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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乡里还有一个她
 一路风尘盖不住岁月的脸颊,无论出门在外,行走多远,家总是我心中的归宿,亲情总是我别离的依托。得知姥姥病危,难免心中担忧,思绪万千,急迫的心情容不下一刻的迟缓,我踏上了回家的一路班车,向着我生长的地方驶去。白雪覆盖的山坡,冰封的河,还是熟悉的山,还是熟悉的水,岁月变更,容颜易老,只有这永恒的大千河山依旧常在。

 下了车还是要走一段山路的,脚下的每一寸土都是熟悉的味道,沉重的心情中不免夹杂一丝喜悦,好像一个游子回到了的家乡,而实质上我还没离开我的故土。家乡的风是格外的与众不同,失去了城市里的温暖,急躁,糙。我在风儿的吹拂中前行,每一丝风都会吹进我的筋骨,沁人心脾,真正感受到了它的寒冷,单调,从容。不知不觉中已走了很长一段路,脚下感觉越来越重,低头才发现鞋上是泥土,一双白鞋已经失去了它原本的颜色。雪融化了,水跟泥土混在一起,路面没有一点干处,一脚踩下去粘住一大片,留下一个很深的脚印,这在平常是没法做到的。我不觉的烦恼,却喜欢这种感受,感觉把我又一次带到了童年的回忆,那时的我们翻山越岭,奔跑玩耍,从不知道累,尤其是下雨天穿着泥鞋(雨靴)故意往泥土多的地方踩,软软的感觉很好,就像下雪时踩在雪堆里一样。也许这就是农村,有山有水,有树,有泥土便是家乡独有的特征。我嗅着泥土的味道,踩着沉重的步子继续前行,家乡的泥土是有味道的,淡淡的,甜甜的,很清新,像冬天里下的第一场雪,像屋檐下倒挂的冰凌。

 看到依稀的房屋,熟悉的院子,我来到了姥姥身边。在我们那里的农村是不管姥姥叫姥姥的,小时候叫舅舅婆,长大了觉得啰嗦就直接叫婆也感觉亲切。看着曾经充活力的姥姥,现在却苍颜白发,骨瘦如柴,心中不免难受,鼻子酸酸的。我想起了儿时的姥姥,那时的她是那么的矫健硬朗,精明能干,热心肠的她只要别人家里有事总会去帮忙,一天闲不住仿佛总有做不完的活。在姥姥家上过一年学,那时的她嗓门很高堪比村里的高音喇叭,每当我跟小伙伴玩耍而忘了吃饭时姥姥总是吆喝一声无论我在多远的地方也能马上回家。现在想想那时的姥姥是多么的辛苦,一天忙完农活还要给四个孙子做饭,调皮的我们经常挨她的训斥,不知带给她多大的烦恼。姥姥只是众多平凡乡村妇女中的一个,在垂暮之年也不一定能看到儿孙绕膝,家人团聚,面朝黄土背朝天辛辛苦苦了一辈子,用生命换取着生活,用血书写了自己的一生,把自己的青春奉献在了那一片片黄土之上。我能做的只有在心中默默地祈祷,把美好的祝福送给她,愿一切安好,只希望她能过这道难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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