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第八章】
到了荷园,戴


怀疑自己根本是被骗了,要不,为何她现在会坐在赏荷的船上,而对面那个男人笑得得意洋洋,犹如把戏得逞一般。
一开始,他们的确是站在离荷花池至少二十步开外的地方赏着荷。
这船夫是不晓得在他眼前的是大名鼎鼎的“只要有她在的地方,便见尸体”的戴


吗?
竟敢叫她上船赏荷,是平生经历太少,想吓吓自己?
“娘子,船夫这样热情邀约,咱们怎好拒绝?!”聂凡笑得一口白牙在阳光下好刺眼。
“这…妾身惧水,还是别的好。”她婉转拒绝。
“谢谢船夫好意。”
“夫人,您放心,俺的技术可好得很,绝不会让您掉落水底的。”身材比常人还要高壮的船夫拍着

脯保证。
“夫人,”聂凡拉着她往前行“你现在是县令夫人了,拒绝百姓的好意,会被误以为你骄傲自大,瞧不起人的。”
这大帽子扣下来,戴


只能暗瞪聂凡。
对于自个儿的

子干啥用敬称?
这分明有鬼,还故意让她明白她就是中了计?
这夫君真恼人啊!
“走吧,走吧,不会有啥事发生的。”聂凡怂恿。
“走吧!走吧!”船夫热情迸放。
“你就是这么好奇吧?”戴


咬牙暗瞪丈夫。
“夫人,为夫早说过,这项特殊的才能在为夫眼中,是好事,怎你自个儿都不能接受自己呢?!”来到岸边,聂凡一把将戴


横抱上船。
“那是因为你不是我,你不明白我的感受。”
“那么今

,就看为夫有没有机会与你一起承受。”
这嘴是抹了

是吧?
“船夫,”她问摇桨的船夫“你来永成县多久了?”
“夫人,不到半年。”
难怪。
戴


撇嘴。
其他船夫仅敢远远看着他们,谁敢上前邀请她登船的?这船夫才来不到半年时间,加上她已经好些年鲜少出门,杀人案件这几年未发生过一件,故不清楚也是想当然耳。
“夫人。”冰凉的触感袭上手臂,戴


吓得一缩。
“是荷啊,夫人。”聂凡笑着将刚摘下的荷花放上她手心“别这样草木皆兵的。”
“我正气着你呢,夫君!”她撇过头去。
“为夫真不应该,竟惹夫人生气了。”他挨坐来她身边“你说说,要怎么惩罚才好?”
“你…”
“啊呀!”聂凡忽然叫了声。
“什、什么?”戴


惊慌的左顾右瞧“你瞧见什么了吗?”
该不会真的发现尸体了吧?
“我发现跟夫人的美貌比起来,这荷花都要逊

了。”他眨了眨眼。
“…”他竟然吓她?
戴


生气的将手上的荷花摔扔到他身上。
“不要理你了。”她转过身子背对着他。
“嘻…”不小心

出窃笑声的是船夫。
“夫人,你瞧,船夫都笑话咱们了。”
“别以为这样我就会理你。”哼。
“这其他赏荷民众都要误会咱们才新婚燕尔,就感情不好了。”
“那就让他们误会!”就算再多顶帽子扣下来,这次她都不会买帐了。
“好啦好啦!”聂凡双手圈住她的

,鼻尖在她颈项间磨蹭“是为夫不对,娘子别生气了。”
“哼。”
“你瞧这荷园的花多美,你顾着生气,不是浪费这美景?”
“嘻…”不小心又窃笑出声的还是船夫。
“瞧,船夫都笑话我们了。”聂凡叹气“这传出去,大家都晓得县令大人是

管严,这男人的面子,”他一刷脸颊“都没啦!”
戴


转头嗔瞪“你就会贫嘴…”
“啵”的一声,在她双

之间响亮。
“你…”戴


羞得不知该如何是好。
他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吻她,多丢人啊。
“大人与夫人的感情真好。”船夫笑得贼兮兮的,戴


毫不怀疑等等上了岸,他会将适才的所见所闻多嘴传出去。
“新婚燕尔嘛!”聂凡揽着戴


的肩头。
“我跟我家娘子刚成亲时,也没像大人您这般热情。”
“你是靠媒妁之言成的亲?”聂凡问。
“是的,大人。”
“那就是啦。”聂凡将戴


搂得更紧“我跟我娘子是互相看对眼成的亲,自是较为热情。”
还在挣扎,不希望聂凡在大庭广众之下,与

子搂来搂去造成民众观感不佳的戴


闻言抬首。
他毫不避讳地说着

骨的热情话语,戴


又羞又气,但又暗暗窃喜。就说这夫君恼人吧。
“夫人别气了,”聂凡自怀中拿出一包莲藕饼“吃点甜的吧。”
“你何时买的?”戴


摊开布包,那饼还温热温热的呢。
“刚要上船时,经过摊贩,一手

钱一手

饼。”
“不愧是学过武的,动作迅速。”聂凡这一派温文儒雅的模样,要不是他那

在菜市

了一手,谁会知他竟是个练家子。
他说他是跟着姑丈学的,蹲马步的时候就是背四书五经的好时候,一点都不浪费的。
她咬了一口莲藕饼,上头的砂糖甜津津的,脆脆的口感十分顺口。“船夫,也来一块?”聂凡递上。
“谢大人。”船夫毫不客气的拿过。
船在荷池上绕了一圈,别说尸体了,什么怪模怪样的东西都没瞧见,只有

园缤纷荷花相陪。
养凡扶着戴


下了船,上了岸,笑道:“瞧,不是啥事也没发生吗?”戴


看着丈夫“我瞧你

惋惜的。”
“我?”聂凡哈哈大笑“真的!我想百闻不如一见,可惜上天不肯顺我的意。”
戴


轻捶了他一记。
“该来的总会来的,是你要承受的逃也逃不了,不过你可以放心的是,为夫会陪在你身边的。”
戴


斜晚着他“是好奇心居多吧。”
“夫人真是不解风情!”聂凡捏捏她的小巧鼻尖。
戴


转头望向荷池。
“也许,有些人的冤屈只有我能帮着诉。”若是姑丈说的“业”,注定是她该背负的,那就背吧。
还好,她并不孤单,她的身边始终会有个人在,不离不弃,给予她坚定的力量与支持。
“夫人能这样想最好。”
她回头抬眸,很

后娇笑道:“你一定要一直陪着我喔。”
“当然。”他挽着

子的手,在凉风中散步。
“为何你能这么乐观、正向呢?想必你一定从小到大生活十分顺遂吧?”
“我吗?”他笑指着自己。
“嗯。”她点头。
“我不到两岁的时候,父母双亡,


痴呆,七岁的时候跟姐姐被人贩子绑架,姑姑还差点死于非命,这应该不叫十分顺遂吧。”
戴


闻言傻愣。
这命运可比她乖舛多了。
“即便遭遇如此,你还是能这么乐观?!”比较起来,她真是人在福中不知福了。
“这应该是家庭教育的结果吧。”聂凡仰头望天,看向远方。
“姑姑不管生活多困顿,从不会放弃希望。你现在嫁入聂家了,要以为夫为中心,别再觉得自己的特殊能力是见不得人,而感到悲观自怜了。”
他拉下臂弯的手,改以十指

握。“懂吗?”
她笑“懂。”嗓音轻而坚定。

森的树林间,有名女孩在奔跑。
在她身后,不断传来树叶被踩碎的声响。
有人来了。
有人追着她来了。
一

凸出的树

绊倒了她,摔个狗吃屡的她不敢有任何耽搁,即使膝盖已经

血,也不顾疼痛,立马站起来,快速往山下奔去。
她独自上山采野果,想替家人晚餐增点菜

,突然,她看到了那个人。以为他也是跟她一样来采野果的,还对他微笑打招呼,怎知,他的

间竟别着一把亮晃晃的刀。
那把刀,被他拿了起来,却不是用在树枝上,而是朝她一步步走来。
在他的嘴角,扬着狰拧笑意。
她吓得脸色转瞬间苍白,转身便跑。
这一带山林她很

,一定能逃得出。
她跑得更快,更敏捷,眼看着山下小屋已经近在眼前。
只要进入村落,她就平安无事了。
才这样想着,一道人影忽然闪进她视线内。
她惊诧停步,往后移步的腿颤抖着。
“别过来…”她颤声警告,紧握着采野果用的小镰刀“别过来!”
来人的低沉笑声,让她耳廓发麻,深沉的恐惧直透入心窝。
他一步步踏近,小镰刀狂

挥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