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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唤丫头出门
 “我师父叫我小星,你也叫我小星就可以。”小星笑道,扶起燕儿。燕儿有些慌乱的挣开了他的手,恭敬道:“公子不必费心了,燕儿已经没事了。”

 小星神色一黯,但旋即笑道:“好吧,燕儿你去搀上兰儿,咱们去镇子里找客栈,这荒山野岭的,我可住不惯。”

 白若兰听到住客栈心中一惊,但毫无抵抗能力却也只有任燕儿搀起自己一起离开,身后那少年犹自对着绝逸道:“老伯,你要是没有多余的解药呢,就赶快找个安全的地方配解药去吧,荒山野岭豺狼虎豹的,很危险的。”

 既然已经失身于他,不如走一步算一步,至少也要夺回那银芙蓉再作打算,白若兰心中计量着,一行人逐渐消失在山坡上。

 远远的一个青衣长衫的中年人站在树梢,一边笑,一边摇头,低声道:“胡闹,胡闹。孺子不可教也,孺子不可教也…”语毕,纵身跃起,惊鸿一般隐没于林间。纵起时隐约可见他间彷佛有一点银光晃动,恍如流星,一闪而过。***

 冷月寒星,尽管是江南已初,却也衫难抵夜风寒。卧虎山庄门口的守卫瑟缩了一下脖子,接着巡视过去,虽然有一个很气势的名字,但卧虎山庄并不在五庄之列。

 虽然诺大的山庄灯火通明,却也不过是卧虎寨的大当家金盆洗手后的家而已。毕竟金盆洗手就能一笔勾销所有恩怨这种事情和狼外婆一样只能骗枕边的小孩子,所以每天的防卫还是不敢放松。

 卧虎寨也并不是什么有名的强盗,不过是一些在江湖上小有名气的血汉子做过一些自以为血的事情罢了。

 生生死死十几年,身边的兄弟死的死残的残,肖老大终于磨灭了所有的血,安安分分地置了几亩薄田,曾经的兄弟们心甘情愿的做起了管家护院,娶生子,安家立业。

 除了偶尔来访的一些老友或是宿仇,这里几乎已经远离了江湖是非…“老丁,你老婆快生了吧?”

 一个巡逻的护院笑呵呵的问前面拐角的高壮汉子,到换班的时间两个人总是要寒暄几句的。但这次对面却毫无反应。他心里里隐隐觉得不对,走过去拍了一下老丁的肩膀,高高壮壮的背影竟然随着这一拍倒下。

 他慌忙低头,但还没看清倒下的人的样子,背后一柄利剑已经穿透了他的腹,他张嘴想喊,但还没喊出来另一柄剑就割断了他的喉咙。

 十几个黑衣劲装的男子从阴暗处闪出来,手上都提着闪着寒光的长剑,有几柄还闪着血光。“那绝逸确实曾经在此寄宿?”

 “不错,三前有人看到他从这里离去,而且是孤身一人。并没有看到师妹在他身边。”为首的男子冷冷的看了一眼卧虎山庄的招牌,淡淡道:“既然本就是贼窝,一概夷平便是。”

 “大师兄…肖虎已经金盆洗手好几年了。”另一个弟子有些迟疑。“金盆洗手就能洗掉手上的人命的话,江湖上就没有仇恨了。”

 为首男子不再迟疑,纵身从高墙跃入,墙那边马上就听见了一声短促的惨呼。那个迟疑的弟子无奈的低语“大师兄的婚礼上的变故之后,整个人变了好多。唉…”

 但在他们心中大师兄始终是同辈中最值得尊敬的人,白若云的名字,永远都是暮剑阁这一代弟子的象征。

 所以外面的十几个人没再耽搁,纷纷纵身跃进了高墙之中,尽管他们每一个人都知道,里面将要发生的,纯粹是一场屠杀。暮剑阁年轻弟子中的精锐,有充足的信心可以让这里在今晚成为历史。

 白若云面前最早出现的敌人,是庄内听到了惨叫匆匆披好衣服赶到院子里的护院,他毫不犹豫的剑前指,高声问:“说!绝逸去了哪里?我妹妹白若兰呢?”

 一个护院看到了白若云脚边的尸体,怪叫一声,道:“去你妈的白若兰!老子没听过这个婊子!”白若云面色一寒,身形微动,那人还没见到长剑寒光,剑尖就已经刺入了他的咽喉。

 他举起一半的刀软软的垂下,充惊讶的眼死死的盯着自己喉间的剑。剑锋撤出,血雾起,漫天血花中,白若云展开落神剑,寒光所到之处,一片残肢断臂,惨呼四起。

 “暮剑阁弟子,为何来我卧虎山庄!”正对后院的拱门中,一个面虬髯的中年大汉手提着一对宣花斧,虎目圆睁,气得浑身发抖,对着院子里大吼出自己的惊讶和愤怒。正是这里的主人肖虎。吼声未落,白若云已经站在他面前,俊美的脸上,一双寒眸毫无温度的盯着他,问:“绝逸去了哪儿?我妹妹白若兰呢?”

 肖虎大怒,绝逸当年与自己有过情,按当年绝逸的名声,自己实属高攀,这次绝逸路过这里。

 不过借宿了一,那个什么白若兰,自己根本就不知道,他直接答道:“混账!有仇报仇有怨报怨!我根本就不知道白若兰是谁,这里根本没有出现过陌生女人!绝逸在我这里借宿了一天,你要问他去哪儿了,我怎么知道!”

 “鸣狗盗之辈,无足为信。我自己搜。”白若云视肖虎如无物一般径自从他身侧闪进去,直接踏进了后院。

 外院中的护院死伤大半,剩下的在暮剑阁弟子的攻击下也仅仅是苦苦支撑。肖虎大喝一声轮起斧子冲进战团,也顾不得白若云在后院要做些什么了。几个暮剑阁弟子迅速展开身法剑而上,攻守有度与肖虎斗在一起。

 虽然夕云三十六式并不是江湖上顶尖的剑法,但对于已经被安逸和家庭腐蚀了一身武功的肖虎,却已经足够让他毫无还手之力了。

 嗤嗤几声轻响,斧式仅仅微微一缓,肖虎腿上便已经多了几道血口,他只觉得手上的大斧越来越沉重,每一次挥动都好像是他人生的尽头一样。

 就在他已经完全坚持不下去的时候,突然白若云冲了出来,一剑架开了众弟子斩向他的杀招,冷冷道:“若兰确实不在这里。咱们走。”

 肖虎中气血翻涌,真气已竭,身上是创伤,但仍然怒道:“姓白的!你暮剑阁在这里欠下的人命你一句待也没有么!”白若云也不回身,径自纵身离去。

 十几个弟子缓缓倒退到门边,也随着纵身跃墙而去。肖虎跪倒在地,看着四周的尸体,一双虎目也几乎下泪来。暮剑阁远不是自己能报仇的对象,今这无妄之灾,竟然毫无讨回公道的可能。

 “不知道你当年杀人越货的时候,面对尸体可曾如此伤心过?”黑暗中突然出现一个声音,接着几个男子幽灵一样的出现,手上都无一例外提着剑。

 “哼,没想到一向自诩正派的暮剑阁,也要来做这斩草除之事么!”肖虎怒道,提斧再战,但双臂力竭,毫无还手之力了。“你觉得是这样,便是这样吧。”

 那些男子笑道,然后几个人一起走过他们身边,径自向内院走去。只有那几个人在过来的时候彷佛能看到几点剑光在夜空中闪过。肖虎想要起身拦截,才发现自己不仅双臂无力,全身也提不起一点力道,张嘴想喊,却只能发出咯咯的声音,喉头那一点鲜血直到那几个人走进内院才标了出来,他软倒在地,到死也没有合上自己的眼睛,圆瞪的双眼直直的望向夜空。

 ***肖小姐一向睡得很沉也很甜,十四岁的年纪真是无忧无虑的时候,每天的梦中也都是甜蜜的在憧憬和勾画未来夫君的样子。但在这个和往常一样温柔而夜里,她却被惊醒了。惊醒她的是一声短促的惨叫和兵器相的声音。

 她连忙下披上外衣,丫鬟披衣过来掌起了灯烛,她听着外面的混乱的声音,和父亲的怒骂,隐隐约约听到的,尽是暮剑阁三字。

 她抖抖索索的坐在桌边,却也不敢出门去看个究竟,突然门被一脚踢开,一个颇为俊朗的男子站在门口冷冷的看着屋内。她惊道:“你…你是谁?你要干什么?”

 “你们家最近可有人带了个女人过来?”那人冷冷的问,锐利的眸子紧盯着她的眼。她连忙垂下双眸,怯声道:“没…没的。”那人又扫视了屋子一遍,突然转身消失了。

 肖小姐生平第一次见到这么俊秀的男子,虽然心下惊慌,但他突然离去,心中却又一阵怅然,不仅轻抚自己的粉面,怔怔的看向桌上的残烛。屋外,彷佛终于安静了下来。那些被叫做暮剑阁的人,已经走了么?混乱后的宁静反而让人心中不安,肖小姐壮了壮胆,唤丫头出门,去看看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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