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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详细确实的证据,让蔡美雪母子三人无法抵赖。

 蔡美雪为有心进入楼氏的人所开的虚拟后门,在收取斑额的费用之后便关闭,要以诈欺罪办她,光只有一个人的指-控是不够的,但是集结所有受害者的力量能将她多关些日子。

 周正光的贪污在公司留下了所有单据,他名下的财产被扣押,连他私下另外开设的公司也在其中,人头账户一个也没放过。

 这对母子虽然逃不过几年的牢狱之灾,但相较之下,比周蔷玲要来得轻松多了。

 她收取敌对公司的重金,将楼氏的机密外,不但没能将真本给对方,也早已经将前金花光,连赔都没得赔。她不仅要面对楼氏的法律诉讼,还要小心和她共谋的人买凶解决她。

 和她打交道的某些人士,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

 但周蔷玲却能在要被约谈的前一刻消失得无影无踪,独自落跑逃避法律的制裁。

 匆忙中,她只来得及收拾些体积小斑价的珠宝随身带着,她所有的名牌华服全都得留在家里带不走。

 为了不让她抖出幕后黑手,那些花钱要她干下肮脏事的人,不会留她括口指证,就算她保证绝不松口也一样。

 这也是她处心积虑要嫁人楼家的原因之一。

 她真不明白,楼氏每年赚进上千亿的营业额,为何要和她计较这几千万的小买卖?

 况且她所卖出的消息对他们而言,也不过是少赚了几亿而已,不是吗?

 这一切一定是黎星在背后搞的鬼,为的是报那天的青椒之仇。

 让她现在如此狼狈的恨,再加上失去楼韶卿和他所能为她带来的名与利,这些新仇旧恨全都该算在黎星头上。

 "你这些东西卖不了多少钱的,别说买把,连把蓝波刀都买不起。”一个一脸横的男人,将一小包包裹丢在周蔷玲面前的小几上。

 若以相由心生来论,眼前的男人绝对可以和凶恶之徒画上等号。

 在黑道中他还算不上大…,带领着十几二十个小弟跟班,在市场、夜市跟商家收取围事费度

 在他手上的,都是外头的角头们不要才捡回来的,拿出来吓吓无知的老百姓可以,但是要拿来用他可就不敢,子弹并不便宜,况且谁知道这些会不会不小心擦走火,要了自个儿的小命。

 周蔷玲愿意拿她自己的身体来和他易他也不敢,万一出了事警方一定会先找他去问话。

 "你胡说,这些都是我花了不少钱买来的。”周蔷玲以为他想黑吃黑,污了她仅剩的财产,连忙打开小包裹查看。

 东西和男人拿出去时相同,一件不少,她还一件件拿起来检查,看是否有被掉包的迹象。

 "不必看了,看货的那个人有最好的眼力,他说的不会错。”男人不耐烦地说道。

 他真不知道自己当初是被哪只鬼了心窍,怎会以为和周蔷玲在一起是上了好运道?

 从一开始她就是拿他当奴才看,找上他的全都是些麻烦事,绐的甜头根本弥补不了他的损失。

 确认东西全都是真品后,周蔷玲跋扈的脾气发作起来。“你到底懂不懂名牌,这些东西每一件都值几万、几十万,怎么会换不到钱?"

 她就知道,和这些没水准的人在一起只会气死自己而已,不过是要他拿些珠宝去典当,好买把,这么简单的事他都做不到。

 "宝石成不佳、金饰纯度不高,只能当破铜烂铁看,值不了钱。”男人将收货的人说过的话,一字不漏地转述给她听。

 若别人不说,他还真不知道这些东西这么没价值,看起来还那么金光闪闪的说,刚打开时他还以为自己会被照瞎呢!

 这些东西摆在店里时,可不是他收收保护费就能买下手的。想想有几十万他就能买把新,还有一大堆的子弹。

 "他给多少?"周蔷玲按捺住不的情绪问道,她想知道这些不长眼的人会开出多离谱的价格。

 男人伸手比了个手手势。

 "七十万,勉强还算可以接受。”周蔷玲知道现在这种情况已经不能要求太多。

 "不,是七万。”男人说完立刻后退拉开两人的距离。

 "七万?只有七万!"周蔷玲拔尖了嗓门大叫。“你找那是什么买主啊,居然认不得这些珠宝的价值厂

 她要杀了那不识货的人、她要杀了那个害她如此落魄的黎星,要将他们碎尸万段才能消她的心头之恨。

 这些全是讲求时尚的女梦寐以求的晶耶,在晶街买到手时是一不减,还要和许多人一块儿竞争,才能在第一时间抢到的。

 "他也说了,如果你拿去二手晶店,也许能卖到比较好的价格。”他再度转述那人的话。

 锵的一声,一个马克杯砸向斑驳的墙壁碎了一地。

 "我要是能出去还用得着委任你这个死猪头吗?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难怪一辈子只是小混混等级。”周蔷玲气急败坏,口不择言。

 只要是人都有不能被提起的弱点,混江湖的谁受得了让人混混、混混地叫。周蔷玲这一出胄便将自己到了绝路,男人已经不管打女人是孬种的表现,抡拳便往周蔷玲那张精心装扮的脸蛋和身体招呼过去,她就是欠人扁,才会这么嚣张到目无中人的地步。

 也不想想她现在是什么状况,不好好来巴结伺候他,反倒还在使子。他是人好心地善良才绐她一点尊重,既然她不感激他的付出,不好好的在她身上讨回怎么行?

 男人揪住她的衣襟,刷地一声将她仅存的一件名牌衣服五马分尸,变成了一堆碎布,再用力将她抛至上,扬声唤入在外守候的跟班,只见他们早有准备,扛着摄影机进来。

 "给你脸你自己不要,老子倒要看看谁才是老大。”没有任何的温存前戏,他就要用力进人周蔷玲体内。

 凄厉的尖叫自周蔷玲口中大喊出来,她只求老天爷派个人来救救她,别让她遭遇到这么非人的待遇,她没有杀人放火、作犯科,不是十恶不赦的恶徒,不该有这种下场的。

 就在男人即将得手的千钧一发之际,一群警察手持着纷涌而入,在不知不觉中化解了一场可能的强暴危机。

 在这一刻周蔷玲眼中的泪落了下来,不再是为了赢得男人的怜爱,而是货真价实的恐惧和迟到的恍然大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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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侦讯室中,身着好心女警暂借的运动服,周蔷玲仍被早先的意外吓得惊魂未定,有一口没一口地啜着咖啡,慢慢地她觉得又开始像个人了。

 这杯咖啡的提供者,居然会是她恨极一时的黎星。

 警方的人全退了出去,只留她们两个女人独处,反正她也没羞,她相信自己单手就能制住黎星,不费吹灰之力。

 "听警方表示是你报的案,他们才找到我。”她不觉得该感谢黎星的救命之恩,反倒嫌她多管闲事。

 也不觉得吃人嘴软,反正又不是她开口求她为自己带杯咖啡来的。

 黎星并不急着开口,只是以有成竹的笑容看着她,好似眼前的周蔷玲是透明的,藏不住任何秘密。

 黎星的表情对周蔷玲而言就是最好的恢复良药,一下子便让她再度跋扈了起来。

 "从你开始逃亡那天起,所有的行踪全在我们的掌握中。”好像还觉得她不够落魄,黎星落井下石地道出真相。

 简单地说,她实在可以不必被人用强暴的威胁吓得魂不附身,只要黎星早一天报警捉人的话,周蔷玲为时已晚地知道真相。

 见她一脸恍然大悟的样子,黎星提醒道:“不过就算你早一被捉到又如何?依你的子,只怕还会引发其他类似的状况发生。”

 狗改不了吃屎的本,瞧她现在不正在恢复中吗?黎星真的觉得周蔷玲没救了。

 "这全是你在背后一手策划的,该死的,我竟然会栽在你手上。”周蔷玲抡拳重击着桌面,恨不得能将它打碎。

 头一回,她开始正视自己或许不如黎星优秀。

 她没有惊世的美貌,可是却有颗聪明得可以混乱世界的脑袋,她做事讲求的是密的计划和确实的执行能力,这是她所无法比拟的。

 光看她这一回的逃计划,原本她还在沾沾自喜,没料到自己只是她手下的一颗棋,正以她规划的路子在走。

 "全都是为了楼韶卿,对不对?全是争夺楼韶卿的计谋。”周蔷玲想不出两人有什么理由要反目相向,唯一的集点就只有楼韶卿了。

 黎星先是无奈地叹了口气,再缓缓地摇头。

 她真不明白,她的格局有那么低吗?

 她怎会为了一个男人和周蔷玲反目,她不认为自己的行情有那么差,得用这种手法来抢人。

 "难道你盗取楼氏的机密,为的就是楼韶卿吗?"她倒要瞧瞧她要如何为自己的罪行圆谎。

 "那是不同的,只要我成为楼太太就不会这么做。”周蔷玲用尽全力为自己开

 "原来如此。”黎星好像真的有所醒悟似的点头赞同“也许为了减少损失,我应该力荐楼韶卿娶你才是。”

 话才一说完,便有一道怒气排山倒海凌空杀来,令黎星几乎要忍受不住喊热。早知道就别让他躲在一旁偷窥,闹得她无法畅所言,有他动不动就来道烧刀子,要她怎么办事?

 唉,真难为!

 "没关系,反正过几年出来,又可以重新开始。”周蔷玲乐观地表示。

 听到这句话,黎星不要举手投降,只能说她是打不死的蟑螂。她跟周蔷玲也没有什么好沟通的,除非她自己想开,愿意和检方合作减轻刑责。

 反正人生是她自己的,她自己决定就好。

 话不投机开口都嫌哕嗦,黎星起身想离开,再不走,躲在别室的那个男人,快要抓狂进来捉人了。

 “等一下。”

 不论周蔷玲有何打算,她这句等一下和随之而来的动作,都代表着她别有所图。

 周蔷玲用力抓住黎星的左肩将她向后扯,若是依她所想像的那般,黎星早该跌个四脚朝天,但是她居然安稳不动,甚至微往前倾就将她往前牵制,换她要跌倒在地了。

 在这一刻,原本该关着的门被人撞了开来,冲进来的人的力道,让周蔷玲结结实实地摔个狗吃屎。

 楼韶卿看都不看躺在地上像摊烂泥似的人,反而上下仔细地检查黎星,生怕她有哪儿缺了一角。

 还能不死心吗?周蔷玲抚着过脂的,努力靠自己站起来,男人靠不住,还是钱最可靠。

 "你能不能解冻我几个账户,我要请律师。”

 那些钱是她凭本事偷楼氏的机密赚来的,他们怎么可以夺走,那可是她未来的老本。

 黎星觉得好笑,都这种时候了,她所记挂的却还是金钱,她不得不佩服她的思想。

 "不然,我拿幕后主事者的名单跟你换。”为达目的她管不着那些人了,反正这一行本来就有风险,没有损失全在她身上的道理。

 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总而言之,她就是爱钱,而且比起另一个视钱如命的女人,她的道行还浅着呢。

 "民事赔偿该跟你开个什么数呢?"

 楼韶卿已全无耐心,这几个人能丢多远就丢多远,别在眼前看了碍眼。话一出口,就让黎星狠狠地在脚踝踢了一下:

 这人真是帮倒忙,要让人合作得心甘情愿,拿鞭子甩人有什么用,骨头硬一点的不对杠上才怪。

 追究柢还不是他惹的祸,这时候出现在周蔷玲的面前,跟西班牙奔牛节时对牛只挑衅有什么两样?

 黎星瞪了他几眼,要他有自知之明别来碍事,而后将脸转向周蔷玲,提出她进门以-最冤大的提议。

 "要不,我来替你辩护如何?我可是正牌领有执照的律师哦。”

 在场的两人差点没腿软摔倒。

 她这是在演哪一出的爆笑喜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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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真的要替周蔷玲当辩护律师吗?"楼韶卿实在对内情不解,今天会有这样的结局,不就是因为两人的恶才造成的,怎会又有一百八十度的转变?

 "这一招叫以退为进。你以为她真的相信我,会让我为她辩护吗?要她拿刀自戕还来得简单。”

 两人并肩步出警局;不只是并肩同行,黎星发现挽着他的手臂已经成为无法戒除的习惯了,就像他的吻、他的热情和他的霸道。

 "没这样吓吓她又怎么能让她和检方配合,早将这些麻烦结束,我可没力气再这样玩下去。”她早就有忙不完的事,不想再揽下这桩麻烦。

 "那我们就有时间准备结婚的事了。”楼韶卿没头没脑地说出藏在心中多时的打算。

 这个消息来得太过突然,令黎星一时无法承受,虽是走在平坦的地面,却双脚打结,差点对土地公公行五体投地大礼。

 见着她的反应,楼韶卿的不悦又轻易地达到沸点。

 "别告诉我你从来没想过这件事。”他语气中的火药味绝对令人无法忽视。

 黎星傻笑几声打哈哈,她当然明白这时候不能将事实说出口,否则今晚可能又要体无完肤,而他待人的方法,就是让她连起的力气都没有。

 "这一回没那么容易就让你敷衍过去,我要明确的回答,最好连日子都定下来。”不管大街上行人来来往往,他将她锁人怀里硬要她给答案。

 别的事能让她唬,是因为最后他总是能在上要到他想要酌答案,成为最后赢家。但是这件事他可不想马虎草率行事,不想未来的某年某月的某一天,她突然心血来拿这件事来说嘴。

 女人家最爱计较这种事情,而且会记得很久,久到让人不敢忘记。

 黎星摆出她自认最无辜的脸,希望能打消他的念头。开什么玩笑!她才刚刚习惯和他谈恋爱的这项事实,还没把这种受宠的快乐享受个过瘾,怎么可能拿把大锁把自己锁进牢笼里。

 "除了Yes以外,别的答案一概不受理。”既然都已经以霸道起了头,他继续使坏下去。

 "怎么可以这样,我也有我的人权。”黎星不地抗议道。

 虽然身高比不过他、体型比不过他,当然力气更是没得比,但一样身为人类,他不能蔑视她的权利。

 "反正就算你的回答是No,最后还是要成为我的老婆。”楼韶卿宜示着自己的主权。

 啧!还贬值得真快,她连新娘都还没当过,立刻就已经成了他的老婆。黎星生气地在心里抗议着。

 "不然怎样,你咬我啊!"楼韶卿一时不察,口说出幼稚的话来。

 都让他这么挑衅了,怎能不反击回去!

 黎星伸手拉住他的领带,将他高过她脑袋一截的头拉低,准确地对着他的咬下去。

 但是力道轻多了,没听他呼痛,也没见着他出血。

 这样答案应该是呼之出了吧!

 或许。

 在一旁看热闹的民众,捧场地对他们欢呼,似乎让结局就这么成定局了。

 谁知道,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的,不是吗?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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