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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6章 扬声凤爷
 左护法同我的关系可紧密啦,是我割断了她的股脉,瞧着她干最后一滴血、咽下最后一口气,再替她阖上眼睑的。瞒了长老许多年,真心对您不住。”

 左晴婉虽与明栈雪、雪青等算是一辈,年纪却大了她们七八岁不止,跻身教门菁英、得姥姥大力栽培以前,原是伺候先代门主穿衣的小丫头。

 先门主虽深居简出,长期呆在北山石窟,少见教内诸人,左晴婉却是天天伺候着他,那件乌绸开氅到不能再,若曾随手描绘下来,甚且制一袭收藏,以为纪念,也非什么奇怪之事。

 先门主死后,蚳狩云为掌握教中大权,已清掉一批老人,扶植上来的新科护法教使中,对明栈雪弑师出奔一事多不了了,更别提贴身侍奉过先门主,知有乌稠开氅、蘅青姑娘等。

 鬼先生能做出这身打扮,且说得出明栈雪的本名,唯一合理的集,也只能是死在濮嵧分舵的左晴婉。婉儿一向硬气得很,蚳狩云心想。要从她口里撬出这些事来,这厮定是使尽了手段。

 “你狐异门从忒早之前,便精心布桩对付我天罗香,看来今夜之失,也不算冤枉。”“左护法什么都告诉我了。”鬼先生淡淡一笑。“唯一的条件,就是要我毁灭天罗香,确定她所经历过的事,不会发生在其他女子身上。

 蚳长老,在你眼里,雪青也好、左晴婉也罢,不过工具而已,你适才一见此甲,料想雪青无论是被杀抑或被擒,后恐都用不上了,居然连问都没问一句…这般心凉,没想过在他人眼里,是如何的齿冷么?”

 蚳狩云没接口。近期之内,黑衣青年不是唯一做出这种质控之人,不管是他抑或耿照,都无法动摇老妇人赖以行事的准则。

 你们哪里知道,延续教门,需要何其冷硬的心肠,才能面对如此的艰险不易!鬼先生也没打算以温情打动她,悠然道:“《天罗经》包罗万有,号称‘七玄第一武典’。

 然而数百年来,却无一位天罗香教祖倚之称霸武林,明明坐拥各种拳掌外功绝艺,却无一门足堪匹配的内家功法,‘腹婴功’虽是绝佳的养圣法,用于克敌制胜,不过二三矣。

 “你身受上上代门主"喜夫人"薄雁君的大恩,师徒二人耗费心血无数,一意突破腹婴功制,以发挥《天罗经》诸武学的威力,可惜薄雁君殚竭虑、发枯身竭,仍是一筹莫展,大半生的努力尝试全扔了水里。

 要不是她服食过及其稀罕的异种‘枯泽血蛁’,内力胜过历代门主,天罗香在这一代就该衰颓,只能蜗居冷鑪谷,靠黑蜘蛛的保护苟延下去。”这事不惟左晴婉,连蘅儿、儿都听她说过许多次,鬼先生得自左晴婉死前转述,并非难以想象。

 当年薄雁君弥留之际,灵光一闪,唤守在病榻平旁的亲信护法们上前来,娓娓道出一个奇想天外的计划。据说“枯泽血蛁”形状似蝉,生着七鳃鳗似的狰狞口器,鲎甲蟹足,拖着一条剑戟长尾,体型大如卵石,泛着似金非金、似铜非铜的铣亮光泽,刀剑难伤。

 有翼翅而不飞,有腹足而不行,遇到土地便往下钻,一待就是三十年,直将若干范围内的生机取一空,才又转移到别处。

 单反血蛁寄生之处,地上寸草不生,水中无有鱼虾,连水藻蚊蝇都活不了,故称“枯泽”存活超过三百年以上的枯泽血蛁身带血光,千年以上则通体转赤,那是牺牲了地表上下无数生灵所得来,乃天下至补。

 枯泽血蛁无惧金铁,唯腹部甲、腹甲之有一处软肋,能轻易戳破,漏出体。东洲许多王公巨贾不惜耗费千金,以求一只百年以上的血蛁,以其延生,传说吊命的奇效还远胜参芝。

 薄雁君年少时因缘际会,竟于冷鑪谷附近得到一对枯泽血蛁,与同行的猎户少年一人一尾,分了两只蛁虫,薄雁君因此武功大进,乃至登上大位,统领一门。

 那少年却一直深山逍遥,快活度,几与薄雁君同时仙去,两人俱活到八十高龄。薄雁君固未婚嫁,也不曾诞下儿女,猎户却留有一条独脉,儿子生了孙子,孙子又生了曾孙,曾孙又生玄孙…

 约莫其时,恰有个六岁大的男童。蚳狩云等受了薄雁君的遗命,将这男孩儿带进冷鑪谷,藏在北山石窟抚养长大,立为天罗香新主。

 “喜夫人”薄雁君的构想既简单又大胆:既然女人练得腹婴功不济事,那便换男子试试!功不合男子习练,由是更须服有三百年以上“枯泽血蛁”的非凡血脉,身带天功,生下来便远较常人跑得快、跳得高,气力旺盛,练什么武功都能成材。

 更进一步想:既然他练不了天罗香的内功,那便由旁人练,练好了再送将给他,一股脑儿灌入身子里,这总行了罢?“蘅青姑娘也好,雪青也罢,通通都是为了‘他’备下的内力罐子。”

 鬼先生怡然笑道:“时间到了,便将处子元红并着一身功力,全捐给先门主…这便是你们原本的盘算,是不是?”…鬼先生回到天宫大厅时,场子里已是一片猥狼藉。

 孟庭殊被干得两眼失神,小嘴怔怔张着,自嘴角淌出一条晶亮津唾里夹着血丝,显是口内牙槽受了损伤。

 她身上片缕不存,细小却雄壮浑圆的脯上布了殷红的指痕,仿佛被拖进一群鬣狗中撕咬过,雪白的大腿臂都有醒目的瘀伤。麻福在她娇红肿的小了两回,意犹未尽,又狠干了小股一回,若非囊已空,怕又要再一注。

 孟庭殊本还惨叫哭嚎着,持续了一段时间,末了已瘫软不懂,宛若死尸,只有在物拔出血、重新捅进另一处时才有搐些个,连呼痛得能力都已失去。

 麻福把沾着残血污的在她面发上胡乱擦抹,把好好一名玉人一般的人儿得污秽不堪,再加上前后两落红狼藉,连嘴角都有血,一旁巴巴望着的三名同伙也没了胃口,又不甘空手而回,也不知是谁起的头,索将手伸进裆里捋着,捋出火,稀哩呼噜地了她一头一脸。自然也有不嫌血肮脏的。

 “喂老麻!你忒久,也该消停了罢?”一名矮个子连连咂嘴,解了头上前来。麻福嘿嘿两声:“你来也行啊。”

 朝孟庭殊发上呸呸两身,唾沫混着稀痰,左右无不蹙眉掩鼻,那矮子却毫不在意,笑道:“要不你直接拉泡屎好了,也省事。”

 麻福灵光闪现,捉着垂软的大鳖首,照定少女唾狼藉的茫然小脸,还真想她一下,矮子伸手一推,怒道:“妈的,有你这么小气的么?又不是你婆娘!”麻福踉跄几步,抖得鳖颈直晃摇,冷笑道:“老子拿了她的元红…”

 “是谁准你做的?”泼喇一声吊帘掀起,鬼先生大步而出,黑蜘蛛荆陌跟随在后。全场熙攘嬉闹顿时沉落,林采茵一颤回头,强笑道:“主人…”

 鬼先生冷不防地一扬手,直将她从三级阶台搧得翻身栽落,撞倒两名锦带豪士,恰恰避开几椅等坚硬之物。

 饶是如此,林采茵仍蜷在地上微微滚颤,半晌都起不了身,也不知是晕是醒。麻福一看脸都青了,扑通一声双膝跪地,告饶道:“主…主人,真不干小人的事啊!是林…林姑娘让小人做的,同伙的还王乘同他们仨!”

 被指的那三人脸色丕便,胡乱推搪着,大喊冤枉。鬼先生笑道:“你知不知道,我刚刚当上了天罗香的门主?你强的,却是我之门人?”

 麻福还强辩,蓦地眼前一花,乌氅翩至,紧接着一阵难以言喻的撕裂剧痛自两腿间传来,他忍不住放声惨嚎,一团血模糊的腥臭异物随之进他大张的嘴里,麻福蜷身栽倒夹紧双腿,在地上滚出一片骇人的血泼墨。王承通三人面面相觑,突然齐齐转身,拔腿朝外堂奔逃而去!鬼先生也不追赶,见厅外楼梯间走下一条瘦高衣影,扬声道:“凤爷,留下三条狗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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