与他相连,继而蔓延开来,向远处延伸,当那七道光丝触碰到另一道光柱时,那道光柱生出感应,产生力,将光丝纳入己身,终于两道光柱被连载了一起。

 “嘶…。”

 殷红的鲜血从陆羽的身体缓缓出,透过光丝传到了颜妙仙的体内,也就是那么一刹那,颜妙仙的脸sè缓和了一些,不似刚才那样痛苦。虽然绿sè光丝离的好像是陆羽的鲜血,而实际却是在剥离他的生命jīng华,而颜妙仙得到陆羽生命jīng华的补给,身体表面升腾起一只三足小鼎,那小鼎在刚一触碰到绿sè神光,便如吃了猛药一般,通体一震,发出嗡嗡声响,如大道妙音,玄之又玄。震的祭坛一阵抖动,五只奇兽受到感应,眉心处三眼神芒shè向小鼎,小鼎凌空飞舞,迅速旋转开来。

 “轰…”

 一声巨响,只见那三足小鼎,陡然变大,宛如天柱磐石,遮天蔽rì,鼎口对着绿sè光团,一道璀璨夺目的光华从中爆发出来,于此同时,那绿sè光团的最zhōng yāng的地方竟然缓缓淌出一丝红sè,如同rì月相冲,神王陨落留下的余烬残血,哪怕大道泯灭,也无法灭杀这抹殷红的慑人光彩,触动人心。

 鼎口冲天,那光团中的红缓缓向鼎中汇聚淌,最终隐而不现,如同坠入虚空黑,无从循迹。

 “这是哪儿?”陆羽的神识飘在一片虚空中,漫漫黑暗无边无际,放佛混沌之前的景象。这是黑的极致,黑的大道在此繁衍变幻。

 也不知道飘了多久,陆羽眼中一阵刺痛,远处一团绿sè粘稠的光晕飘而来,犹如黑暗宇宙中的另一片天宇。

 那绿sè光晕越来越大。不断膨,终于轰隆一声巨响,如天地初开般巨响,气势惊动乾坤而又具道韵,顿时整个空间充斥着一片绿sè荧光,一些稀稀疏疏的声音在这寂静的世界里响起,好像万物开始出现繁衍。

 “森罗万象,尽归尘土…”

 如古老寺庙的钟声,一缕天音在陆羽的耳边缓缓响起,玄之又玄,好像一尊不知名的伟大存在在这枯寂宇宙的背后在宣读大道的本质,缔造法则,那玄音每传来一句,陆羽便忘一句,始终记不住。

 忽然眼前景象一变,一片深山大泽,碧空万里,远处苍鹫飞过,古木苍天,寥落的村落星星点点漫布在山野之间,虽然破败,但却透出一股古老的苍古气脉,放佛回到了万年以前。山处一位少年手举大斧,砍着一颗壮的树木,这棵树约有两人合围那么,这少年皮肤略黑,全身紧绷的肌澎湃出强健的力量。

 “你在干嘛?”一位路过的素衣少年看着他,准确的说是看着他手中的大斧问道。

 壮硕少年头也不抬,手中的动作丝毫没有停止的意思:“砍树。”声音冷漠没有丝毫的情感。

 “那你砍树干嘛?”

 “做棺材!”

 “那你做棺材干嘛?”

 林野间,两位少年一问一答,透着无趣,放佛这样苍白的话题永无止境。

 沉默了一会儿,壮硕少年停下了手中的大作,看向素衣少年,眼光深沉,放佛小小年纪便经历了沧桑:“因为死人太多,我的阿爸,阿妈,小妹还在家躺着,我要把他们埋了。”

 素衣少年低下了头没有说话,那是一个动的年代,战火的硝烟在这片土地上放佛没有终结的一rì,饿殍遍野,兵戈杀伐。就如同牲畜一般,人命被视如草芥。

 “我帮你一起做棺材,然后我们把那把斧头换吃的吧。”素衣少年想了一会,没心没肺的说出了这么一句。

 一抹奇异的神采从壮硕少年的眼中闪过,山谷中暖风吹过,两位少年注目凝视,久久无语。

 突然场景又是一变,殷红的旌旗漫天飞卷,天际的硝烟弥漫遮天,浩浩的大军开赴远方,踏着前方的道路和脚下的尸体。天空中几只苍鹫哀鸣飞过,构成了一副残碧血的壮烈景象。

 大军之中,一位皮肤古铜的大汉,座下虎形战兽,威风凛凛,一把造型怪异的战刀横跨间,天空中一条黑sè玄蛇凌空曼舞,气势人。

 大汉看了看身后,没有话语,坚毅的脸庞经风霜,驭驶战兽开赴远方。后方不远处的山坡上,一位中年美妇看着夕阳下远去的大军,看着那她rì夜挂念供他依托的身影,缓缓的落下了手臂,抚摸着微微隆起的小腹,眼泪夺眶而出,青丝曼舞空中,古老的歌谣缓缓响起,苍朴的旋律为这黄昏填上了一抹哀伤:

 君征东海上,妾居朝歌山。rì夜思君君不回,望君长相思。

 君狩南山苑,妾望素水盼。rì夜念君君不期,望君长相怜。

 …

 歌声袅袅,壮士悲血。一曲高歌去,不知几人回。不知觉陆羽也被这样的场景所震撼,所感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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