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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9章 得咚大响
 谢云岳俊脸一红,知被桑禄看出他方才施出这等诡计,他在赤发巨灵打出星宿魔经一招绝学地纲涌腾时,即展出弥勒神功闻字诀,将来劲卸于无形。

 随即以离奇幻的玄天七星步身法,趁他右掌微晃,惑赤发巨灵双眼错觉之际,电疾风飘翻在墙内。是以赤发区灵那超绝惊人的轻灵身法,一连几个旋身,均无法瞥见他的身形何在。

 此为攻心上策,于赤发巨灵慌震时,悄悄的又落在对方身后,果不其然,赤发巨灵胆战魂飞,拔足便逃之夭夭。但当局者旁观者清,其时双方一动,均落在索命八掌桑孤及严福的眼中。

 当下,谢云岳赧然一笑道:“稍施此计,侥幸收效,此诚不足为训,亦复不登大雅之堂,还请桑老师勿见笑是?”

 索命八掌桑禄大笑道:“少侠智勇兼备,雅望一时,贫道敬仰还来不及,何敢见笑,贫道还有事干托,此地风劲寒重,不宜久立,请入内一叙吧。”

 严福当先趋入,谢云岳与桑禄并肩而行。后园平时葱郁繁茂的林木,此际除了苍松翠柏的绿竹外,只剩下光秃秃的树干,地面俱是灰白碎裂的冰块及黝黑的泥污,水池中冰冻未解,冰面上布了枯枝断梗。

 长空浩渺无际,寒风狂啸,充了无尽肃杀,凄凉的感觉,尤其谢云岳眼中瞥见梧阁,不由泛上凤去楼空,天远人杳之感。

 正是少年不知愁滋味,更被愁困。索命八掌桑禄发觉谢云岳一路默默无言,心中大感诧异但又不便启齿相问。到达客厅以后。赵府留下的武师及佣人陆续赶来相见。谢云岳一一抚慰询问,问出红旗帮匪知赵周等人离去后,一直未侵人府内,只在府外监视,并无任何不法行动。

 严福禀陈道:“只有昨有三名匪徒闯入府中,探问桑禄真人的行棕,想是发现真人行踪,被刘武师三言两语驱退。”谢云岳点了头,挥手示意命众人离去。

 客厅内仅留下桑禄与谢云岳两人,只见索命八掌桑禄面有忧容道:“那贫道在此被赤发巨灵磷魔箭打伤,幸被赵大侠治愈,当即离去,传柬江湖,准备提防半半叟再出,但走出不足百里发现半半叟五大弟子俱已现踪。

 而且赤发巨灵穷追不舍、数次频危,得峨嵋后起之秀东方玉琨姜宗耀相助,才免杀身之厄。”谢云岳突喜容,问道:“如今他们人呢?”

 桑禄面上泛出一丝忧容,道:“他们现正困于危境中。今晚三鼓在沧州东四十里野鸭滩上,与半半叟门下及红旗帮相约拼斗。”谢云岳惊诧道:“他们为何与红旗帮结仇?”

 桑禄苦笑一声道:“贫道也不甚清楚听说为了一个姓罗一姓江的少女,被红旗帮的人施展下五门手法掠去所引起的。”谢云岳眼中突奇光道:“这姓江的少女是不是叫江瑶红。”

 桑禄猛拍一下大腿谊:“对了,贫道只因距离稍远,听他不真,现在想起他们所说的一为罗湘梅,一为江瑶红。”

 谢云岳一听是江瑶红,不跌入沉思中,心中忆起在石家庄初逢的神情,面似红霞,秀眉深锁,使人爱怜之念不由自主而生,只是她习艺只半载,便只身投人江湖到底不知为了何事?

 桑禄不知谢云岳沉思什么,但他知道谢云岳与江瑶红有着很深的感情,从谢云岳眼神泛出一种异样光彩可知又道:“正不两立,水火不并存,这是千古不移之理,红旗帮与清风帮联合狼狈为许,何况半半叟又出,正派门下为防患未然之计,才出手诛戮,贫道臂伤未愈,又被山门下加上一掌,才避来此地养伤,现已痊愈,贫道疑先赴野鸭滩稍予帮助,听说少侠与东方少侠等人情莫逆还望相助才是。”

 谢云岳颔首道:“这个自然义不容辞,不过二女究竟被因何处?”桑禄道:“就在野鸭滩附近一处庄院中,少侠还是与贫道一同前去,抑或只身随后赶到。”谢云岳略一沉,才道:“在下还有事安排,桑老师只管先请,在下明晚三鼓前定可赶到。”

 桑禄点点头道:“如此贫道先走一步了。”略一抱拳,旋身塌,咻地穿窗而出。谢云岳独自坐在大厅中,双目凝望窗外灰暗的云空,长叹了一口气,缓缓立起走出大厅,与守立厅前的一名武师嘱咐数句话后,扬长而去。云层灰暗,寒气侵骨。野鸭滩只是一条河汊,芦苇接天,一望无际,但却掩盖在皑皑白雪之下,野鸭藏在苇叶中,咕咕低鸣。每当秋冬之。野鸭千成万。逐叶低飞,其时野鸭丰体肥味美。

 猎者张网捕获,获利至厚。在野鸭滩不远,有处大庄院,主人为一个隐居多年未出之绿林怪杰八步赶蝉甫嵩,武功冠绝一时的,尤以轻功一道在当时无出其右。

 后来突然隐居在次,江湖久渐忘,皇甫嵩之名遂尔而不彰。这所庄院建在河心土洲之上,四面环水,却为接天芦苇所遮,庄院遁形,是以江湖之中,鲜有人知这野鸭滩芦苇中还有一片美仑美奂,瑰丽崇敝宅第,亦不知八步赶蝉皇甫嵩隐居其中。

 一座小楼在靠南小院中,隐隐可见两个绝世峨眉,缚手脚绑在坐椅上,柳眉深锁。两女都是脂粉不整,鬓钗零,却掩不住她那天姿国、沉鱼落雁之美。

 只听江瑶红哀怨叹息了一声,两眼望了身旁翠衣少女一眼道:“梅姐姐,倘东方师兄不知我们同在此,难免身遭凌辱,不如一死了之。”

 罗湘梅冷笑了声道:“那有如此容易死,我想他们每进屋解除我绳索,让我们稍进饮食更衣之际,思忖身之策,只是他们在解除绳索之前,必先点上三处道,使我们逃跑不得,红妹别焦急,我定会想出一主意。”

 江瑶红闻言不由又叹息了一声,幽幽说道:“这恐怕是心机白费吧,听那老婆子道,她说只要等那魔半半叟一到,我们必无法幸免。”

 罗湘梅闻言不由懊丧,轻喟喟声道:“那只有听天由命了,我已贯注内力于右手,只要有一瞬之机在,猝施太虚混元指力,纵然老贼动力非比寻常,也不能走避。”

 江瑶红嗒然一笑,不则一声,两眼觑向窗外连天雪漫芦苇,中思绪万千,波涛汹涌。河风砭骨,暮霭渐浓,夜幕寸寸低垂,转以四外一片漆黑,只闻得狂风怒啸呼掠。

 两女愁肠寸断,优心如焚,久久不发一声。蓦然,门外生起开锁之声,跟着房门呀地开启,红光一闪,只见是一鬓发半白的鸠面老妇,一手提着一盏风灯,另一手提着一个饭拿走了进来。

 那鸠面老妇将灯笼置于桌上,两目神光外,面上泛起似笑非笑神情对二女大道:“半半老前辈已到,明该是二位姑娘大喜之期,特备薄酌先事祝贺。”

 两女芳心猛然地一震,尤其凌波仙子罗湘梅心弦紧张无比凝运真气于右手,只待鸠面老妇解除绑缚,趁排出手。

 鸠面老妇仍是如往昔一般,先出手点二女软麻后,再解除绑缚,只见她飞伸两指点向罗湘梅肋下时,江瑶红突发出娇声道:“老前辈…”

 鸠面老妇似乎一怔,停手望着江瑶红问道:“你有什么话说么?”江瑶红颤声道:“我们困此三,手足酸软无力,相求老前辈勿要点,我们也好舒透一时。”

 鸠面老妇闻江瑶红语音失常,不心疑,两眼只在二女身上打量须臾,突然发出怪笑道:“你们别打歪主意,老婆子岂是你们骗得到的。”说着两指又向罗湘梅点去。

 门外楼板忽起了微微落足之声,鸠面老妇神色一变,缩手别面身形疾晃,飞涌而去,大喝:“什么人?”

 身形一落,只有寒风扑面,四外黑沉沉的,那有半个人影。鸩面老妇似乎一怔眼珠急转,暗道:“明明听见有人落足,怎的不见人影,不要是中了调虎离山之计。”

 心念一动,急电闪掠回房中,只见二女尚是缚着,北见丝毫异状,不由心笑道:“想这阁楼之下,环布好手,外人翅难入,我未免大惊小怪。”想着,面向二女笑道:“你们想必腹中饥饿,待老婆子解开绑缚吧。”说时,手指闪电似地截下。

 二女方才也听得落足之声,见鸠面老妇掠出,芳心不由欣悦,此刻见她又进来。不落怀希望全部消失,一刹那间只觉手足冰冷。外面又响起落足微声,老妇手指已距罗湘梅两寸了,又猛然缩回,凝神静听。

 跟着起了一阵滚动之声,直坠楼下,只听得咚的一声大响,楼下一人大声呼喝道:“好大的一只狸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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