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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2章 索狌躲得远远
 耿照行至门边,忽生感应,但已来不及了,房门“咿呀”一声推了开来,一名胜葫颈、沃的红衫丽人俏生生站在门前,发浓如缎,肌匀似雪,正是红岛之主符赤锦。他脸色丕变,唯恐再中“赤血神针”的无形攻击,赶紧拉着弦子点足飘退。

 弦子手按长柄,重心放低,一待她跨槛追来,便要拔刀将她一分为二--但符赤锦却一动也不动,站得直的,神色凝重。

 “耿照,”她刻意低声音,语气急促:“岳宸风回来了!你们现在走不了啦。回屋里待好,待我将他引走,再想办法出庄。往东五里有个渡口,我备有一条快船,顺江而下可至阿兰山。”

 双手一合,便要把门扉掩上。(岳宸风回来了?)耿照将琼飞交给弦子,一个箭步抢上前去,伸手拦住门棂:“你果然…你自己怎办?”符赤锦嫣然一笑,翘起幼的兰花尾指从他手背滑过,细润无比的肤触令耿照为之一悚,心尖涌起一阵酸麻。

 “担心你自己罢,典卫大人。”她咯咯娇笑:“江湖多巧诈,我此际若使出“血牵机”你便中招啦,怎生保护里头的俩女娃儿?”

 砰的一声将门掩上,深深了一口气,盈盈转过身去。耿照忽生不祥,仿佛天边有大片霾兜头倾落,又似山洪滚滚,无数猛兽咆哮出林…

 强大的迫感倏忽而至,碧火真气翻腾不休,犹如发生共鸣。--是岳宸风!(是他…岳宸风来了!)碧火神功的感应如此强烈,这是前所未有的情况。

 耿照想也不想便蹲了下来,躲到门板之下,对榻上的弦子一比手势,弦子正要缩入镂板之后,见琼飞张口言,及时点了几处道,轻轻将她一翻,成了蜷身面壁的姿态。

 耿照背脊发凉,全身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连忙闭目敛息,神识半入虚空,将呼吸、气息等周身迹兆一一藏起。门外的符赤锦一动也不动,这时,岳宸风沉稳的脚步声才转入门廊,来到阶下,朗笑道:“宝宝,你怎么来啦?我可不记得有教你来。”

 “哼!”符赤锦冷笑,声音中隐含着难以言喻的强大张力,似是暴雨将至:“我自然是不能来的。我要是不请自来,岂非坏了你的好事?”冷嘲热讽,一点情面也不留。

 门后,耿照不替她捏了把冷汗:“岳宸风狠毒冷酷,岂容她如此放肆?若是怒了那厮,当真动起手来,符姑娘却要如何“将他引走”?还是…她从头到尾都在演戏,伺机将我等卖与岳贼?”

 思之几胆裂,暗骂自己粗心,竟忘了有此可能,手指握紧神术刀柄,若有万一,隔着门板也要搠她个透明窟窿。

 却听岳宸风和颜道:“好宝宝,我岂有事瞒你?抓到漱琼飞纯是意外,我今往谷城,途中遇着她与楚啸舟,她二人不自量力,这才动起手来。

 我赶着见将军,总不好带上,暂囚于五绝庄。你若不信,我教患子、上官他们来对质。”竟大有缓颊之意。

 他在莲觉寺论功赐丹时意气昂扬,并未对符赤锦多假词,不想私下也会说软话讨她心。耿照听得一愣一愣,忽想起横疏影对待自己,人前人后也大不相同,既有一方首脑的颐指气使,也有小子、情姐姐的绵娇羞,心想:“看来笫之间另有别情,难怪符姑娘她有恃无恐。”

 符赤锦却不依不饶,一径冷笑:“藏了个水的小女娃儿,哪个没心思啊?漱玉节那狐狸不要脸,生的女儿也是一路货。”岳宸风干笑几声,口气仍是十分和缓:“我不过是稍稍折辱她罢了,也没碰过她呀!你见过漱琼飞了,是不?”

 “我杀了她!”门外刃光回映,似是她亮出袖里的蛾眉刺,口气狠烈:“一刀割开了喉咙、放干了血,你要不看一看?”岳宸风走上两阶,却听“呼”的一声,耿照听风辨位,居然是符赤锦回刃就颈。

 “你这是做什么?”岳宸风闪身而至,一把捉住了她雪白的腕子。符赤锦捏着粉拳,捶他膛一通,恨声道:“我…我对你掏心挖肺,身子都给了你,有家归不得,五帝窟那帮人都恨死我啦!你…谁不好招惹,却要那狐狸的女儿…偏就要她的女儿!呜…”

 “好了、好了!”岳宸风轻轻夺走她手中的钢刺,安慰道:“都说没什么啦。我要拿漱琼飞,与她母亲换薛百螣的性命,奇货可居,不会拿她怎样的。”符赤锦啜泣一阵,才哽咽道:“真…真的?”喉音娇腻,说不出的动人。

 “当然是真。”岳宸风笑道:“我一路狂奔而回,便是想你了。五帝窟年年贡献这么多纯血处女,可没一个比得上你的一脚指头。那些女子玩两天就腻啦,我的宝宝可是怎么玩都玩不腻。”

 “我不信!”符赤锦破涕为笑,细声道:“男人都是骗子,个个都不能信。除非…除非你都了给宝宝,身子掏得干干的,我才信你半夜不会来偷那个小狐狸。”

 口吻语声销魂已极,耿照听得脸红心跳,裆间坚硬如铁,弯时竟隐隐作痛。忽听一声娇呼,符赤锦已被横抱而起,岳宸风纵声大笑:“小妇!我便先你几回,补了前几的份儿!”

 红衫丽人咯咯娇笑,直说不依。两人渐行渐远,放肆的调笑一路迤逦,终至不闻。良机稍纵即逝,耿照觑准院内无人,掠至榻边扛起琼飞。几乎在同时,弦子施展“蛇行鳞潜”无声无息穿出镂窗,薄薄的身板儿如水蛇般贴地游墙,沿着檐柱攀缘直上,在制高处四下巡梭后,才对屋里一招手,滑下与耿照联袂奔出。

 岳宸风的别院位于五绝庄东侧,两人穿过茂密林苑、几间屋子,院墙便在眼前。五绝庄院墙内侧,果如城墙般有木造梯板供人驻足,翻出并不费力。两人落地后更不稍停,直奔先前系马林中,两匹栗健马犹在原地,正悠闲低头吃草。耿照将琼飞横放在鞍上,跨上马鞍,与弦子一路急驰而下,沿路均未受拦阻。

 偶一回头,五绝庄的院墙屋脊悄静静的一片,居然一点动静也无。两人并辔急驰,直到庄头小丘不复望见,耿照才“吁”的一声勒住座骑,对弦子道:“弦子姑娘,劳你先带琼飞回去,我回头瞧瞧。”

 摸出装有化骊珠的布包递去。弦子俏脸微红,一径摇头:“我不能碰。”语意十分坚决,不像在开玩笑。耿照策缰趋近,正道:“我要去看看符姑娘怎样,若有万一,化骊珠怕又落入岳宸风之手。你为什么不能碰珠子?”

 弦子也说不清,素来冰冷的俏丽玉颜得红扑扑的,羞意宛然,分外动人。耿照好奇心大起:“莫非牵涉什么羞之事?”料想她连解衣体都不怕,还有什么比这更加害羞的?却听弦子一本正经道:“还是你带着罢,我再同宗主说。”

 “万一我出事了怎…”“所以你要平安回来。”她淡淡说着,翻身跃下马来,将马缰到他手里。耿照一怔之间,不觉泛起微笑,心中的一丝犹豫登时烟消雾散,点头道:“我一定平安回来。”

 与她换了座骑,掉头驰回五绝庄的方向。庄里依旧安安静静的,里外均无人警戒,耿照系好马匹,将乌木匣藏入一旁的草丛堆里,悄悄潜入五绝庄。

 他不知符赤锦香闺何处,但庄内既无动静,显是岳宸风正尽情享用她雪白丰腴的体,手下人不敢打扰,索躲得远远的,全庄便似睡着了一般,就像庄院四周树森凉,一重重将五绝庄裹入阴影中,无论外边照如何强烈,此间永远像是覆了一层幽翳,难以见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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