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9章 任谁都想不到
看着我的样子,韦尔奇摇了摇头:“看来今天每个人都要讲一个故事的样子啊,那就让我先来吧。”
“我的故事不长。很久之前,教区里有一个中年教士。他这个人啊,属于那种默默做事的那种家伙。文化水平不高,也就是高中毕业的样子,除了教典之外对其他东西都没太涉猎过。我们经常说,不善言说的牧师不是好牧师。
他就不是一个好牧师,我从来没听过他做过宣讲。最初,我对他的唯一印象就是他半跪在孩子们的面前,抚摸着孩子们的头发,

出含蓄的微笑,对他们轻声相慰,我就是这些孩子们中的一个。”
“后来,教区有牧师被指控猥亵儿童,因此掀起了轩然大波。大概有两三个牧师被控告了吧。
那个时候整个教区的监护人都如临大敌,几乎要把教会掀个底朝天,然后,教会内部有人告发说,他也有过猥亵儿童的行为。”
“我们到现在都不知道是谁告发的。告发人说,他是在忏悔室里对自己倾诉的,虽然教会有着对忏悔绝对保密的原则,但是这个时候已经没人在乎这点了。
现在我知道,那是一场诬告,是某个看他不顺眼的家伙编造出来的谎言。因为那个时候什么都不懂的我经常和他一起独处,而他从来没有任何反常的行为。”
“人们已经不关心这是否是诬告,也不再关心任何证据,他们联合起来对他进行了"审判",他再也无法在教区内呆下去,只能被转移。
然而,这件事情很快就传到了他新就职的教区。于是人们继续给他定罪,施以冷漠和憎恨,再次剥夺掉他的一切,最后,他不得不放弃了牧师的身份,成为了一个租住在廉价公寓的装卸工。”
讲到这里的时候,韦尔奇停顿了一会。戈兰多尼坐在他旁边,手指轻轻的敲打着自己的膝盖:“诬告、陷害、彰显著人类黑暗面的恶意,这只是小恶。
而那些自以为正义,对认定的所谓"恶行"施以惩罚的人才是真正的大恶…人类的原罪是愚蠢,这就是你想说的么?”我似乎多少明白了一些韦尔奇的心理。
他不杀人,因为无人可以审判他人。人类以自己狭隘的目光对别人施以审判,难免会犯错。那并非不可原谅,可是如果剥夺了对方的生命,那这个错误就永远不可逆转了,我承认,他的哲学有他的道理,只是,这个哲学并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的。
韦尔奇笑了笑:“故事还没有讲完。”“在这个牧师最最迷茫的的时候,他不断问自己,这一切是否是上帝的旨意。难免的,他对上帝的存在产生了深深的怀疑。
而在这个时候,他遇上了一个人。他和那个人是在一间酒吧相遇的,借酒浇愁的他向那个人嘟嘟囔囔的抱怨着神的安排、质疑着神的存在。
那个人对他说,我允许你向我问一个问题,而我会告诉你这个问题的答案,并且证明给你看。”
“听到这种像神经病一样的发言,他哈哈大笑,把对方当做了和自己一样的醉鬼。于是他随口问,神真的存在么?而那个人对他说,神是存在的。”
“原本醉眼朦胧的他,在这一瞬间,看到了那个人的神情。我不知道他看到了什么,但是据他自己所说,自己在听到那句话时候,突然觉得那个人是在说真的。”“酒醒之后,他才发现对方并没有证明什么。
只是告诉了自己一个答案,而这个答案却一直折磨着他,原本已经变得无足轻重的信仰一夜之间变成了急需辨证的精神支柱。
神真的存在么?如果是存在的,那么是不是应该继续传道?背负着神赐予自己的苦难?还是说神真的不存在?自己所经受的一切就只是没有办法得到报偿的痛苦而已?”
“牧师在接下来的二十年里,被这个问题折磨的快要崩溃了,当他埋头忙于生计的时候,会觉得背离了神给予他的职责,而当他承受着痛苦的时候,又担忧着自己的苦痛毫无意义。他最痛恨的就是问了当初的那个无法证明问题,这毁了他的后半生。”
“终于,当他在病

上垂死之时,他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我去了他的病房,陪他度过了生命中最后的几个小时。他告诉我,神真的存在。”
“像所有人一样,我开始的时候只是觉得他已是病入膏肓而口不择言,但是他那个时候却非常清醒,他告诉我,当初回答他问题的那个人,证明了他所说的话。”
“什么才能证明神的存在?只有神迹。当那个人毫无征兆的走进他病房的时候,牧师看到了神迹。那个二十年前所遇见的人,在他临死之前找到了他。
并且如承诺的那样,向他展示了神迹。二十年,那个人竟然未曾老去,那人说,我就是神行走于地面的使者。”
“我不知道他所看到的是不是高烧所造成的幻觉,事实上那并不重要,只是,当你看着他在二十年之中是如何受到折磨的,就能体会到我那时的心情…”
“我们必须要相信一些东西。让我们成为魔鬼的并不是错误的选择,而是迷茫和踟蹰。”韦尔奇的故事让我立刻就联想到了奥索维,只是我不觉得这个世界上有这么巧的事情。
而且这种事情也不像是奥索维的风格。也许人类的世界还有其他的里林存在,这就没人能知道了,又或许那名牧师的确遇到了神的使者,给了他得以解

的答案?***“神…”
戈兰多尼默念着这个词,笑着摇了摇头。
“说起来,你们可能不知道。这个世界上除了男

和女

之外,其实还有另外五种

别。”大家确实没听过这种事情,忍不住对他侧目而视,都想听听他要说些什么。
“啊,我知道!”胡狼突然开口“有那种中

人。”“对,准确的说是两

人。”戈兰多尼说“他们有男

和女

两种器官。
但有的并不具备活

。所以可以分成真

假

、假

真

、假

假

和无

者,而两种器官都具有活

的真

真


别,也叫作真双

人。大多数人不知道这件事,是因为这些

别的人在社会活动中看上去都和其他人没什么区别,他们的社会

别划分的都很明显。”
很有意思的知识,这是我以前所不知道的。“在古中华地区,那些

别的人会被认为是畸形儿而被抛弃或者杀害。
而在古印度,真双

人自从降生就会被视为"神"。文化的不同,让他们有了完全不同的命运,这真的很有意思。”
“更有意思的是,由于真双

人的两种器官都具有活

,他们甚至可以自我孕育出基因完全一样的幼儿。这在本质上已经可以称为是一种永生了…”
“这么说也太夸张了。”布鲁瑟提出了异议“决定个体之间区别的并不只有基因,后天的经历经验也具有决定

。
就算生出了和自己完全相同基因的孩子,那也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无论如何也谈不上是永生。”
戈兰多尼伸出手指点了点布鲁瑟,那意思好像在说“说得好”他继续说:“这就牵扯到了什么叫做"自我"了。
以我来看,决定一个人是一个人的就是他的基因。后天的经验不能与之放在同一水平相提并论。”
他转向了初

和我:“如果说初

完全失忆了,那么她就不再是她了么?不,她仍是她。哪怕她要头学起从一切基本常识也好,对贪狼来说,初

也不会是另外一个人。”
听到他这么说,我忍不住皱了皱眉。因为我们并没有对他们提起初

失忆的事情,然而戈兰多尼还是知道了这件事情,虽然这并不是什么不可让外人知晓的情报。
但终究还是让我有些不舒服,而且他也说对了,关于初

这件事情上。
“你们不赞同我的论点很正常,而且我也不是为了谈论什么永生才说这些的。在很多宗教中,神要么是无

的要么是双

的。无

代表着无

,而双

则代表着超越。殊不知我们的生活中就有一些这样的人。
他们是真的不可捉摸的个体,我们凭借

别来施以判断将全部落空。他们就像伪装在常人之中的另外一种生物,为了融入社会而模仿着某一种自己选定的

别,无法示人以真实的自己,也无法奢望别人真正的理解。”
这个时候,大家都预感到了他在暗指什么。泪滴用闪闪发光的眼睛望着他:“你是想说谁?”
“破霜啊。”戈兰多尼微微笑着,小声说“他就是一位真双

人。有时候我不得不感叹,也许我们再怎么努力也无法超越他,因为当我们都衰老的拿不动剑的时候,他能够永生呀。”
这种令人咂舌的情报在这么一个场合被扔了出来,我都不知道该以什么表情来面对了,周围的高级战士也都

出了难以名状的表情,任谁都想不到,新人类最强的战士之一会有这种秘密。
“这是我用很大代价才换来的情报,是为了回馈今晚听过的好故事才拿出来的,你们可不要往外

说呀。”戈兰多尼呵呵笑着。
男人的脆弱和坚强、权力

、攻击

乃至自尊心…女人的坚强和脆弱、占有

、母

、直觉以及感

…破霜拥有着二者的一切,那些东西混合在一起,在他那张淡定的笑脸之下究竟是怎么样一个人呢?我们都无比好奇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