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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在正殿前廊上,赛夏截住了又惊又气的米叶,她正闷着盛怒,心中踌躇着该不该将方才所见禀告父王及母后。

 赛夏拦住她,一阵滔滔雄辩,加以解释,却怎么也说服不了米叶先人为主的既定想法。

 “‘那个赛夏’明明生得一副扁的身材,不论形体、姿态或动作,几乎与男人无异,‘他’不是男人,难道是女人吗?世子王兄,你别骗我了,我刚才在殿前就见过‘他’了,还跟‘他’聊了几句呢,人家连声音都像男人,你却硬要说‘他’是女人!包何况我…”她差点口说出对那个赛夏的倾慕之意。

 可是最令她心碎的,却是世子王兄竟然和她抢夺同一个男人。

 赛夏无言以对,谁教那个冒牌的赛夏,天生一点女人味也没有,说起话来又气的,全无姑娘家该有的仪态,莫怪米叶会有如此深的误解,想他当初乍见霞女时,不也将她误认为男子吗?

 “世子王兄,你怎么可以做出那种事?‘他’是个男人哪,男人怎可同男人…”米叶瞪着铜铃大眼,眼里又恨又怨。

 王兄啊,你既然不爱女人选择了男人,罔顾王室的忌自甘堕落,身为王妹也奈何不了,但是天涯何处无芳草,为何偏偏要和她抢同一株呢?

 “天啊,我不敢想像!父王和母后知道了不疯掉才怪?!”米叶神情狂不止,其实真正会疯掉的人恐怕是她呀!

 米叶拔腿想逃,却遭赛夏伸手拦住。

 她在赛夏怀中挣扎着,不肯乖乖就范和他前去印证她所见非真。

 “‘他’还自称是赛夏,居然跟你同名呢,难怪你不想娶孟节公王的女儿,还要父王扮成你去吓走那位中原公主,原来你…喜欢的竟是男人?!”真教她伤心难过,没想到她这辈子最崇拜的世子王兄竟然有断袖之癖,而且还和她喜欢上同一个人?!

 这档事儿教她如何能接受呢,就算自己能将刚萌生的情芽以慧剑斩断,退出纠结难分的三角关系,可是楼兰毕竟是个民风淳朴的城邦,子民们如何能面对这等败坏风俗的事呢?

 米叶扯开被赛夏强拉住的双手,又悲愤又哀伤,声泪俱下地痛斥她一生最敬爱的男人,那感觉就像在自己的手足划上一刀似的椎心刺骨。

 “你要我说几次才相信,那个赛夏,她真的是女儿身呐!”赛夏再次向米叶声明。

 “‘他’不是男人?难道是女人!哼,女人若长成那样子,那我又该算是哪一种人呢?”米叶直地立在赛夏眼前,让他看清楚真正的女人,是何模样。赛夏无言以对,因为霞女的确长得不像一般的女人,这一点他无力反驳。

 米叶极力摇晃着赛夏,像要摇醒一个昏不醒的睡人似的。

 “世子王兄,你怎么去了一趟中原回来,连人家是男是女都分辨不出,你的英明、你的睿智、到哪儿了?”是丢在中原忘了带回来了是不?

 “王兄没变,我还是原来的我,而且我爱的绝对是女人,这一点你不用怀疑。”赛夏怔怔地说着,思绪飘回方才和霞女在房里绵的那一幕,这使他不由地思索起他对霞女究竟是怀着什么样的情感。霞女和自己心目中想要的女人模样简直差之千里,她是那种自己一辈子都不曾遐想过的男人婆,但他却深受她的吸引,甚至沉醉在和她相拥的滋味中,情难自…难道他真的爱上霞女了?!

 只要王兄不爱男人,那她就有机会了。“世子王兄,你一定在中原吃了不少的苦头,才会心神恍惚,我先送你回房休息,至于那个赛夏…暂时交给我来处理吧!”米叶拭去眼角的泪痕,心情平息不少。

 当两人进了赛夏的房间时,怔在原地。

 短短不到一盏烛火的时间,原本井然有序,尊贵豪华的宅邸,竟然变得一片凌乱,桌椅东倒西歪,连重达千斤的架都被搬动了,整个房间像遭了偷儿似的紊乱不堪。

 米叶脸色惊慌,大叫着。“我的天呀!这是怎么回事?”

 正忙着使劲搬动架的霞女,面红耳赤地回头瞥见来人,一见米叶,吓得立即松开抬着架的双手。

 随即将赛夏拉到一旁放低声音地骂道:“你不帮我忙也就罢了,居然还去带个楼兰城的人来捉我,你太不够义气,也太令我失望了!”霞女脸上有着忿怒混着作贼心虚的复杂神情。当下便转身,想逃离这个令她尴尬无措的处境。

 “你别想走!”赛夏一把将她抓回,不让她临阵逃。

 “谁说我要走?男子汉大丈夫敢做敢当!”她突然又杆,一副坦的模样。她虽然心虚不敢面对米叶,但生好强的,是怎么也不服让赛夏耍着玩。

 “你在胡扯什么呀?”赛夏真想朝她那颗笨脑袋瓜打下去。“米叶她不相信你是个女的,快证明给她看吧!”赛夏将霞女推至米叶面前。

 “怎么证明?难道又要牺牲我那两团给人看呀!我才不干。”她双手环一抱,头一扬,冷不防地往赛夏的脚上用力一踩以忿。

 赛夏痛得跳脚。“你…”

 米叶倒是急了,出声指责道:“‘你’怎么可以欺负世子王兄呢?”

 霞女被她的话给搞糊涂了。“世子王兄?喔——我差点又忘了,世子王兄就是你们楼兰王子的别称!”她东找西找,双眸四处游移。“他在哪儿?”她甚至蹲到底下去看了看。

 米叶对霞女莫名其妙的举止得一头雾水,她走至霞女耳旁轻声道:“虽然我有点喜欢‘你’…”她的头微微倾着,脸颊泛着羞赧的霞光,毕竟不习惯主动向男人示爱。“可也不能让‘你’随意踩踏世子王兄的脚,他可是我楼兰未来的王啊!”米叶的胳臂终究是往内弯。

 赛夏想要封住米叶的嘴巴,但已经来不及了。

 霞女原本弯下的身子,在听了米叶的话后,缓缓地立起,一双惊惧的眼,望进赛夏的眸中。

 她的声音像装了弹簧似的抖颤着。“你…是…楼…兰…王…子…”话一说完,霞女便咚地昏倒在地。

 赛夏瞪了米叶一眼,忙不迭地将霞女扶起。

 米叶也错愕了。“难道‘他’不知道你的身分?”

 赛夏将昏不醒的霞女推给一脸不解的米叶。“喏,交给你了!是你说要处理她的。”抱着浑身已遭汗水透的霞女,定是刚才搬动那些桌椅架时所的汗,他不忍地吩咐米叶:“就帮她换件衣服吧,顺便看清楚她是男是女!”

 米叶接过来抱住松软如泥的霞女,不料一滑溜,米叶赶忙将她环托起,突地,她惊讶地瞪圆了一双美目,这会儿不用看她已经知道霞女的别了,因为她摸着了霞女身上长着女人该有的东西。

 她一脸惶惑,不敢置信地尖叫。“怎么可能?‘他’…竟然是女…人!”刹那间,她手软脚软。

 “她叫霞女,是个从小到大没见过女人的女人,所以根本不知道女人该长成什么样?教教她如何当个女人吧!她…”她可能会成为未来的世子妃呢!赛夏又被那个潜藏在自己内心深处某个角落的念头,吓了一回。“她是个很孝顺的女孩!”他随口找了个理由搪,他还无法正视自己心中真正的想法。

 时机还没到,他若明说了,很可能会吓了霞女,她什么都不知道?她只是要来楼兰淘些传说中的金银珠宝,不是来寻找白马王子的,他不该大早现身,她还没准备好呢!都怪米叶。

 赛夏显然有些失控,向来沉稳冷静的他,居然被个小姑娘得一团,这大不像他了。

 ?

 “堂堂一个楼兰国国王的尊荣,竟被自己的儿子害得要丢脸丢到中原去,哼!今天我若不能令这个不孝子和孟节公王的女儿成亲,那么就把头上这顶王冠扔到街上任人践踏!

 楼兰王气愤地令来人将赛夏唤到殿前,此刻他恨不得将这个害他丢尽老脸的儿子和孟节公王的女儿送入房,免得夜长梦多。

 就在楼兰王正要说服赛夏娶孟节公王的女儿时,传出忽低忽高的嘶吼呐喊声,彷似狩猎时被困于陷阱的动物挣扎怒吼之声,充了愤懑之气。

 “那是什么声音啊?”楼兰王一发问,随从立刻展开护驾阵式。

 赛夏低喃道:“是霞女的声音。”

 楼兰王一听是方才赛夏提过要娶入门的王妃,心中大喜,先前和赛夏的争执也忘得一干二净,若赛夏真有喜欢的女子,他就不再坚持定要赛夏娶孟节公王的女儿了。

 “太好了,果然是名侠女,光听声音就知道,中气十足,哈…”

 赛夏面带忧愁,他怀疑父王见了霞女之后,是否还能笑得出来。

 “是啊,她该大的地方不大,就是嗓门最大,尤其是叫我的名字时,几乎是惊天动地!”

 楼兰王笑得更畅快。“是吗?”他越来越想见识这名中原侠女,瞧她究竟有何魅力,能降服楼兰城里人人敬爱的世子赛夏。

 于是楼兰王拖着赛夏来到他的寝宫,一入门,但见一个头上扎发束,貌似顽童的人伫立于红漆漆的龙柱前。他极目搜寻,心目中所想像的侠女身影,然而屋内除了那名周身邋遢的男童之外,别无他人。

 楼兰王一脸狐疑地走向红漆柱前。“难道是…她?!”他一边打量眼前被五花大绑在红柱上的人儿,一边不时地回头张望赛夏,希冀从儿子脸上探出端详。

 当赛夏那张英若雕像的五官,苦笑地朝他点头示意时,楼兰王本能地抗拒着那令人惊诧的答案。

 “你就是侠女!”他怔在霞女面前,不知该喜该忧,心上倒有个念头直打转。他这辈子到底造了什么孽呀,老天爷要如此惩罚楼兰城,送来一个雌雄莫辨的怪人来当楼兰城的王妃。

 “赛——夏,你这个大骗子、伪君子,你死定了!”霞女怒骂之际,不忘拨开阻挡在前的楼兰王。“老伯,您借个光,免得我的口水不长眼睛,到你老人家的脸上。”

 她才轻轻一碰楼兰王,随从的两名侍卫立即间的长剑,分别架上她的脖子。

 “好,算你狠,先下手为强,亏我拿你当好哥儿们,你居然撒个瞒天大谎来诳我,现在又想杀我灭口,早知道楼兰人都这么心狠手辣,就算有金山银窟我也不来!”她脸一横,翘的鼻尖,正对着被推至一旁的楼兰王。

 “你才拿他当好哥儿们而已啊?”楼两王和霞女四目对望。

 “老伯您说错了,那是以前的事,从现在起,我和他连朋友都没得做了!”一想到他骗了她这么久,肚子里就有股莫名之火冒上来。

 “对啊,你们是不能做朋友了,因为赛夏想娶你当王妃!”

 赛夏紧张的神经为之一震,想娶霞女的念头还在他心头上游移,没想到父王就这么说了出来,不过这一说,倒更加确定了他的心意。他凝神专注于霞女的表情,深怕她会拒绝似的期待着她的反应。

 两名侍从一听,原来被他们架在刀口上的人是准王妃,立即收剑入鞘,半蹲行礼,随即退至两旁。

 霞女被这些人搞得一头雾水,真是烦死了,尤其是刚才那两人,一会儿要杀她,一会儿又朝她跪地行礼,简直莫名其妙,就连那个穿戴一身金光闪闪的老伯也说了嘴她听不懂的话,什么赛夏想娶她当王妃,哈!开什么玩笑?她又不是公主,八成又是赛夏这家伙在耍她,瞧他双手环立于一旁,凝着眸子,一脸阴沉不定地望着自己半句话也不吭,究竟是在玩什么把戏?

 不过,她虽然没钱没身分没地位,但是尊严倒还剩下一些些。

 “王妃?哼,王妃了不起啊,别人也许很在意,我霞女可一点也看不在眼底。”就故意扬起下领,提高嗓音,装出的不屑。

 然而那神情,深深地伤害了赛夏期待的心,也起了他心底的怒火。

 “父王,谢谢你的帮忙,请你先行起驾回宫休息,其他的事情我来处理。”

 赛夏目光闪过一道冷光,进霞女的心坎,顿时,她浑身打了个冷颤。

 “你叫这位老伯为父王,那么…”霞女生来简单的脑袋瓜子,实在容纳不了太多曲折。

 楼兰王一阵摇头低叹。“儿子啊,婚礼一事,你要不要再三思啊?”

 连一向迫切希望儿子尽早成亲的父王都反过来劝他了,难道他这个决定真的下得大草率了吗?

 赛夏眯着眼,若有所思地凝视着脸不以为意的霞女。这个难以驯服的女人,彻底扰他的心绪,得他眉头深锁,长而密的浓睫半遮住锐利的眼眸,使他更显得忧郁人。

 “父王,婚礼照常。”他心中已有计谋了。

 楼兰王轻轻叹喟一声,早知道就不他成亲。他黯然退出寝房,脸上出不忍的神情,好像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结果却是要自己的儿子去承受。

 房里剩下对峙的一男一女,霞女挣扎的身躯霎时停住了,许是被赛夏的回话给震慑住吧!从她的表情难以推判是喜是怒,只是她瞪着两颗雪亮大眼,瞅着赛夏瞧,像看一个陌生人。

 “公主就快到了。”她讪讪地说道,脸上仍是没有多余的表示。

 赛夏走向她,为她松绑。“公主已经被我父王吓回中原了!”

 霞女爆出一句惊叫——“什么?!”虽然刚才那个老伯是长得吓人的,不过公主的相貌也怪骇人的,应该不会吓输他才对啊!

 她看赛夏不苟言笑地为她解开手上的绳子,只当他是假仁慈,便讥刺道:“别以为公主走了,我就会委屈自己嫁给你这个嘴谎言的番子,哼!”她着被绑痛的手腕,作势走。

 “我要娶的女人,不是你!”赛夏故意一派轻松状,甚至不拿正眼看她,更不上前留她。

 倔强的霞女猛然地停住脚步,回头对背向着她的赛夏扮鬼脸。这番子大没诚意了,一下子强要娶她为妃,才一转眼,他又变卦了,真是气炸了她,真想从后面踹他一脚,让他趴在地上来个狗吃屎,以心头恨。

 当霞女真的抬起右脚踹过去时,赛夏像早已预知了她的诡计似地回过头来,说道:“盂节公王的女儿,年方十八,青春娇美,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平时温婉不多话。仪态端庄,秀外慧中,她比你适合当楼兰城的王妃。”

 随着赛夏对孟节公王女儿的描述,霞女的火气像给浇了油似的,越烧越旺。

 “够了,我不想听了!”她捣住耳朵,想挡住所有声音,索连眼皮都紧盖着,不听不看,来个眼不见为净,耳不听为安。

 赛夏人的形,在霞女的怒吼声中,微微扬起,像猎人站在暗处,凝视着猎物投入陷阱,边泛起得意的笑容。

 ?

 “世子王兄,你这么做大冒险了,万一适得其反…”米叶的惊呼声在夜深人静时,更显出慌意。

 对桌而坐的赛夏,不慌不忙地镇住她的情绪。“如果她真来找你,那就表示我的方法奏效,否则,我只好随她回去中原,慢慢感化那块顽石了…”

 房门外,传来丫环的声音。

 “这是公主的寝宫,不准男人入内!”

 “什么男人?我是姑娘呀!让我进去找米叶,我有急事嘛!”

 “不行!‘你’再硬闯,我就请侍卫送‘你’去吃牢饭。”丫环坚定地将来人拒于门外。

 “米叶,米叶呀!我是霞女,你快来告诉这几个姊姊,我不是男人啦!”那气的喊叫声,无怪乎丫环们拿她当男人。

 一丝窃笑声响起。“她真的来了!米叶,你一定要帮我这个忙,我先走一步,免得被她看见了。”

 随即一条黑影穿过窗棂,消失在那堆吵闹人群的墙外。

 有个丫环从霞女的背后抱住,捣住她的嘴巴。“公主已经入眠了,‘你’这个鲁莽的小子,竟敢来此地撒野,扰公主清梦,来人呀,将‘他’抓起来!”

 前厅两名站岗守护公主安全的侍从,快跑入内,一左一右将霞女架起,正将她抬出门外时,公主的房门打开了。

 “放开她!”

 “米叶,你终于被我吵醒了!”霞女已经喊得喉咙都快破了!

 霞女开心地挣开侍卫们的挟持,还一脸得意地对着挡住她去路的丫环说:“米叶,快告诉她们,我是如假包换的姑娘。我不扮‘假赛夏’好几天了,怎么还老是有人误以为我是男人呢?真不知道这些人的眼睛是不是被眼屎给盖住了!”话一说完,她大摇大摆地走进寝宫。

 米叶摇头轻笑,越看越觉得她像个小男孩,而且是个会撒野的小子,天真活泼极了,世子王兄大概是被她那股率真的气息所吸引吧!

 她反身将门关上。“霞女,你不是回去中原了吗?”

 “现在没空回去了,我问你,有个什么公的女儿,你认不认识?”霞女小心翼翼地探问道。

 米叶在心中暗叫,世子王兄呀,你的饵似乎钓到你想要的鱼了。

 “认识啊,她可是楼兰城数一数二的才女,不但气质出众,而且…”

 “我跟她,谁比较温柔端庄?”霞女打断米叶的话,急急地问出令她困扰已久的问题。

 米叶睁着水灵灵的明眸,笑出声来了。

 “怎么比呀?这太难了!”米叶推托道。她可不敢说出真正的答案。

 “难道她真的跟我一样好看?”霞女皱着眉头省思。

 “你们是不一样的人,她是个完完全全的女人,而你却从头到脚都像个男的,教我如何评断?”米叶不得不说真话了,即使真话有时伤人的。

 “是吗?”霞女像只斗败的公,垂头丧气。

 “霞女,如果你愿意把自己变回女人的话,我想你一定胜过她。”米叶遵照王兄的指示引蛇入瓮。

 “我早已经变回女人了呀,你不是叫我霞女了吗?”她以为把名字换回来就成了。

 米叶被她天真无的神情给逗得发笑。“那还不够,你必须穿上女人的衣服才算数,像我这样呀!”

 霞女面有难,望着公主一身丝质袭地服饰,不皱着鼻道:“什么呀!得穿那么薄的衣服喔,我怕会着凉生病呢,而且披披挂挂的又长得可以扫地,爬树时多不方便啊!”她双手环而抱,认真地思考着换上那套她从没穿过的女人装。

 “我经常见到孟节公王的女儿着一缕丝衫,轻柔飘然,端坐在湖心的凉亭里,捻弹一曲琵琶,音乐随着水波震,啊,多飘逸多有气质啊!楼兰城里不知有多少男人倾心于她呢!”

 霞女听得目瞪口呆,表情木然,完全不懂番人的番兴趣,哪有谈谈枇杷就叫有气质?那么如果再说说柳丁、唱唱木瓜,是不是就能长出更多叫气质的东西来呢?真是番理一堆。

 米叶见状,回头对霞女说:“我知道这对你而言恐怕太难了,还是算了吧!”她会不会形容得太过火了,反而吓着了霞女呀?

 比赛都还没开始就先言败,这般没出息的事,她霞女绝对抵死不从。

 但见一张原本清丽灵秀的细致五官,全纠结在一块儿。“我不会输给她的,要比谈枇杷是不?简单!从现在起,我一切都听你的。”霞女抬头,一副壮士断腕的决绝模样。

 反正霞女是豁出去,她可不能在紧要关头打退堂鼓,白白把个王妃的宝座拱手让人。当王妃那!地位多崇高呀,她和爹便可过过好日子了,何况一想到赛夏搂着孟节公王的女儿,她就气得头皮发麻,管它什么水果,要谈要吃她是来者不拒,就绝对不让赛夏称心如意去娶那个什么公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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