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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曹绍泽的专访获得了成功,他能想到的唯一一件事是打电话给李意弥,约她出来庆祝一番,他们已经很久没见了,出来庆祝一下应该是很正常的吧。

 可是他的同事们看他兴高采烈地要找李意弥出来庆祝时,只是很不解地问他,一个模特儿而已,有那么重要吗?

 这句话无疑浇息了曹绍泽的兴致,同时也让他清醒了过来,是啊,节目能成功也不只是李意弥的功劳,他的同事们都很辛苦,而他却只想着找模特儿出来庆祝,难怪会引人不

 可是,李意弥是很忙的呀!她来帮忙那天是特地请了假的,后来在电话里告诉他,最近他们有一个新的计划,他当然听不懂那是什么东西,可她特意告诉他,因为有那个计划,他们上班时手机信号会被屏蔽掉,所以最近无法常联络。

 他当然很高兴她会主动告诉他这一点,而同时又很失望最近会无法常听到她的声音。她那么忙,他又怎么好意思去干扰她,而眼下难得有这么正当的一个理由可以约她出来啊…

 曹绍泽挣扎了很久,最终还是和同事们出去庆祝,他觉得不该因自己的私心而破坏大家的关系,也打李意弥的生活,毕竟,他又不是她的谁,他有什么理由想见她就见她,她也是有自己的男朋友的呀。

 唉,李意弥告诉他,因为电视节目的播出,她那个男朋友又回来找她了,他们复合了。

 这当然是件好事,听她说这件事的语气时,他听得出她是很高兴的,但是,一想到她本来就这么忙又和男朋友复合,那不就真的连仅有的一点时间也挪不出来给他这个“普通朋友”了,曹绍泽就觉得心里很别扭。

 他很喜欢跟李意弥聊天,原因自己都不太了解,但他不是像她那种凡事都要寻求原因的人,他只知道跟她聊天时他的心情会变得很愉快,看到她时他本能地就能放松下来。

 他喜欢她一本正经的语气,喜欢看她陷入在一个问题中拧眉思索的样子,就算那个问题可能只是为什么衣服的扣子,男的在右,女的在左。

 她不仅仅是他的一个模特儿,她是他发掘出的定心丸,当他为了节目的模特儿人选而烦躁地在街上逛时,当他被那天要把人烤的烈折磨得死去活来时,她出现在了他的视线中。

 她赤luo着脚踏入泉,提着裙子像是开玩笑一般戏着那些水,她的脸上没有一点矫造作,甚至可说是面无表情的。她这种举动并不是为了让自己如偶像剧中的情节般,沉浸在一个浪漫的情景中,而更像是对着那泉报复,有点小别扭,跟谁赌着气的样子,他一下就笑了出来。

 就是她了!在烈下带给他透心的清澈感的女人,他甚至不知道她的姓名、年龄,但他总会知道的,他相信自己的感觉,既然他一眼就看中了她,那她就绝不会拒绝自己的邀请。

 仗着这毫无根据的自信,他生平第一次像个当街拉客的牛郎一样走向了她。

 当然,这一切都只是他的想法,不能成为他干扰她生活的理由,所以曹绍泽只是举着酒杯,一边大声地庆祝这次节目的成功,一边在心里默默地遗憾着,李意弥不在这里。

 围着他坐的一群同事也都举起酒杯,酒吧的音乐很杂,大家都闹着喝完后再找个地方唱歌,还有人已经打起电话看哪里还有空包厢。

 听到他们说喝完还要去唱歌,曹绍泽强打起的精神也有点撑不住了。

 “老板脸色很难看哦,不会是心疼钱吧!”一个人拿他开玩笑,其他人也哄笑起来。

 “怎么会,都说今天是我请客的,你们就尽管玩个高兴吧!”曹绍泽的话成了大家的圣旨,原先没打电话的人也积极地行动了起来。

 看来今天晚上是必定要通宵的了…曹绍泽暗自叹了口气,借故去洗手间,一个人安静一下。

 在去洗手间经过吧台时,曹绍泽全身窜过一道电,只觉得莫名发冷,他定住脚步,转头朝刚才自己经过的地方看去,这一看,他真的头重脚轻有种踩着云的感觉了。

 难道自己真有超能力不成?不然怎么想什么来什么,又或是他过度地想李意弥的事情了,以至于看谁都像她?

 不然,他怎么可能在此时此刻看到李意弥坐在吧台和男人喝酒!

 曹绍泽一再告诉自己冷静下来,可混乱的音乐和拥挤的人群怎么可能让他冷静下来,他真的看见李意弥拿着酒杯坐在吧台那边,被三个男人包围着,她还跟他们干杯!

 他不可能看错,她的头发还是他给她烫的,她身上的那套衣服还是他帮她选的,怎么可能会是别人!而围着她的那三个男人,怎么看也不可能有她的男朋友在里面,那几个人一看就是把妹的老手。

 曹绍泽哪里还能若无其事,他直接穿过人群走去了李意弥那边。

 “意弥!”他故作轻松拨开围着她的那三个人。

 李意弥见了他也是一副青天见鬼的表情,这点他倒是十分理解。

 “绍泽!好巧啊。”她在惊讶过后,表现出的是一贯的状态,一点没有遇到麻烦或做错事被抓的感觉。

 “真的巧的。”曹绍泽拍了拍离他最近的那个人的肩膀“麻烦借过一下。”

 那人很做作地瞥了他一眼,见他人高马大又有纹身,看上去不像是好欺负的对象,又问李意弥说:“他是妳朋友啊?”

 李意弥点了点头,他们碎碎念了几声“没劲”,又散开去找别的目标了。

 他们都走了,李意弥还很淡定地问他:“你跟朋友来玩啊?”

 这闲聊一样的话,气得曹绍泽差点晕了过去,他坐到她旁边,低声问她:“妳呢?跟谁来的?”

 “我一个人啊。”她说。

 “一个人?妳一个人到这种地方来做什么?”曹绍泽更紧张了“妳知不知道刚才那几个是什么人,还敢和他们喝酒,真是太没神经了!”

 “为什么?酒是我自己的,他们没有动过,只是喝一杯而已,这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正常个!”曹绍泽忍不住暴口,瞧她一副全然不知发生了什么事的表情,哪还可能让她继续在这待着“这里说话不方便,我们出去。”

 他也不等她同意,拉起她就走,像个抓包子出轨的无能丈夫,腔的怒火下也只能选择把她带离那个地方。

 两人站在街上,清冽的空气让快爆炸的肺感觉好多了。

 “妳不知道女人独自一人去酒吧是很危险的事情吗?”曹绍泽深了几口气后开始教育她,他十分确定她不是个喜欢来这种地方的人“妳快乖乖回家去,我帮妳叫车。”

 “我不回去,我会注意安全的。”

 李意弥轻飘飘两句话又搞得曹绍泽有种缺氧感了,她坚定的样子像是要去完成什么伟大的使命,那种好像在跟谁闹脾气的样子总教曹绍泽十分无力。

 他硬不下来说她,只能先叫自己冷静,然后尽量平心静气地问她:“妳最近不是忙那个什么计划吗?明天还要早起,还是先回家去,这种地方以后只要妳想来,如果没人陪的话可以找我,我一定会陪妳来的。”

 李意弥完全听不进去,坚持道:“我自己去就可以了,你还要陪其他朋友吧,别担心我。”说着又要往里面走。

 “意弥!”他挫败地叫她“妳想喝酒跳舞可以找别的地方啊!”

 李意弥停下来看他,说了句让曹绍泽匪夷所思的话,她说:“我要培养女气质。”

 “什么?什么气质?”曹绍泽意识到这里面肯定有其他因素在,就更不能放她一个人横冲直撞了。

 他再次拉住她,并且再次不问她的意见拦了辆出租车,把她进去后自己也坐了进去,他决定亲自看住她。

 李意弥也没什么过多的反抗,一副反正腿长在她身上,今天不行还有明天的样子,就是她这种态度更教曹绍泽担心,他知道她认定的事是一定会贯彻到底的。

 车开了一段距离,司机开始催问他们的目的地,曹绍泽应付着随口说了一个地址,然后打了个电话告诉那帮同事只管去玩,费用报他帐后,便将注意力全转到了李意弥身上。

 “妳是在为什么生气?”他问她。

 “没什么。”她一点也不像没什么的样子。

 一路上她不说话,他也不问,就这么沉默着直到目的地。

 李意弥以为他会送她回家,结果下了车才发现这里根本不是她家,而是他的那个新装修的工作室的所在大楼。

 李意弥半天说不出话,曹绍泽当然明白她的意思,他说:“妳以为我会送妳回家吗?意弥,妳不说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是休想回去的。”

 李意弥怎么忘了,他对认定的事也是很固执的,难怪在车上他什么都不问了,原来是早打好了主意,只怪他说地址时她心在别处,没有认真听。

 “看来我们又要就这件事僵持看谁赢了。”她已经大概预计到那种结果了。

 “这次我可是先发制人,有主场优势的!”曹绍泽哼哼一笑。

 ◎◎◎

 再次来到那间工作室,和一个月前比已经是焕然一新,墙上的整面镜子不见了,空间被隔成了两段,外面较大的空间贴着浅色壁纸,明亮的灯光打下来使空间显得比实际上要大,整面的镜子变成了整面书柜,书柜上还没什么书籍,已经先摆上许多绿色植物,看上去整洁明亮。

 “办公桌还没摆进来,因为还没请到人。”曹绍泽说着,走到通往里面小屋的门那边“我打算让员工自己买办公桌,喜欢什么样的就买什么样的,如果妳什么时候考虑离职可以来我这边工作哦,工作环境肯定比妳现在的还要轻松。”

 他一推那道门,李意弥觉得十分新鲜,那道门竟然是旋转的。

 “怎么样,有没有种密室的感觉?”曹绍泽十分得意。

 “这是你的主意?也真像你的风格。”李意弥跑过去围着那道门看,她没说他很无聊,这让曹绍泽更有种自己完成了什么创举的感觉。

 他打开里屋的灯,和外面不同,屋里的面积只有外面的一半,真的像密室那样,壁纸用的是很古典的暗花,深的沙发看上去就很舒服。沙发和茶几占了长方型屋子的一半,另一边直对沙发的墙上挂着很大的投布幕,看来这里是会客和开会议用的。

 能坐在这种沙发悠闲地开会,李意弥还真的动心了。

 “外面的布置还不齐全,先在这里坐一坐吧,我去给妳些喝的。”曹绍泽说。

 “有喝的?”李意弥问。

 “当然,有时我会自己到这来待会,别的不准备,饮料、零食这些也少不了啊。”曹绍泽的声音从外面飘进来。

 李意弥在小屋里参观了一圈后,找了张沙发坐下,等了一会,还以为曹绍泽会拿什么罐装饮料,结果他竟然端着一组茶具进来了。

 他把茶盘摆在她面前,开始一整套齐全的泡茶程序,那有模有样的架势看上去应该是特意学过的。

 李意弥好像在看什么似的瞪大了眼,直到他将一杯茶递给她。

 “会不会太麻烦了?”她喝了口,不懂品茶的她只觉得这茶很香而已。

 “怎么会麻烦?酒后喝茶有利于身体健康不是吗?”曹绍泽坐在她身边,也给自己泡了杯。

 他这种细腻的地方常常像一拳重捶,搞得李意弥心中莫名发慌,他这人似乎有种魔力,让所有人都无法对他产生防备,不知不觉间便想要对他吐一切。

 这种感觉有时会教她害怕起来,可往往一想到还有他这么个人在,又很安心。

 “我又失恋了。”她放下茶杯,淡淡地说:“应该说是又快要失恋了。”

 “啊?怎么会?”曹绍泽千想万想也想不到会是因感情问题。

 如果是别人还好说,但李意弥…看她那副因此神伤的样子,曹绍泽心里说不出的别扭,好像她提感情就是多么离奇的事一样。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说起这事李意弥也是一副迷茫的样子“是他回来找我的,可过了没几天又说我没有女气质,说我没有风情,除了外表没有一丝女人的感觉…差不多是这个意思。”

 “有没有搞错,哪有人会这么说自己女朋友的?亏妳还为了他做了改变!”曹绍泽愤愤道。

 “看来我的想法并没有错,虽然外表上令他满意了,可本质上并没有改变的话还是挽留不住这段感情。”李意弥对自己说:“这样不行。”

 “什么?怎么就不行了?”曹绍泽不喜欢议论别人的感情,可她这样实在让他升起一肚子无名之火,她看上去不像个看不透的人啊,怎么会将自己陷入这般卑微的境地?

 “意弥,天下男人多得是,何必就迁就这一个。我不理解怎么会有人叫自己的女朋友去酒吧学习什么女气质,就算那不是他的主意而是妳个人的理解,可能说出那种话的人,我不认为他值得让妳付出这么多!”

 他像个自讨没趣的闺中密友,可他就是见不得李意弥竟会因一个男人的话而试图改变自己,不过是个男人而已,他凭什么!那种肤浅的男人怎么可能领会她的特殊,发觉到她的魅力!说到底,她怎么会看上那种没格调的男人!

 曹绍泽气得不行,反倒让李意弥觉得他反应过度,她看他在那里深呼吸,看了好久,才问他道:“你一定很受吧?”

 “什么?”曹绍泽不解。

 “所以才能说出这个不行,后备的人多得是这种话啊,真羡慕你。”李意弥并没有什么讽刺的意思,而是真心地羡慕他,连她这种谈不上什么深的朋友,他都可以这样掏心掏肺地为她着想,为她气恼,让她…有点感动。

 不难想象他一定是总有无数朋友环绕在身边的那种人,而她呢?

 李意弥说:“但世上也有我这种人,都二十四岁了,还是不懂男人也不懂处事之道,从小夸奖过我的人只有老师而已。我想,我应该是属于天生缺乏与他人沟通能力的那种人吧,值得庆幸的是,有很多被后人称为天才的人也是这种人,但比起只能与无感情的机器顺畅交流,我更希望能像其他女人那样谈场恋爱,跟朋友出去玩什么的。”

 “那些事当然可以做到,是妳想得太困难了,才会把自己困住。”

 “我呢,是我妈妈透过人工受孕生下来的。”看他突然愣住,她平静地说:“在二十多年前,这项技术可不像现在这样普及,那时没有什么人知道这其中的意思,而我妈妈是那时从事这项研发的人员之一,她选择将这项技术用在自己身上,当然并不是为了实验,只不过她不想结婚,也没办法喜欢上任何人,但又想要个孩子。我总在想,她会参与这个小组,不会是出于个人私吧?”

 “那又如何!”曹绍泽不平道:“现在很多没有孩子的夫妇也会选择人工受孕呀,也有很多单身独立的女人做了和妳妈妈同样的选择,她很勇敢而且独立,是时代女的代表!”

 “这点我倒是无法反驳啦,而且我也不觉得这有什么,从我懂事起她就告诉我,我出生的原因了。”李意弥说:“只不过还是超前了点吧,周围人都像看怪物一样议论纷纷,我不是没见过父亲,而是根本就没有父亲,这在他们看来就像是某些海洋生物的单繁殖一样,不可思议。”

 “同龄人没有愿意和我玩的,当然我跟他们也没什么话聊,我不觉得那种童年很孤单,但不可否认的是,我的成长过程中少了一些东西,致使我现在与人交流十分困难,尤其是和异的交流。”

 她又想了下,自言自语地说:“不过也可能与那些都没关系,只是遗传了我妈的奇怪基因而已也说不定,可我并不打算走她的路,我想恋爱,想结婚,想用最原始的方式生一个孩子。”

 “你知道吗?女最好的繁殖期是在三十五岁以前,而其中二十五到二十八岁是胚胎发育质量最好的一段时间。我用了四年时间才找到一个愿意跟我谈恋爱的男人,如果失去了这个男人,也许我真的会走上和我妈相同的路也说不定。”

 曹绍泽听得直发愣,想说点什么又不知道该从哪说起,应该说,她的整套思维都很有个性吧。可是,她又是那么认真地苦恼着,以她的方式体会着爱情的苦恼,虽然那是不是大众意义上的“爱情”还有待商榷。

 “意弥,虽然我这样说妳可能会觉得我很幼稚,但妳难道不应该先考虑一下妳心里是否爱这个男人,然后才是跟他结婚、生孩子之类的事情?”

 李意弥奇怪地瞧他“我当然爱他。”

 哎呦,怎么心口一阵刺痛?曹绍泽忙喝了口茶,就像是在给身体灌进止痛药一样。

 李意弥接着说:“他二十八岁,身体健康,祖上三代没有遗传病史,五官没有大的缺陷,如果和他结婚,婚后我们均处于最适合生育的阶段,我有什么理由不爱他?”

 “妳…”曹绍泽很无力,刚才那突如其来的刺痛瞬间变成了一个玩笑“意弥,如果妳经常跟自己的男朋友说这些话,那么难怪人家要说妳没有女人味了,虽然从另一个方面来说,妳算是很有母啦。”

 “那该怎么办?男女朋友在一起不就是谈未来吗,而未来还不就是这些事。”

 “不不不,怎么说呢…”曹绍泽绞尽脑汁,比手划脚地说:“恋人间在一起嘛,应该是更柔和地,会觉得心里暖暖的,会很自然地将更多的精神放在对方的身上,除了对方之外好像再没有空余的脑容量去想别的事。”

 “只因一件事就没有脑容量了?怎么可能!”李意弥皱眉,这对她来说是不可理解的。

 “怎么不可能!比如说亲密的时候啊,不只脑容量会被用光,还会觉得全世界就剩下对方而已,那才是恋人间该有的状态吧。”

 李意弥更不解了“亲密?”

 哦,天啊,他怎么会带进这个话题!

 曹绍泽很委婉地说:“就是偶像剧里经常会演的那种嘛。”

 “电视剧都是假的。”李意弥极简短地说,又道:“我明白你说的意思,无非是指**,虽然我并不反对婚前行为,但这种事基本上还是需要一个契机的。我的工作很忙,身体并没有调适到十分适合的状态,条件上没有准备充裕。”

 这种事要什么“条件”啊!

 曹绍泽一个大男人听得脸红心跳,亏她还能继续她的“分析”,他慌忙地打断她道:“意弥,所谓亲密并不仅仅只有那个啊!”

 他没看错,李意弥脸上表现出的是赤luoluo的震惊,好像质量守恒定理被毫无预兆地打破,对她脑中那个常识的世界造成了无法补救的打击。

 她那种“你一定在说谎”的表情,致使他不得不把话说完,不然铁定会被她定义成世界第一的大骗子。

 “比如说亲亲啊,抱抱啊,都是很亲密的举动啊!”曹绍泽脸通红。

 “那算什么亲密,很多外国人见面时也会亲亲抱抱,那只算得上是一种礼仪吧,情侣间不需要那么生疏。”

 “哪有生疏…那是两回事好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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