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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1章 更是慌张
 近身战之间,已是汗重衫。她虽是束袖着靴,得以利落些个,但穿的仍是对襟襦裙,纱质上襦较寻常仕女所着略厚,以抵施展拳脚时的磨损,一被汗水浸透便紧贴肌肤,玉一般的莹润肌透出纱,双肩、背门形同半

 上襦里是一件大红软缎抹,质地厚滑,穿起来十分舒适,她只有在船上时才这么穿,夜巡后褪下襦裳便能就寝,非是演武练剑用的短打衣物,仓促离船不及更换,此际也顾不上了。

 软缎吃水较纱质为多,不易渗汗,被香汗浸透的部位颜色变深,便如香甜的枣泥一般。她双峰拔,间积汗最多,颈颔间不住淌下,如瀑如雨,汗渍最早渗透抹

 两腋也是津汗涌,挥剑时香胁不住摩擦挤,狼籍一片。间束着武人用的宽带,绸亦阻汗,上半身的汗水全积在下,渗之不出…

 抹的缎面清楚浮凸着两只桃似的坚,蒂尖腹圆的半球昂耸,顶端绷出两枚樱核儿,周围则是一片深浓枣,只裹着软缎的双峰是丽的大红色泽。

 随着挥剑的动作剧烈弹跳,汗渍以极缓的速度渗出,浑圆撑的缎面仍是柔光滑亮,分外骄人。“你…你还好么?”百忙中不忘回头,甩飞发,提声叫唤。“没…没事!”

 耿照总算调匀气息,拄剑撑起,单膝跪地。今夜挑战一关接着一关,艰难处超乎想象。先前砍向火元之的那刀不但毁了神术,更震伤他的五脏六腑,若非化骊珠收手的瞬间、碧火神功的先天真气及时发挥作用,那股异能的反噬便能要了他的命。

 耗损易补,伤势却无法立即复原,正因为低估了内伤的严重程度,才会在动身的瞬间失足倒地。他已经无法再战了,但不能放她一个人对抗妖刀,况且,离垢非是单凭力量可以倒的对手。染红霞的战术在他看来,有着无法超克的致命缺陷--“快走!”

 她看出两人已无连手之能,唯有耿照离战场,她才能缓过气来,改采避锋游斗的战法。眼见崔滟月越越紧,染红霞再不留力,施展青枫十三最刚猛的一式“江石缺裂青枫摧”重剑旋扫如风,铿然击向离垢刀!(不对…这样是不对的!)耿照奋起余力,喊道:“退…退回来!我有办法!”

 染红霞几晕厥。连站起来都有困难了,还逞什么强?少…少不更事!“你快离开!”分神说话间几被离垢削中,裙脚“呼!”一声燃起火星,险象环生。“你先走,我快顶不住啦!”“你退回来,我有法子对付他!”耿照低吼。但中气不足的声音实在缺乏说服力,染红霞心头无名火起,疲软的手劲却无法跟上怒气“江石缺裂青枫摧”剑式未尽,力量提早见了底,崔滟月拦磕飞昆吾,染红霞被震飞出去,漉漉的娇躯正撞进耿照怀里。耿照横过她沃腴的下一抱,用半边身子遮护玉人。

 “你…”染红霞气急败坏,无奈这一击扭了腕子,软绵绵地挣脱不得。“噤声!”耿照双眼盯紧前方,凝神摒息,神情无比专注。染红霞看得呆了,一时竟忘了害羞生气。

 直到乌影兜头盖住两人,热席卷而来,崔滟月居高临下,挥舞离垢砍向二人!千钧一发,耿照拔起“映”一刺,剑尖“铿!”

 正中火元之,宝珠未如预期般被利剑所毁,但珠上妖异的红焰却自剑尖透入,顺着剑上细纹倒灌而回,刹那间,剑身的纹路仿佛被异能填,焕发出耀眼的光芒!

 崔滟月浑身剧颤,肌贲起的身形仿佛缩小些个,油亮的铜色肌肤也失却光泽,口中迸出痛苦的低,摇摇坠。

 耿照一转剑刃却无法贯入,近距离一瞧:火元之并非如化骊珠般嵌入腹中,周围似有线,珠光被黑剑收后,表面也看得出有蚕丝之类的透明物事织成网,护住珠子,无法剜出。

 机会稍纵即逝,耿照再不犹豫,用尽力气起脚一蹴,正中崔滟月丹田气海,踹得他向后倒飞,整个人撞倒半堵焦墙,被残砖碎瓦埋入烬堆。

 离垢顺势手,中途坠落,稳稳入地面不动。失去了火宝珠的异能,斧刃由刺白、炽红迅速变为深红、深赭,最后只余黑黝一片,与映原本的模样有几分相似。--人、刀两分,离垢终被制伏!

 ***染红霞愕极,怔望着那堆坟冢也似的余烬。还未惊喜,力战后的酸、疲、酥、软一下子涌上,臂撑一乏,汗的温软娇躯偎入耿照怀里,再不挣扎。“你…你怎知那里是…”目光移至剑上,忽然闭口,一双秋水明眸睁得圆亮。

 火劲如熔岩般蜿蜒,由剑尖至剑格,填了遍布剑身的细密纹路,光芒也从原本的刺亮,转为更深沉的血深晕,却非是消褪或熄灭,而是火光更趋稳定,整把剑像突然“活”了过来。

 他掌劲一,映剑“轰!”窜出火舌,竟有几分离垢的模样。“这剑柄的份量异乎寻常,”耿照解释:“非铁非木,倒像以石材为

 寒玉、水、云母等材质,据说都有涵养纳气之效,我猜测火元之装置在剑柄末端,便是透过这截柄中的异质控制,才不致伤了剑主。”简单说了剑身铸造火槽、平均导的原理。

 钢铁无论掺入何种材质,终须以火熔之,方能成器。火既是镔铁之母,亦是镔铁之殇,火元之若无限制地朝剑身输送热能,最最耐热的合金也承受不住,这截特异的石英剑柄便是控火的枢纽,避免自伤。

 当剑尖刺中宝珠时,离垢火能受剑槽引导,逆回柄中--这是耿照自“映”上的奇特纹理,以及剑柄异质所做的大胆推测,虽冒险至极,却非一味猜。

 他跟在七叔身边多年,尽得奇人真传,于铸造实有大眼光、大手笔,果然一击中的,解去命之危。他信手比划,染红霞目不转睛地仰望,云鬓凌乱的俏脸衬与出神的模样,明不可方物。

 耿照偶一察觉,顿有些恍惚,于火槽设计一节便说不下去,忍不住问:“我…我脸上怎么了吗?”“嗯?”她回神大羞,滑的雪脯怦怦直跳,忙别过头去。“没…没什么。”

 明明没有生气,却忍不住板起了俏脸。耿照不明所以,凑近问:“我又惹你生气啦,二掌院?我…”一听“二掌院”三字,心上仿佛被了块冷石头,半是借题半是着恼,咬牙道:“你知不知道方才那样有多冒险?

 万一…万一这剑没能导卸火劲,又或卸得不全,尚余一劈之力,那该怎办?从以前就这样,总不听人说,轻易犯险,一意孤行!”

 耿照料不到她真的翻脸,起初听着还不敢答腔,末了却有些捱不住了,嚅嗫道:“我…是…适才情况危急,也顾不得啦。你别生气,我下回不敢了。”

 他越是放软,染红霞越觉自己无理取闹似的,挣扎坐起,声音微微扬高。“我又不是无端骂你,是与你讲道理!老抢着牺牲,是要怎么与人连手?”“都是我不好。

 我担心再打下去,万一妖刀伤了你…”“我也会担心啊!”染红霞随手将鬓往耳后一出半截雪颈,大声道:“万一是妖刀伤了你,我…”忽被什么住了臆,再说不出话来。

 耿照被骂得摸不着脑袋,她话里的前因后果全然无法分辨,只盼她别再生气,低道:“二掌院对不住,我真不是故意…”

 “不要再道歉了!”罕有的疾厉口吻吓了他一大跳,猛然抬头,见染红霞樱咬红、柳眉倒竖,脸的怒容,更是慌张,拼命摇头辩驳:“我只是想…是为了救你,不为别的…对不住…我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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