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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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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厅的院墙并不高,站在回廊下,远远的看到院子正中伫立着座二层小楼。。。檐下悬挂的白色灯笼透出一层清冷的光,映着雪地,将院落照得透亮。

 既然来了这里,也没打算能再隐藏行踪。来人互看一眼,正要顺着回廓冲进院子里,却见两边长廊奔来一群人。

 竟然还有人来?是友还是敌?没等为首之人做出判断,就看到来人从背后解下了长弓。

 “闪开!”他大喝了声。

 夜风中弩箭嗖嗖不绝,有两个没来得及藏在柱子后的中了箭,闷哼出声。

 一轮箭雨之后,两方人马在回廊里停了下来。

 “来者何人?”

 两侧奔来的人根本不回答,出刀就冲了过去。

 长刀碰得叮当作响,在寂静的夜里传的极远。

 花厅院子里侍卫们已簇拥在黑七身边,挡在了门口。

 “上手了。让他们打去。”黑七盯着紧闭的院门冷声道。

 听到动静,岑三娘急得叫方妈妈带着娘把三个小子抱进了自己屋里。让夏初取了杜燕绥给自己打的小弩守在前,狠声道:“黑七他们知礼,必不会进来。若有人进屋,只管。”

 “知道了,少夫人。”夏初再一次捧着这柄小弩,却没那么紧张了,脆生生的应了。

 尹妈妈和方妈妈带着丫头合力将窗台下的罗汉榻移到门边挡住,拿了圆凳等物守在窗户边上。

 “少夫人,外头有两拨人打了起来。有一方定是帮着咱们的。外院侍卫已经赶来了,您别太担心。”黑七在窗外道。

 屋子里的人顿时松了口气。

 原以为国公府年节时松懈人少,哪知道横里杀出一队人来。这里打斗声传开,杜总管就带着外院的侍卫全涌了进来。

 大概过了半个时辰,声音才渐渐没了。

 雪地里扔了七八具尸首。国公府侍卫将一队黑衣人围了起来。

 为首的人并不慌张,扔了手里的刀,对杜总管道:“我家主人料到国公府不会太平,令我等前来保护。杜总管,领我去见夫人吧。”

 开口是个女声。

 杜总管见她扔了兵器,束手就擒,又认得自己,心里惊疑不定。却不敢带她去见岑三娘。

 这时黑七开了院门出来,大步走到那女子身前,沉默了下道:“你若肯缚了双手,我就带你去见少夫人。”

 “好。”那女子伸出手任由侍卫缚了,跟着黑七进了花厅。

 侍卫仍把其余的人团团围住,不敢松懈。

 进了花厅,黑七在窗外轻声道:“少夫人,无事了。有个人想见你。还请您遣了左右。”

 把门口清理出来,众人抱着孩子去了隔壁,只留下夏初和阿秋两人。

 夏初开了门。黑七瞟了眼她手里的弩,将黑衣女推进了屋,淡淡道:“若她有异动,你只管扣机括杀了。”

 他没有关门,站在帘子外面守着。

 那女子进了屋见岑三娘半倚靠在炕头,额头系着块抹额,脸色红润,先松了口气:“夫人异于常人,没受到惊吓,实乃万幸。”

 听到她开口,岑三娘愣了愣:“徐夫人?”

 阿秋上前取了她的蒙面巾,正是徐夫人。

 “给徐夫人看座吧。”岑三娘望着她,也没给她松绑的话。

 徐夫人也不在意,微笑道:“妾身恭喜您了。正巧遇到帮宵小,顺手帮您清理了。”

 岑三娘笑了笑:“年节时还惊挠夫人亲自出手,多谢你了。”

 徐夫人道:“妾身能否单独和您谈谈?”

 夏初的弩抵在她身后喝道:“你休想挑拨离间。”

 徐夫人柔声道:“不是我信不过你。只是事关重大,您二位如果不出去,我是什么话都不会的。”

 儿子在隔壁,十几个丫头婆子护着。岑三娘并不担心缚了手的徐夫人会对自己不利。她不知道滕王急着派徐夫人来有什么要紧事。但是她相信,能够让徐夫人亲自出马的事,不会是件小事。

 “你俩出去吧。徐夫人是老人了,不用担心。”岑三娘道。

 夏初就走到炕边,把弩放在她旁边道:“这个您拿着防身。”

 岑三娘没有拒绝。

 等阿秋和夏初出了门,她看到黑七站在帘子后头,心里更加安稳:“现在夫人可以了么?”

 徐夫人听了听动静,知道只有黑七守在门口,缓缓开口道:“夫人也知道,我家主子有点消息门道。一路遣人跑死了几匹快马才将信送到长安。妾身得了信,不敢再拖,是以年节时冒险进府。却不料正巧遇到宵小。”

 她的主子是滕王。会有什么消息能让滕王嘱人带给自己?岑三娘情不自的抓紧了被褥:“可是与国公爷有关?”

 徐夫人沉默了下。

 “你快!”岑三娘急了。

 徐夫人见她如此着急,却叹了口气道:“夫人生产完才半月,千万不要激动,伤了身子。妾身也不拐弯抹角了。主子得了消息,昔日从蔡国公手中逃脱的原长林军都统冯忠投了贺鲁,擒住了蔡国公。蔡国公投了敌。”

 “不可能!”岑三娘口道“他不可能向贺鲁投降!”

 徐夫人怜惜的看着她,轻声道:“个中原委妾身也不清楚。万一蔡国公惜命顾身,假降呢?”

 假降?岑三娘一呆,想起自己三番五次劝杜燕绥无论如何都要保命。如果是假降,想寻机逃脱…

 “杜夫人,事情紧急。雪天路滑,我们的人已尽了全力,大概也只能争取几天时间。不管是哪种情况。只要蔡国公投敌的消息报进宫里。您和三位小公子难逃一死,国公府阖府上下的侍卫会被放,丫头婆子会被悉数发卖。就算皇上皇后肯网开一面,您也难逃进掖庭为奴的下场。可三位小公子是男丁,保不住性命。”徐夫人冷静的道“主子建议夫人,尽早逃离长安。”

 岑三娘呆若木

 怎么会这样?西边究竟发生了什么?岑三娘不相信,却又害怕真有这样的消息传来,国公府就是灭顶之灾。

 “夫人!眼下不是您信不信这消息的问题。”徐夫人声量提高了一线“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您就算是避人耳目离开长安去休养,无事再回府,也比什么都不做的强。”

 她缓了口气道:“主子,你或许不会相信他。但请你看在三位小公子的份上,早做打算。夫人如果用得上主子的人,尽可以打发人去织锦阁报信。妾身尽力而为。”

 徐夫人站起身来,又叮嘱道:“夫人,为了您和小公子的安全,国公府不宜动静太大。就算蔡国公蒙冤,将来总有赎他们回来的时候。主子你心软,让妾身再劝您一句。莫要因小失大。妾身言尽于此,夫人早做安排。”

 她走到门口,轻声道:“黑爷,此事只有你和少夫人知晓。可以放我们走了么?”

 黑七掀起帘子,解了绳子。等徐夫人重新覆好面纱才领着她出了花厅,对杜总管道:“放他们走,是友非敌。”

 徐夫人带着她的人离开。侍卫们将尸体拖开,清扫地面。

 杜总管皱眉道:“是什么人闯府想对少夫人不利?也没留个活口。这该怎么查?”

 黑七心如麻。什么人想对岑三娘和三个小公子不利他已经顾不得去想了,想起在门口听到了交谈,想着这阖府的侍卫,忠心了杜家几十年的杜总管,他终是狠下心来道:“查不了只能加紧防备。我想送少夫人悄悄离开长安,去田庄避避。”

 杜总管苦笑道:“这大过年的,田庄哪有府里人多安全。再,少夫人还没坐完月子,经不起这寒风大雪。”

 是啊,如果借着休养离府,有心人都会觉得奇怪。黑七心头一叹:“您加派侍卫先守着花厅,别甭管内院外院了。只要不让人进屋就行。我去前院看看馒头。”

 岑三娘倚着引枕亦是心如麻。时间不等人。万一消息是真的,滕王也只能为自己争取几天时间。一旦消息传进宫里,叛将的家眷必是全部处斩。网开一面,也只是针对女眷。如果是三个女儿,大不了随自己进了掖庭。可自己生的是三个儿子,哪里还能保得住性命。

 不管消息是真是假,她必须提前做准备。

 “去把方妈妈和尹妈妈叫来。”岑三娘吩咐道。

 等两位妈妈进了屋。岑三娘却把阿秋夏初等人遣了出去,让两人倚着炕沿坐了,掀了被子起身向两人磕头:“我有难为的事要托付给两位妈妈。”

 “少夫人?当心您的身子。”方尹二人吓得站了起来。

 岑三娘抬头望着两人,镇定的道:“两位妈妈不必惊慌。妇人顺产,躺上七八天就能下地行动自如。虽没有坐满月子,我年轻,底子好,无碍的。今晚,我要把他们哥仨托付给两位妈妈。你们就受我一拜吧。”

 她回身坐好,召了两人近前,低声道:“方才得了消息,国公爷投了敌。不论消息是真是假,我都不能把他们三个留在府中。”

 “啊!”方尹两人吓得脸色惨白。

 方妈妈哆嗦的道:“少夫人,您放心,我是孩子的养娘,我带他们走。”

 尹妈妈比她镇定:“你一个人也带不走三个孩子。我们两个分头走,能保一个是一个吧!”

 岑三娘为难极了:“尹妈妈,您两个儿子。一个随国公爷去江南平叛没了。只有杜总管一个。可是府里却离不得他。我…只能请你看在孩子的份上。”

 她不下去了。

 尹妈妈摇了摇头道:“少夫人您别这样。如果皇上降罪,下人们多半是被放。总也能保住性命。小公子却…您且放心。”

 这时黑七走到门口轻声道:“少夫人,馒头回来了。捎了句话。我让阿秋转给你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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