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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一直去了
 (合)只恐西风又惊秋,暗中不觉流年换。众人唱着不觉到角门首。玉楼把月琴递与梅,和李瓶儿往后去了,潘金莲遂叫道:“孟三儿,等我等儿,我也去。”

 才待撇了西门庆走,被西门庆一把手拉住了,说道:“小油嘴儿,你躲滑儿,我偏不放你。”

 拉着只一轮,险些不轮了一。妇人道:“怪行货子,他两个都走去了,我看你留下我做什么?”西门庆道:“咱两个在这太湖石下,取酒来,投个壶儿耍子,吃三杯。”

 妇人道:“怪行货子,放着亭子上不去投,平白在这里做什么?你不信,使梅小儿,他也不替你取酒来。”

 西门庆因使梅。梅越发把月琴丢与妇人,扬长的去了,妇人接过月琴,弹了一回,说道:“我问孟三儿,也学会了几句儿了。”

 一壁弹着,见太湖石畔石榴花经雨盛开,戏折一枝,簪于云鬓之旁,说道:“我老娘带个三不吃饭…眼前花。”

 被西门庆听见,走向前把他两只小金莲扛将起来,戏道:“我把这小妇,不看世界面上,就[入]死了。”那妇人便道:“怪行货子,且不要发讪,等我放下这月琴着。”

 于是把月琴顺手倚在花台边,因说道:“我的儿,适才你和李瓶儿[入]捣去罢,没地扯嚣儿,来我做什么?”西门庆道:“怪奴才,单管只胡说,谁和他有甚事。”

 妇人道:“我儿,你但行动,瞒不过当方土地。老娘是谁?你来瞒我!我往后边送花儿去,你两个干的好营生儿!”西门庆道:“怪小妇儿,休胡说!”于是按在花台上就新嘴。

 那妇人连忙吐舌头在他口里。西门庆道:“你教我声亲达达,我饶了你,放你起来罢。”那妇人强不过,叫了他声亲达达:“我不是你那可意的,你来我怎的?”

 两个正是:晴莺舌于中巧,着雨花枝分外妍。两个顽了一回,妇人道:“咱往葡萄架那里投壶耍子儿去。”

 因把月琴跨在胳膊上,弹着找《梁州》后半截:【节节高】清宵思然,好凉天。瑶台月下清虚殿,神仙眷,开玳筵。重宴,任教玉漏催银箭,水晶宫里笙歌按。

 (合前)【尾声】光迅速如飞电,好良宵,可惜惭阑,拚取娱歌声喧。两人并肩而行,须臾,转过碧池,抹过木香亭,从翡翠轩前穿过来,到葡萄架下观看,端的好一座葡萄架,但见:四面雕栏石甃,周围翠叶深稠。眸霜,如千枝紫弹坠苏:鼻秋香,似万架绿云垂绣带。

 缒缒马,水晶丸里浥琼浆。滚滚绿珠,金屑架中含翠渥。乃西域移来之种,隐甘泉珍玩之芳。端的四时花木衬幽葩,明月清风无价买。二人到于架下,原来放着四个凉墩,有一把壶在旁。金莲把月琴倚了,和西门庆投壶。

 只见梅拿着酒,秋菊掇着果盒,盒子上一碗冰湃的果子。妇人道:“小儿,你头里使儿去了,如何又送将来了?”梅道:“教人还往那里寻你每去,谁知蓦地这里来。”秋菊放下去了。

 西门庆一面揭开,盒里边攒就的八槅细巧果菜,一小银素儿葡萄酒,两个小金莲蓬钟儿,两双牙筋儿,安放一张小凉杌儿上。西门庆与妇人对面坐着,投壶耍子。须臾,过桥翎花,倒入飞双雁,连科及第,二乔观书,杨妃睡,乌龙入,珍珠倒卷帘,投了十数壶。

 把妇人灌的醉了,不觉桃花上脸,秋波斜睨。西门庆要吃药五香酒,又叫梅取酒去。金莲说道:“小油嘴儿,再央你央儿,往房内把凉席和枕头取了来。我困的慌,这里略躺躺儿。”那梅故作撒娇,说道:“罢么,偏有这些支使人的,谁替你又拿去!”

 西门庆道:“你不拿,教秋菊抱了来,你拿酒就是了。”那梅摇着头儿去了,迟了半,只见秋菊儿抱了凉席枕衾来。妇人分咐:“放下铺盖,拽上花园门,往房里看去,我叫你便来。”

 那秋菊应诺,放下衾枕,一直去了,这西门庆起身,下玉纱[衤旋]儿,搭在栏杆上,迳往牡丹台畔花架下,小净手去了。

 回来见妇人早在架儿底下,铺设凉簟枕衾停当,的上下没条丝,仰卧于衽席之上,脚下穿着大红鞋儿,手白纱扇儿摇凉。

 西门庆看见,怎不触动心,于是剩着酒兴,亦去上下衣,坐在一凉墩上,先将脚指挑其花心,挑的出,如蜗之吐涎。

 一面又将妇人红绣花鞋儿摘取下来,戏把他两条脚带解下来,拴其双足,吊在两边葡萄架儿上,如金龙探爪相似,使牝户大张,红钩赤舌内吐。

 西门庆先倒覆着身子,执麈柄抵牝口,卖了个倒入翎花,一手据枕,极力而提之,提的气连绵,如数鳅行泥淖中相似。妇人在下没口子呼叫达达不绝。正干在美处。

 只见梅烫了酒来,一眼看见,把酒注子放下,一直走到假山顶上卧云亭那里,搭伏着棋桌儿,棋子耍子。西门庆抬头看见,点手儿叫他,不下来,说道:“小油嘴,我拿不下你来就罢了。”

 于是撇了妇人,大叉步从石磴上走到亭子上来。那梅早从右边一条小道儿下去,打藏坞雪儿里穿过去,走到半中滴翠山丛、花木深处,待藏躲,不想被西门庆撞见,黑影里拦抱住,说道:“小油嘴,我却也寻着你了。”

 遂轻轻抱到葡萄架下,笑道:“你且吃钟酒着。”一面搂他坐在腿上,两个一递一口饮酒。梅见妇人两腿拴吊在架上,便说道:“不知你每什么张致!大青天白里,一时人来撞见,怪模怪样的。”西门庆问道:“角门子关上了不曾?”梅道:“我来时扣上了。”

 西门庆道:“小油嘴,看我投个壶,名唤金弹打银鹅,你瞧,若打中一弹,我吃一钟酒。”

 于是向冰碗内取了枚玉黄李子,向妇人牝中,一连打了三个,皆中花心。这西门庆一连吃了三钟药五香酒,旋令梅斟了一钟儿,递与妇人吃。又把一个李子放在牝内,不取出来,又不行事,急的妇人心没水直

 只是朦胧星眼,四肢軃然于枕簟之上,口中叫道:“好个作怪的冤家,捉弄奴死了。”莺声颤掉。

 那西门庆叫梅在旁打着扇,只顾只酒不理他,吃来吃去,仰卧在醉翁椅儿上打睡,就睡着了,梅见他醉睡,走来摸摸,打雪内一溜烟往后边去了。

 听见有人叫角门,开了门,原来是李瓶儿。由着西门庆睡了一个时辰,睁开眼醒来,看见妇人还吊在架上,两只白生生腿儿跷在两边,兴不可遏。因见梅不在跟前,向妇人道:“妇,我丢与你罢。”

 于是先抠出牝中李子,教妇人吃了,坐在一只枕头上,向纱褶子顺带内取出器包儿来,使上银托子,次用硫黄圈束着子,初时不肯深入,只在牝口子来回擂晃,急的妇人仰身播,口中不住声叫:“达达!

 快些进去罢,急坏了妇了,我晓的你恼我,为李瓶儿故意使这促恰来奈何我,今经着你手段,再不敢惹你了。”西门庆笑道:“小妇儿!你知道就好说话儿了。”

 于是一壁幌着他心子,把那话拽出来,向袋中包儿里打开,捻了些“闺声娇”涂在蛙口内,顶入牝中,送了几送。

 须臾,那话昂健奢棱,暴怒起来,垂首玩着往来拽,玩其出入之势。那妇人在枕畔,朦胧星眼,呻不已,没口子叫:“大[几][八]达达,你不知使了什么行货子进去。罢了,妇的[必]心到骨髓里去了,可怜见饶了罢。”

 妇口里碜死的言语都叫了出来,这西门庆一上手,就是三四百回,两只手倒按住枕席,仰身竭力播掀干,没至胫复送至者,又约一百余下。

 妇人以帕不住在下抹拭牝中之津,随拭随出,衽席为之皆。西门庆行货子,没棱脑,往来逗留不已,因向妇人说道:“我要耍个老和尚撞钟。”忽然仰身望前只一送,那话攮进去了。

 直抵牝屋之上。牝屋者,乃妇人牝中深极处,有屋如含苞花蕊,到此处,男子茎首,觉翕然畅美不可言。妇人触疼,急跨其身,只听磕碴响了一声,把个硫黄圈子折在里面。妇人则目瞑气息,微有声嘶,舌尖冰冷,四肢收軃于衽席之上。西门庆慌了。

 急解其缚,向牝中抠出硫黄圈来,折做两截。于是把妇人扶坐,半,星眸惊闪,苏醒过来。因向西门庆作娇泣声,说道:“我的达达,你今怎的这般大恶,险不丧了奴的性命!

 今后再不可这般所为,不是耍处。我如今头目森森然,莫知所之。”西门庆见已西,连忙替他披上衣裳。

 叫了梅、秋菊来,收拾衾枕,同扶他归房。梅回来,看着秋菊收了吃酒的家伙,才待开花园门,来昭的儿子小铁儿从花架下钻出来,赶着梅,问姑娘要果子吃。梅道:“小囚儿,你在那里来?”

 把了几个桃子、李子与他,说道:“你爹醉了,还不往前边去,只怕他看见打你。”那猴子接了果子,一直去了,梅开了花园门回来,打发西门庆与妇人上就寝。正是:朝随金谷宴,暮伴红楼娃。休道娱处,光逐暮霞。***

 诗曰:几深闺绣得成,看来便觉可人情。一湾暖玉凌波小,两瓣秋莲落地轻。南陌踏青春有迹,西厢立月夜无声。看花又苍苔,晒向窗前趁晚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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