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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千江楼的嬷嬷一看见两位俊美的公子哥上门,立刻上前去。“好俊的两位公子啊,两位是头一回来我们千江楼吧?”

 佟臂雪刻意低嗓音道:“是,传闻千江楼是京城第一大楼,花魁远近驰名,我们若是没来过千江楼,岂非白来京城了?”

 “公子真会说话。”

 “那今我们可以见见花魁吗?”佟臂雪朝嬷嬷挤眉眼,顺手送上一张银票。

 嬷嬷看见这位公子一出手就是一千两银票,立刻双眼发亮,笑地收下银票,但口吻可惜地道:“两位公子来得真是不巧,今天是花魁练琴习舞的日子,并不见客,你们若是想见到花魁,可以先预约一个月后的日子,不然我也可以帮你们安排名声仅次于花魁的如花姑娘,虽然她今很忙,但我一定会让她为你们腾出时间。”

 “不是花魁喔?”佟臂雪和萨都很失望。

 “虽然不是双,但我保证两位公子不会失望的,如花跳舞也是一绝,绝不会输给双的。”

 为了不让今青楼之行无功而返,佟臂雪和萨只好勉为其难地点头同意。

 萨小声的跟佟臂雪抱怨道:“想不到见个花魁这么麻烦,还要在一个月前先预约,比进宫还麻烦。”

 “对呀,我也不知道有这么多规矩。”佟臂雪无奈摆手。

 她们被嬷嬷带到一间华丽的厢房,嬷嬷还唤来几名美姑娘来招呼她们,陪她们喝酒吃饭。

 佟臂雪和萨见她们都美的,对如花和那个花魁双更是好奇了。

 等了好一会儿,如花姑娘一直没过来,但佟臂雪和萨已经坐不住了,两人极有默契的藉口说要去茅厕,却在离开厢房后,在走廊上左右张望。

 千江楼三楼似乎是这儿最好的厢房,不像楼下那两层楼人来人往的,像是逛庙会似的,所以两人便决定往三楼找找看。

 当她们来到最后一间厢房时,里头传来一阵琴声,琴技一,佟臂雪和萨同时双眼一亮,偷偷打开厢房门偷看。

 “我什么都没看见耶!”

 “对呀,我也看不到,怎么办?”

 “要不要先进去花厅?不然距离这么远,咱们什么也看不到。”

 “在厢房里弹琴的人,应该是花魁双吧?”

 “没错。”一道男音突兀地入两人之间。

 佟臂雪和萨蓦地一愣,飞快转身,不料却看见一张阎罗脸。

 “见鬼了!”她们吓得倒退一大步。

 要不是见鬼,她们怎么会在青楼里遇见萨恩呢?

 萨恩脸色铁青的瞪着两人。他不久前回到王府时,却发现家里闹哄哄的,一问之下,才知道萨和佟臂雪居然撇下侍卫偷溜出去了。

 晚上的京城不似白那样安全,她们两个女子又没有半点武功,擅自偷跑出去岂不是很危险?

 他当场大发雷霆,立刻要求总管派人手出去找人,而他也到她们常去的地方到处找,可是却没看到两人的踪影。

 当时他边找边想,她们为何要偷偷摸摸地溜出府,而且选在晚上才出门?

 直到他路过青楼时才想到,只有晚上才会开门,而她们两人又不能光明正大上门的地方,正是青楼!

 以她们两人的大胆,上青楼确实是不无可能的事,于是他派其他人去其他青楼寻找,他则进了这间京城最大的青楼找人。

 丙真让他在这里找到了女扮男装的佟臂雪和萨

 萨恩严厉的眼神在她们苍白的脸上扫视,确认她们平安无事,才稍稍松了口气。

 既然没事,那就来算帐吧!

 他双手环,咬牙切齿道:“你们好大的胆子,居然跑来上青楼?”一想到她们这么莽撞,他就很想揍她们一顿。

 两个黄花大姑娘,学人家上什么青楼!

 佟臂雪见到萨恩出现,脸色有些不太自在,而且她的心跳又莫名其妙加快了…她该不会是生病了吧?

 她按住口,看向萨恩,瞧他脸色这么难看,立刻装蒜道:“青楼?咦,这里不是酒楼吗?”

 糟糕,她好像真的生病了,才会觉得萨恩就连生气也好好看…

 萨也机伶地跟着说:“对呀,方才我们明明在厢房里喝酒吃菜呀,这里怎么会是青楼呢?”

 “这么吵,是怎么回事?”厢房内的花魁双听见门口传来争执声,便停止弹奏,和贴身丫鬟出来看看外头为了何事喧哗。当她见到萨恩时,微微一讶,随即漾开笑容道:“咦?原来是小王爷大驾光临。”

 佟臂雪和萨听见花魁娇柔的嗓音,立刻转头,当她们看到那丽无双的美人儿,两人都看呆了。

 丙真是个大美人耶!

 “抱歉,打扰了你,这两个不成材的败家子是有人托我帮忙找的,我们这就离开,不打扰你了。”萨恩神色不变的朝双致歉。

 双微笑点头,又看了两个败家子一眼,被叫做“败家子”的佟臂雪和萨顿时无语。

 “…谁才是败家子啊?”佟臂雪不高兴的小声咕哝。

 没想到萨恩竟然跟花魁相识,瞧他们的模样并不像初次见面的陌生人,他八成常上青楼,真正的败家子应该是他才对吧?

 萨偷偷点头附和。难得来一趟青楼,居然会在这里巧遇萨恩,真是有够倒霉。

 萨恩狠狠瞪了佟臂雪一眼,她立刻抿紧嘴巴。

 “时候不早了,我们也该回家了。”

 佟臂雪连忙陪笑脸。“怎么好意思打断你的玩兴呢!我们对回家的路很的,自己就可以回去了,不用烦劳你带路。”

 “对呀,堂哥,你请便。”萨跟观雪一搭一唱。

 萨恩板起脸。“不麻烦,我早就回到王府了,却为了你们而特地出来找人,我带你们回去很顺路的。”

 啊?原来萨恩是知道她们偷溜了,才出门逮人的?这下子她们死定了啦!

 萨恩瞪着不安的她们,冷哼道:“打道回府!”

 “你们两个简直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居然给我上青楼嫖!”萨恩一回到他的书房,立刻斥责她们。

 可恶!为何她们那么不懂事,净是做些会让人担心的事?

 一想到她们瞒着众人偷溜出去,他竟是如此的担心她…们的安危。

 他担心萨是理所当然的,因为萨是他从小看到大的堂妹,但他却很意外自己竟然也很担忧佟臂雪?!

 佟臂雪看着萨恩铁青的俊脸,更正道:“不,我们又不能嫖。”最多只是看看美人、听听小曲罢了。

 萨猛点头。“对呀,我们只见了花魁一眼,什么都没做呢!”

 萨恩挑眉问:“喔?要我把她请过来吗?”她们什么都没有做?她们两个女扮男装的大姑娘,还想对花魁做什么事?

 “真的吗?”佟臂雪双眼瞬间一亮,但当她见到萨恩眯起眼,一副想掐死她的凶恶表情,她马上从善如道:“呃,我随便说说而已。”

 她觉得萨恩今天好古怪喔,似乎真的为了她们偷溜出门而气得不轻呢!

 没想到她到现在还不知悔改,居然想叫他把花魁请过来?!萨恩差点又被佟臂雪给气死。

 他深一口气道:“你们丢下侍卫跑去青楼这种危险之地,而且只各带了一名丫头和宫女,这主意到底是谁提出来的?”

 “我。”佟臂雪和萨都认罪。

 她们早就想去青楼看看了,只是苦无机会。

 “京城这么混乱,你们胆子倒很大,以为京城跟宫里一样,安全无虞吗?”萨恩瞪了她们一眼。

 萨不平的抗议。“又没人知道我们的身分,而且我们打扮成男人的样子,才不会遇到什么危险呢。”

 “是呀!”佟臂雪也认同萨的话,她们就是有考量到安全问题,才会假扮成男人呢!

 “你们两个涉世未深,京城不像你们想的那么安全,以后再也不准你们没带侍卫就出门,知不知道?”萨恩不能让她们知道,萨天之前溜出宫时曾经出过事,为了不让其他人担心,这件事只有他、萨天和罗焱知情。

 佟臂雪和萨互望一眼,很不情愿的回答:“知道啦!”

 萨恩扫过她们一眼。“这次我就放过你们,但请牢记你们方才的承诺,否则下次出事时,我就会把今天的事情都讲出来。”

 “是,我知道了。”萨被堂哥这么威胁,只能不情愿的答应了。

 她哪敢让宫里的人知道她溜去青楼啊?要是被父皇或母后知道了,那她不只会被足,恐怕后也很难出宫了。

 佟臂雪吐吐舌头,轻吁口气。还好她不是公主,萨恩所说的话,不会对她造成太大的威胁。

 萨恩瞥了萨一眼。“萨,你先回宫吧!”

 “知道了。”萨嘟着嘴,见堂哥一副凶神恶煞样也不敢反驳,谁教她有把柄在他手上呢!她转头看向佟臂雪。“观雪,那我先走喽。”

 “嗯,改我再进宫找你。”佟臂雪点头,打算送她出门。

 但萨恩却突然开口:“小武,你送公主出去,观雪你留下,我另有要事跟你说。”

 佟臂雪和萨顿时垮下脸,萨嘟着嘴乖乖走人,而佟臂雪则在心里暗叫不妙,留在书房里和萨恩大眼瞪小眼。

 “你还有什么事?”萨恩只留下她一个,铁定没好事。

 萨恩确定小武和萨都走远了之后,才望向佟臂雪。“萨长年住在宫里,事事有人保护,贵为公主的她,不懂人心险恶,防人之心不可无,这一点难道你也不懂吗?后不准再丢下侍卫偷溜出去,知道吗?”

 佟臂雪闻言,不平的反驳:“外头又没有你说的那么可怕,而且我们又不是孩子,分明是你太大惊小敝,你瞧,我们不是活得好好的?”

 “那是你们今天运气好,难保后的运气都这么好。”萨恩耐着子跟她解释。

 “你分明是故意为难人。”她在京城里住了三年,从没发生过什么事,更是一口咬定他是故意在刁难她。

 萨是萨天的亲妹妹,既然萨天曾经在出宫时发生过危险,难保萨不会遇到类似的状况,所以他不得不分析轻重让佟臂雪明白一些利害关系。

 萨恩一脸严肃地道:“佟臂雪,你不要以为被皇上封个朝阳郡主就是免死金牌!皇上欢喜时可以封你为郡主,但皇上生气要降罪时,也可赐死你这个小小郡主。萨可是公主之躯,你们两人私自外出,她要是出了事,你可担不起那个责任,恐怕连我父亲也未必能保得了你。萨不懂事也就算了,你不能也跟着不懂事,只要你跟萨在一起,更该小心行事,否则哪天你连命都会没了。”

 “你这是在告诉我这个寄人篱下的外人,该知道轻重是吗?我知道自己被封郡主是因为萨亲王的关系,但我并没有因此就认为自己是皇亲国戚。我也知道萨是公主,萨比我的命重要,这些我都知道,但你用得着这样斥责我吗?我又不会故意让她受伤,万一她出了事,我会连命都不要,身保护她可以吗?”

 佟臂雪当然知道她的命没有萨这个公主重要,但他也不用把话说得这般难听吧?

 萨恩看见她委屈的神色,蹙眉解释:“我并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分析局势给你听。你行事莽撞,我会跟你说这些也是为了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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