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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3章 一路行来
 金顶上人不一怔道:“老僧生平缺点只是执拗躁,自问并无多大罪行,如今落在施主之手,加之罪,何患无词?”

 俞云冷笑道:“上人可记得有一追魂判谢文其人么?当年湘江围攻,实上人一力促成,难道上人对此事不觉得有一丝内疚么?”

 金顶上人面对着窗外,月映及,闻言顿时面色变得苍白如纸,强作冷笑,道:“老僧两徒,为谢文剜目除肢,呆辱三,惨嗥皿枯而死,了结恩怨,何谓不当?”

 俞云听得怒血涌翻腾,喝道:“住口,令徒岂无滔天恶行,取死之处?不然谢大侠一世侠名,怎可徒置无辜于死?”

 此时,俞云恨不得立时置金顶上人死命,但想起无量师叔之诫,立时将一腔怒气压抑下来,但目中仍留有浓厚慑慑人杀机。

 金顶上人心知难受,也是生不如死,遂冷冷道:“原来施主是谢文至友,替友复仇,义风可敬,老僧当年设下以毒攻毒之谋,无人知得,却被施主侦知,极是难得。

 不过,谢文当年如将两徒执老僧,老僧自是执法无私,湘江围攻之事也不会发生了。”俞云沉声答道:“前某那里是为友复仇,不过是受谢文后人之托而来罢了,你当年之谋,如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岂能不让人知?

 哼,你到此时,尚巧言舌待紧,就拿今晨之事而论,姑息护犊,一如往昔,当年就是谢大侠亲执令两狡徒而送于你,俞某却难以相信你能执法无私。”

 金顶上人不,良久才冷笑道:“施主不要咄咄人,当年之事,是非难论,谢文既有后人,何不来此,父仇不共戴天,老衲死而无怨,似施主趁隙制住老僧,并非功力不如人,未得一拼,难以忍受。”

 俞云冷冷说道:“谢大侠后人现在山习艺,自有找你之时,你妄想与俞某一拼,俞某此时可无这种闲情逸致。”五指倏地一松,又道:“俞某就此告别,但愿相见有期。”

 金顶上人只觉全身宛若瘫痪一般,了无着力之处,身不由主像软蛇般跌坐于地。俞某正待穿窗而出时,忽然由窗外随风飘来一缕苍老低沉口音道:“来人可是俞云么?千佛顶百年来例闲人妄登你有意触犯,胆大妄为已极,你今有句话说?”

 俞云不一怔,心悦:“终于还是惊动了栖云禅师,既来之,则安之,有什么畏惧的。”探首外望。

 只见阁外坪中,一株合抱枝叶翳密,高耸霄汉的楠树之下,立着一个银须白衣清癯老僧。他匆匆思量了一下,双足微一用力,人已跃穿了窗外,才出七八尺距离,倏地身形一沉,电泻坠地。抬目望去,只见栖云祥师目光炯炯地望了自己两眼,大喝道:“你尚敢在老衲面前卖身法。”

 话音未落,手若闪电向前抓来。出潜力,罩五丈方圆,俞云知道这种奇诡的手法一出,如影随形而至,功力稍逊的入,无论如何也是无法避得开去。俞云“玄天七星步法”移宫换位,奥绝奇伦穿隙而出。

 栖云禅师只见面前人影一花,已失去俞云的身形,不怒哼一声,右臂一环,旋身再度抓去。

 又是一式扑空,只有树枝飘摇,叶影闪动,那有半个人影?牺云禅师心诧道:“普天之下,能出老衲擒拿手外,此人倒是一个武林奇才。”

 忽听身后俞云微笑道:“老前辈怎不容晚辈解释,晚辈纵有冒犯之处,也是个不知之罪。”栖云禅师缓缓转过身去,沉声说道:“当你真不知例么?”

 俞云恭谨答道:“晚辈从未在江湖行走,识陋闻浅,只在乡中藉歧黄之术行医糊口,实缘这次受敝师侄之托,斗胆前来,应金顶掌门人之命在此千佛顶手印证…”

 栖云禅师沉了一声,接口道:“这些老衲俱已知情,藏经阁上你们谈话老衲听得一字不漏,峨嵋之事老衲已立下誓言永不过问,但妄闯这千佛顶者必死,你真不知例么?”

 俞云道:“老前辈明见,如疑晚辈所言不尽不实,请问金顶掌门即知。”至此略略一顿,望了栖云样师一眼,又道:“老前辈当是峨嵋前辈高人,晚辈有幸拜晤,可否踢知名讳?”

 栖云禅师目注了俞云须臾,才沉声说道:“老衲禅名已不为人知,你也毋须多问,不论如何你登上千佛顶就是触犯老衲例,方才你能逃出老衲擒拿手法,足见武功不错,老衲也不为难于你,只要能在老衲掌式百招走上之外,你便可安然离去。”

 俞云沉一阵,慨然道:“晚辈自不量力谨如所命,望老前辈手下留情。”栖云禅师冷冷说道:“老衲之有今天,只因从不知慈悲为怀,多年习亦不愿改,老衲一出手就全力施为,绝不留情,一切只看你的造化了。”

 俞云不一凛,暗道:“这位老前辈真个刚愎自用,看来今晚之战,非要尽平生所学不可了。”当下傲然一笑,足踏玄天七星方位凝神蓄势,双掌叉护,微微欠身道:“老前辈请赐招。”

 栖云禅师银眉一耸,目中吐出慑人冷电寒芒大喝道:“你胆敢蔑视老衲。”俞云微笑说道:“不敢,是老前辈定赐教,言明晚辈能避过百招即可生离这千佛顶,晚辈怎好出手?”

 栖云禅师面孔一冷,哼了一声道:“你要留心了,在这百招内老衲天下武学奇招尽都融汇于内,只怕你逃不出百招之外。”说着两手飞攫而出,迅如电火石火。

 俞云身形左晃,极其诡奇地移出丈外,可是栖云禅师两手拾指竟然如附骨之蛆般抓到,俞云心中大骇,足下飞动,把玄天七星步施展开来。

 要知栖云禅师是峨嵋近两百年来杰出人才,一生武学崇奥博绝,更在千佛顶数十年来潜移默化,又参悟了不少奇奥难测之学。是以他一出手,即绵绵不绝,手法更是震烁武林,宛如魅影天,飞遂走,抓向俞云而去。

 饶是俞云身蕴奇绝武林之学,也感锐利指风永远在耳边身旁急啸划过,不暗中骇然道:“这栖云禅师不愧为武林奇才,一代宗师,倘将一身所学,传授于峨嵋门下,则今峨嵋当可在武林称尊。”

 忖念之际,栖云禅师一式“五岳云”手指上触在自己左“肩井”上,只觉微微地一麻,不大骇,急忙身形一摆,右手五指一式“分水擒龙”迅疾无比的回攫栖云禅师抓来手掌。

 听声辨位,拿捏奇准,俞云身随臂旋,这一式是轩辕十八解中制龙手法最奇绝之招,手出如电般,正好扣向栖云禅师脉门。栖云禅师蓦然一惊,而且这一惊非同小可,这才认出对方是生平唯一劲敌,右臂倏地上扬,左掌呼地一掌劈出。

 劲势如,宛如巨排空,狂飙顿生。俞云也是适可而止,攫式飞散,在他掌势未出之际,已横跨七尺,一式“金鲤倒穿波”仰出八九丈外。

 只听“轰”的一声巨响,栖云禅师凌厉的掌力直撞至合抱楠树上。但见树干撼摇不止,木叶横飞,飘如雨,威势骇人。俞云遥朗声说道:“请问老前辈可百招之数?”

 栖云禅师一掌劈空,目睹俞云妙绝伦的身法及盖世旷代之制龙手法,不暗中太息道:“果然上两代掌门人说得一点不错,说老衲自认是武林隽才,心高气做,难免身入魔道,为本门带来一场无边浩劫,天下之大,奇才能人辈出,大都韬光隐晦,遂隐林泉,不为所知那有自己情才尽傲,暴戾恣雎,一点不似佛门弟子,树怨太多,不想峨嵋葬送自己之手才足于千佛顶。”

 “老衲曾在上两代掌门人说下狂言,有生之年,峨嵋有甚危难,老衲决计袖手旁观。掌门人道你袖手更好,一参与其事,峨嵋必毁灭在你手中。如今想来,此话到言之不虚。”

 中感慨万千,不出神,闻得俞云问话,怔得一怔,遂冷冷说道:“才得四十九招,你可是心悸了么?”

 俞云淡淡一笑道:“晚辈功力浅薄,实不足与老前辈崇奥无伦、旷绝无下之武学相抗衡,但老前辈想以百把内取胜晚辈,晚辈自信尚不至于此。”

 栖云掸师目中暴杀机,大喝道:“这话是你说的么?”“老衲…”突然目中神光一敛,凄然叹息道:“你离开千佛顶吧,老袖不妄起杀机,金顶已失去掌门之位,老衲也有个陪伴参解经文之人,了解山中孤寂。”

 俞云哈哈一声大笑,人已穿空飞起,电泻飞坠至十余丈外,跃出万寿寺,去势如电,眨眼无踪。***洛城中,一男二女,有若金童玉女,羡煞路人,这三人不是别人,正是谢云岳和江瑶红、罗湘梅。

 谢云岳从峨嵋解救江瑶红、罗湘梅二女,一路行来,准备赶到沧州赵家。江瑶红娇声道:“云哥哥,咱们今天就不赶路了,找个客栈休息一天,明天再走吧?”

 转身看看周围行人稀少,谢云岳低声音对江瑶红道:“小妮子,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打什么鬼主意,下面那张小馋嘴还没有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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