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她愕愣“你说什么?”他竟然怀疑孩子不是他的亲骨

?
“你跟其他男人怀了孩子,然后栽赃到我头上,是不是?”
“陆苏慕!这种没良心的话你也说得出来!”她气得眼眶红“我从头到尾都不曾想过要利用孩子跟你图什么,是你自己愿意娶我的不是?”
她还记得,当他开口说“我娶你”三个字时,她整个人傻了。
这个外表新

风

、骨子里传统的男人,果然一发现她怀孕后,就愿意“负起责任”!
这样的结果她其实一点也开心不起来,她太明白在没有感情的基础状况下,奉子结成的婚姻会有多危险。
在尚缺乏相处、缺乏结婚的意识下,冒出来的小生命会让新手父母手忙脚

,一旦不愉快就很容易产生怨怼,最后下场为离婚的比比皆是!
于是她犹豫,认为这是个莽撞的决定,但是她又不想让她的孩子一出生就没了父亲,更别说是将他堕掉了!
故当时她的决定是——让我再想想。
可没想到他竟然直接找上她的父母,说出她怀孕的事实,让她不得不嫁给他。
他的执着让她惊愕,纳闷的问“我们又不爱对方,不需要为一个孩子绑住彼此吧?”
她希望他好好想清楚,别这么轻率,两个人坐下来好好谈谈解决的方法。
表面上,她似乎深明大义,脑子清晰,其实她只是无法忍受枕边人与她同

异梦罢了。
她是个很注重精神层面的人,她的丈夫不需要外表出众,不需要家财万贯,他只要很爱很爱她,将她当成掌中宝即可。
可是陆苏慕绝对不是这样的对象。
他女朋友很多、外头莺莺燕燕一大把,他的心分成了碎块,这分一个、那分一块,说不定她连一小块

末都未分到!
她是绝对无法忍受自己的丈夫还在外头花丛里

连忘返,她需要的是丈夫全部的爱,而不是只有如小指头一般大小的感情——而且这感情还是因为她是孩子的妈才得到!
那太悲哀了!
当时的他闻言脸色大变,暴跳大吼“我绝对不可能让我的孩子

落在外!”
在那个时候,除了陆苏慕让她头疼外,朱卉熙三不五时就打电话来臭骂,也让她度

如年。
就算她解释这一切都是无心,他娶她也是因为怀孕之故,朱卉熙仍是认为她故意要手段抢走了她要的男人。
最后她不得不把朱卉熙的电话设为黑名单,杜绝干扰。
还好朱卉熙也只会打电话骂人而已,没有什么实际的威胁行动,可谁晓得,朱卉熙想尽办法终于得到陆苏慕的人,爬上他的

!
她猜测这样的“朱卉熙”一定不只一个,所以结婚后,类似这种或护骂或嘲讽的电话越来越多,

得她几乎快得忧郁症了。
在婚事定下之前,她想了很多方法,譬如等孩子生下后以认领方式还他,却都一一被反驳,再加上父母那边的压力,她还是不得不嫁给了他。
还以为这样的婚姻得到的会是一座牢笼,尤其公婆一心认为她攀龙附凤,根本不想承认她这个媳妇,日子必定会很难熬,没想到他竟然有办法将父母那边摆平,即使看得出来他们不喜欢她这个媳妇,对她仍有成见,却是未曾给过她任何刁难与难听话语。
新婚第一夜,她在他房中看到了数本育婴书籍,当下,她整颗心都软了。
姑且不论他对她的想法如何,但看得出他会是个疼爱孩子的爸爸,或许这桩婚姻没有想象中的糟糕。
而在婚姻初期,他的确表现得可圈可点。
昔日常

连夜店的玩咖一下班就回家,周末还会亲自下厨让她惊喜连连,包下所有

重工作,她唯一能拿的东西叫碗筷。
他的处处呵护、标准好丈夫形象,让她不由得叹息所谓的幸福就是这样吧,每晚甚至连作梦都会笑!
谁知好景不常,在腹中胎儿

三个月的时候,她不慎在浴室滑倒,他面白如纸紧急将她送医,可孩子还是未保住。
瞧着他憔悴、苍白的脸,她心底好不舍,再想到两人之间的羁绊已经消失,这婚姻已经没有理由再维持下去,于是,她忍痛首度提出离婚,就为成全他——
“孩子已经没了,我们没理由再继续下去,分手吧!”
每一次,陆苏慕想起他为孩子逝去而痛苦时,这女人竟然还落井下石,他的心就像被谁狠狠刺了一刀的痛!
她实在狠绝、实在无情,自始至终都不忘提醒他不爱的事实,一有机会就迫切想离他而去。
朱卉熙说她是替孩子找父亲,他倒认为,她的心中早就有人,却因与他珠胎暗结,不得不嫁给他,故孩子一没了,她就急急忙忙想将婚姻结束!
说不定,

产也是她的计划!
可恨的女人!
愤恨催动手劲,难以呼吸的方惜容俏容发白。
“放开——苏——陆苏慕——放开我——”她不能呼吸了!
“你休想走!我不会如你所愿!”
空着的大手霍地撕裂了她身上的衣物。
她惊骇地大叫道:“陆苏慕,你想干嘛?”
“我要实行一个做丈夫的权利!”他低头,吻她的嘴。
打她第一次提议离婚,他就不曾再碰过她。
“不——”她挣扎,不想让他得逞“不要碰我!”不要在碰过其他女人之后,再来碰她!
“你是我的,我当然能碰!”她想为那个男人守贞?休想!
衣料在空气中被撕裂的声音冷透了她的心。
她不明白他的改变,想不透他的行为!
若是为了孩子而娶她,那在孩子没了时就该舍弃她才是,可是他又专断的将她留在身边!
若是对她尚有情爱,为何又要在孩子离开的时候,投入其他女人的怀抱?
她不懂!真的不懂!
愤怒在陆苏慕体内

然。
“痛!”她哭喊。“放开我!好痛!”
她用力推挤他的

膛,可她的力气对他而言根本构不成威胁,仍强硬在里头进出。
她痛,他也痛!
他以这痛楚折磨着自己也折磨她,看着他始终无法驾驭的女人在他身下哭叫痛喊,不断的提醒他除了强迫这方法,他就是拥有不了她的心与她的身体!
于是他进攻得更猛烈。
“好痛啊!”小手紧抓着地毯,指节早已发白。
为何他带给她的痛楚如此强烈,但还是会有快意存在?她不懂。
她为何不能全心全意的排斥他?
小手掩着脸,泪珠一颗颗自眼角滚落。
她婉转低

,在他每一次摩擦出强烈快意时。
对他而言,这么强烈的快

只有她能给予。
他过去

过几个女朋友,也上过

,只有她的身子能让他如此销魂,他不由得暂时忘了对她的愤恨,沉沦于

快的


中,全心注意的只有她的反应,在适当的时候给予强力的一击,助她攀上高

的顶峰。
“真

。”他重重低

一声,持续进击软弱的身子,直到所有快意倾

的那一刻——
方惜容醒来时,人是躺在柔软的大

上。
除了她以外,房间里不见任何人。
她微眯着眼瞧了闹钟一眼,快十点了,想必他已经上班去了。
想到昨晚他不顾她的意志,强硬的要了她,就不

悲从中来。
他们两人之间,就只剩下**了吗?
她还记得他曾说过,她的身子对他有着莫大的吸引力,莫名的使他上了瘾,可在怀孕初期为怕影响胎儿,他硬是强忍下来,偶尔她半夜醒来,看到他目光炯炯盯着她,那种极端渴望却不得不强忍的痛苦,即使现在想起,也忍不住想笑。
于是她告诉他,让她来协助他,而她能提供的,当然是万能的双手与嘴。
“还是比不上你那里舒服。”拒绝了几次终于妥协的他拥着她,低声在耳畔道“不过也只能忍了——”
而昨晚,是孩子

掉之后,两人的第一次,没想到竟是在那样充

怨怼与不快的情况下发生。
她不想再继续过这样的日子了!
她一定要离开他!
于是她下

冲了澡后,就开始整理行李。
离婚协议书不知在何时被撕得粉碎,但没关系,她怕自己写错,多准备了好几张,撕碎了一张还有其他,她照样写好盖章,放在客厅桌上,以纸镇

好,他还是要撕毁或者干脆的签名找两个证人,然后送入户政机关解除两个人的婚姻关系都无所谓了。
反正她一定要离开他!
她受不了再次听到他与其他女人燕好的呻

,不要他上过其他女人后,又拉她过来


!
那感觉好脏!好脏好脏!
她不要再被折磨了!
抹掉眼中模糊视线的泪水,将自己的资料填好后平稳放在桌上,思忖了会后,她又再写了张纸条——
祝你幸福!
总是快乐过、甜蜜过,总是被疼爱过、关怀过,她不想仅看到他这时的放纵与背叛,永远只记挂着他的坏。
将纸条放在离婚协议书上,方惜容起身拉着行李,毅然决然离开她仅住半年的家。
方惜容的逃亡并未持续太久,甚至可以说只成功了一分钟就被抓回去了。
当她站在电梯口,等着电梯缓缓往上爬,等着梯门开启时,那在梯门后的高大身影让她傻愣。
就这么巧?
“你没去上班?”
“今天星期

。”
天!她竟然忘了?
“你要去哪?”陆苏慕

森森的问。
他很快就看到拖在她身后的行李箱。
“我——我要离开这里,离开你。”
“我不准,你休想走!”他抢过她的行李,往家的方向走。
“陆苏慕!”她急追上去。
陆苏慕开了大门,直接将行李箱丢向沙发。
行李箱的轮子扫过离婚协议书,撕裂了一条

。
又得重写了!方惜容嘴角在

搐。
“进来!”陆苏慕将呆愣的人拉进来,反脚踢上大门。
这个男人,一提到离婚,就像碰触到他的逆麟,整个人出现前所未有的暴躁,匪夷所思到了极点。
方惜容心想,也许她应该跟他坐下来好好谈谈,让他知道,结束这段婚姻,对谁都好。
“我要跟你谈谈。”她尽量让嗓音冷静。
“只要跟离婚有关的,都没得好谈!”
对!他不文明,不讲理,他小气,心

不宽大,他就是无法容忍头上戴绿帽,还要假好心放他们去双宿双飞,过着幸福快乐的日子!
他办不到!
他就是要大家一起

受折磨,一起不好过,而不是只有他独被愤恨啃噬得体无完肤!
他那强硬的不讲理态度让方惜容强装的冷静失去。
“你都在外头有女人了,为什么还不离婚?”
“女人?”他嗤笑“你说反了吧!是你在外头有男人!”
“我什么时候有过男人了?”她怎么都不知道?
“还想装傻?我手中早就握有证据!”
“什么证据?”
“倒是你,因为有了男人,所以也要栽赃我有女人,好让你的良心好过吗?你未免太卑鄙了!”
“我亲耳听到的!”
“听到什么?”
“听到你跟女人上

的声音?”
“证据呢?”
“证——”她当时大受震惊,忘了录音下来,哪来的证据!
“你根本没有证据!”休想栽赃他!
“但我真的听到了,就在昨天,我打电话给你,你还故意接起来,让我听你跟女朋友上

的呻

声!”
“昨天?我昨天跟朋友喝酒喝到烂醉,完全不知天南地北,怎么可能接你电话!”
“所以你又酒后


了!”果然是一喝酒就随便

来了。
“我从不酒后


,我就算再醉,还是会有一半的意识清醒——”他倏忽想起“昨天我朋友先让我在PUB的楼上休息,等我酒醒后才让我回家,当时的确有女人想爬上我的

,但被我赶跑了!”他至少喊了三个“滚”,才让那个女人断了念头!
“那女人是谁?”
“不记得了。”
“是朱卉熙吧。”还想装傻?
“我说我不记得了!”
他的确因为朱卉熙提供的资料而跟她有过

集,除此以外,他根本不曾主动与她联络过!
那个女人不是什么好东西,他才不可能与她联络,甚至上

!
“你不是说,你喝得烂醉时,还会保持一半意识清醒,那怎么会不记得想上你

的女人是谁?”
“因为她不重要,所以我懒得记,懂了没?”非要解释得这么清楚才行?
那他们上

时,他记得她是谁吗?方惜容咬着

,犹豫了会,还是将此可能让她受辱的问题

下。
“那你的证据又在哪里?”她不服气道。
陆苏慕沉着脸,走进书房,打开书桌右侧的抽屉,自深处

出一只牛皮纸袋,丢到她脚跟前。
她弯

捡起,

出里头的物事,发现是一帧帧照片。
上头有着她跟男人或是谈笑风生、或是手牵着手一起散步的画面。
“这是——”她拿着照片不解抬头。
“承认了吧?”
“这是谁?”那男的她根本不认识。
“这个时候你还想装傻?”证据都在眼前了。
“这个人我根本不认识,我哪知道是谁!而且这是什么时候的照片?”怎么可能她跟陌生男人牵手去散步,身为女主角的她会不清楚?
“看发型也知道是最近!”
“我这个发型留了十年。”
“十年?”谁一个发型留那么久?
“因为我脸形比较圆的关系,这样的中长直发比较适合我,刘海还要刚刚好的留到下颚处成一个弧度包起来,这样脸型看起来比较修长。当然我中间还是有想变化而去换了其他发型,但都不适合,所以不管怎么变,大致都是这个样子。”
陆苏慕与她认识的时间一年未到,故不晓得她的习惯。
她再仔细看了看“这张照片有痣耶!在我的左脸颊上,可是我前年年初就点掉了。”她指着自个儿的左脸颊“看到没?我的左脸颊没痣了。”
他抢过照片来,上头的方惜容左脸颊果然有颗痣。
“我记得这件衣服好像是前年的吧——那时我是有一个男朋友,大概交往半年,但他不是这个长相啊——在他之后就是你了,而在他之前我空窗了大概两年的时间——奇怪,这个人到底是谁?为什么我没印象?”
“这张照片真的是前年的?”难以置信的黑眸微微瞪大。
“看痣就知道啦!”才两年时间,她的脸实在没啥变化,还好有颗痣可以证明她的清白。“你等我一下。”
她跑回客厅,打开包包找出驾照“这是我三年前的大头照,看,有痣吧?”
驾照的更换时间的确是三年前,左脸颊的确有颗痣,而且发型跟现在一模一样!
“你外头没有男人?”他被骗了?
可恶的朱卉熙!
他当初是脑袋装了浆糊才会相信那个

女人的挑拨离间!
方惜容望着他明显错愕的表情,心情比决定离婚时更糟了。
他是不是一点都不相信她,所以即使拿到这种合成来的假照片,也不肯先问她一问,就擅自定了她的罪?
适才她虽然外表装作很平静的找出症结点,但她的身子其实一直都在微微发着抖。
她不敢相信竟然有人想要破坏他们,更不敢相信她的丈夫竟然宁愿信外人,也不肯信她!
也就是说,在他的心底,她是人尽可夫,是会背叛婚姻、背叛情爱的

女人?
她好伤心,对他彻底失望,此时她还宁愿他就只是喜欢上别的女人了,而不是质疑、否定她的人格!
“我一直不知道原来我在你心中形象这么糟,凭着几张照片就定了我的罪!好歹我还亲耳听到你跟其他女人**的声音,才断定你外头有女人,而你连亲眼所见都没有,就认定我外遇——”她泣不成声,难以继续。
“就跟你说我没有,我清醒——”
“别想否认!”她愤怒的抬首瞪视“你喝醉了根本就啥都分不清了,所以我们才会有错误的第一次,就是因为你醉挂了,酒后


,身边有女人就上了,也不管喜不喜欢、爱不爱,反正你那时急着想发

,是谁都好!”
“我不是这种人!”他挑嘴的很,好吗?
“你如果不是的话,又怎么解释你跟我上

的原因?你又不喜欢我,除了酒后


,还有别的理由吗?”
“谁说我——”他一顿。
“说你怎样?”
“那你呢?你不也跟我上

?”他反问。
“我是真的醉了,我什么都不知道!”
“所以所有的过错都要推到我身上?你都不用负半点责任?”
“你现在是要跟我讨论责任归属?还是你想说,我这个人就是水性杨花,只要是男人就好,只是很不巧的玩出火来,跟你有了孩子,为了不让陆家的骨


落在外,所以你不得不负起责任,迫于无奈娶我为

?也因为如此,有人捏造证据说我在外头有男人,你也就信了?”
“如果我会这么想,那也是因为你的关系!”
“我?”为何错又在她?
“当初是你说把两人之间的事当成一夜情,谁都不用放在心上,你这么豪迈的态度,我当然怀疑你是不是常把**当调剂!”
“我那是——”她咬了咬

“好,你要这么想就这么想!反正到这当头,这桩婚姻是怎么也维持不下去了,你不信任我,我对你彻底死心,除了离婚没有第二条路走!”
“少给我直接跳到结论去!”他已经不想被敷衍“告诉我,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我怎么想的已经不重要了。”
“谁说的!很重要!”
“重要在哪?就算再重要也无所谓了!你背叛我是事实,我没有办法原谅你!我要跟你离婚,离定了!”
“我没有背叛你,我痛恨背叛,又怎么可能背着你去找别的女人!”
“但我就是亲耳听到了!”
“方惜容——”讲不讲理啊!
“就算你找朱卉熙来,告诉我,你们什么都没做,那也已经不是我想离婚的重点了。重点在于我对你已经彻底死心,你把我的心给伤透了,所以我没有办法再跟你一起生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