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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不平常劲风
 惟独龙门五怪所居的云雾山庄不然,冬季也丽和,偶有风雪外,夏秋三季则终薄雾弥漫,难得一清朗。是以云雾山这片狭长盆地,在四周山崇峻缭绕中。也极其凉爽,且因地质坚密之故,也无有之感。

 两人正飞驰间,吆喝之声,隐隐入耳,谢云岳心中一动,忙拉着姑娘定住身形悄声道:“大约陇西三鸟被庄中人物发现,他们来意如何,不得而知,我们犯不着伸手,不如跃在树上,看看庄上有何利害人物,再没法救出令堂,怎样?”

 顾嫣文想了想道:“这样不好,云哥曾应允相助,为人岂可言而无信,不如小妹孤身人庄,营救家母,云哥与三鸟绊住他们,较易收效。”

 谢云岳暗忖姑娘现时武功,足可应付强敌,便笑道:“这样也好,愚兄尽快去庄内寻你,万一失去联络,可在方才瀑源会面。”

 姑娘心急救出其母,连声应好,说时,一掠身形斜刺刺跃去。谢云岳等姑娘身形消逝之后,才顺着吆喝声音方向走去。

 他虚掩在一株古树后,觑眼过去,前面庄外疏疏落落的短林内,毕鹭正与陇西三怪中老二任虎对掌,云雾山庄出来的有十数人,龙门四怪俱已出来,尚有一白发如银,皮怖面,身材矮瘦的老太婆,手拄着一柄钢龙头拐杖,怪目闪闪地凝视着场中。

 谢云岳心想:“其中不知有没有三岛所说的氓山二毒在内,这老太婆敢情就是任七姑。”只见毕鹭左腕一沉“铁锁沉江”封住任虎右手,右掌踏洪门吐气开声,呼的猛撞任虎前,这两式用的异常快疾,大有排山倒海之势。任虎大出意外,只见毕鹭竟走中宫进招,且式猛招速,封闭已是不及,倏地仰天一翻,足跟钉地,双膝一弓,身形陡成水平。

 毕鹭存心把任虎折在手下,竟然不让他有缓气功夫,右掌化撞为捺,手腕倏地猛沉,这一打上,任虎非至骨齐折不可。龙门五怪武功也并非泛泛之辈,任虎右一拧,左掌支地,右手两指望上疾出“苍龙入海”直戳毕鹭气海

 毕鹭不料任虎变招这等快疾,右掌已捺在任虎前不足三寸。忙回手一圈疾变“拨草寻蛇”带起一溜尖税风声,拨开任虎袭来之招,人也由左翻了出去。任虎也乘机往右窜了出来,毕鹭这一招用得漂亮之极,谢云岳也不由暗中点首称赞。

 毕鹭立在那边嘿嘿冷笑道:“料不到名动江湖的龙门五怪,竟干出以黑吃黑河当,趁早还出一箱金珠,把真象公诸武林我陇西三鸟还可有个商量。”谢云岳忖道:“原来都是一丘之貉,陇西三鸟也不是什么好人。”

 只见任虎哈哈狂笑道:“毕朋友,怩错了,财帛见者有份,得手者为高,只怪你们学艺不,到手之物又被我等取去,怨得那个,当时任二爷为着你们均是一条道上人物,才不为下手为难,那知好心没有好报,你们还敢来云雾山庄惹事生非,哼哼,你们可是想全用在此地么?”

 毕鹭然大怒,未及喝骂出口,三鸟中雷燕最沉稳机智,此时也耐不住了,嗖地窜在任虎身前,呸地一声,喝道:“任老二,谁是你们一条道上的,我陇西三鸟是个顶天立地的好汉。

 虽然为盗,但劫财不伤人,谁像你们人间兽心,将我等到手之物盗去不说,反将一干老幼尽予诛戮,诬陷俺三鸟所为,你这是居心何在?”语声甫歇,任七姑已飘闪而到。

 只见身形一晃,五七丈距离转瞬即至,身法之快,谢云岳也为之惊讶。任七姑双眼打量了三鸟一眼,徐徐说道:“三位朋友,你尚不知云雾山庄所立之规矩,行事之后,必杀人灭口,杜绝后患,你们又不是事主,何必恃强出头呢,小儿所说理正辞顺,没有什么不对,你们赶紧离开此地,老婆子今天不开杀戒就是。”

 蓦见庄中一人急急忙忙跑来,附着任龙匆匆耳语。任龙面色大变,忙道:“娘,庄中有警,霞儿已经被人劫去了,这三鸟留他不得,赶快打发了再说吧。”

 任七姑一听,也变了,手中钢杖一柱一翻,一式“怒龙摆尾”竟向陇西三鸟横劈过来,破空的啸音恁长刺耳。

 三鸟不防任七姑竟有此着,百忙中身形拔起半空,翻出三丈开外,掣出身后兵刃。谢云岳见任龙跑进庄内,暗料姑娘必然得手,只不知霞儿是否为文妹之母,心念正要撒手不管三鸟之事,进庄去寻顾嫣文,急忆起姑娘临行之言,岂能言而无信,何况陇西三鸟虽是大盗,但较龙门五怪显然不同,不由改了主意。

 忽瞥见任大姑一支拐杖,风雷滚滚,招式诡奇霸道之至,将三鸟身形团团罩住。三鸟功力也自不凡,三般兵刃同时出手,倏忽飘忽,身法轻灵无比,而三鸟攻式,无一式不是毒着,十数照面过去了,徒闻任七姑大喝道:“汝等犹不知进退,休怪我老婆子不容情了。”说着一头白须坚起,两目神光暴,端的不可视。三鸟冷哼了一声,三般兵刃更自加紧,面色更是镇静如恒,但内心在怦然急跳。

 突然任七姑拐杖一卷夹着急风凌厉无比地卷到,右掌疾地一吐。三鸟蓦觉身影被两股风力震得一歪,忙撤招让开劲风,乍分又合,毕鹭的蛇头鞭直指任七姑“期门”罗鸿的三棱峨眉刺电闪地向“腹结”袭去,雷燕的一收狼牙梁也飞快的刺望脑后“玉枕”配合得天衣无

 任七姑不愧为武林高手,临危不,反腕一,枝身急挥,一招迥风舞柳,带起数十条杖影,登时将三鸟攻势尽数封住。

 此时龙门四怪任龙已先离开外,其余三怪料知其母伸手,陇西三鸟必然不敌,都陆续飞身进庄,所余下的亦都是黑道上知名人物,一致暗赞这女老当家此招“迥风舞柳”实在太妙了。

 三鸟那里警觉不妙,那招“迥凤舞柳”不但将他们攻势封住,手中兵刃亦被弹起老高,这一来空门大开,如任七姑及时吐掌,就得立毙掌下。果其而然,任七姑嘿声吐掌,手一伸出,突变“横扫千军”由右至左疾电地扫去,她想同时击毙三鸟,心意不可不谓狠辣。

 三鸟慌得兵刃撒手,回身倒审,可是那里来得及,掌风已触及肩头…在此际一声清啸起自林内,就在三鸟千钧一发间,一条黑影闪电飞到。

 这条黑影尚未落地,三鸟猛觉得另有一股劲力开任七姑的掌风,将他们推送在三丈开外,劲力奇猛,三鸟不由自主地踉跄前栽。他们自知这条命,算是从鬼门关前拉了回来,惊魂犹悸的定住身形,回身形,回身一望,不由大喜。

 只见谢云岳面色阴沉沉地负手凝视着任七姑。任七姑方才也被谢云岳推出拳风震开两步,不由怔住,暗惊来人掌力纯厚,及至看清谢云岳本人。

 虽然戴着人皮面具,形像特别,但直觉判断来人还年轻,不由暴怒道:“小辈,你也配管老婆子的闲事吗。”

 其实谢云岳那时只顾救人,不然全力一击,恐怕任七姑亏吃得更大。谢云岳发出一声轻微地冷哼,似是对面前的任七姑极为不屑。任七姑细看这少年的面色,可一点都没瞧出有什么表情,仅从眼光内看出,他含有着无比的怨毒,轻视。

 只听他缓缓说道:“任七姑,我可不管你们两家的闲事,只为着另一事而来,我只问你,十四年前你与孽子在雁岩掳来一女人,现在在那儿?”

 寒风在这盆地上,起不了作用,只在树梢轻掠而过,瑞中天,照映在众人身上,有一种暖烘烘的感觉,但任七姑不由连打了几个寒颤,强声作答:“那是老婆子叛徒,家事不消你过问。”

 谢云岳哈哈狂笑道:“不错,这是你家的事,拆散别人家庭,杀死人夫也是你家事吗?”任七姑一见谢云岳,就有分外不同的感觉,双眉之间冷气缕缕冒出,浑身觉得极不自在,一种不祥的阴影,着她的心灵,她似不愿受那自己内心魔的煎熬,尽力迸出一声怒吼道:“小子,你自命不凡,也得亮出剑来伸量伸量,老婆子焉能怕你。”

 这声音真不似出自妇女喉中,宛若豺嘶狼嗥,使得云雾山庄羽们也为震惊,暗想今老当家怎么了,不似平常对人应敌的口吻。谢云岳微笑道:“神剑天下无人敌,你还不配。”

 此言一出,使全场观战的人为之一震,陇西三鸟暗说这姓严的少年好大的口气。任七姑暴哼一声,飞身抢前,拐杖罩头打下,挥起杖影犹若密纲,不平常的劲风,轰轰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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