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不长眼东西
　而且后面还跟着几位婢女家仆，于是老实地执礼道：“母亲安好。”却不知武顺娘看到宝贝儿子这样对她。

　那种恭敬的疏远感，让她心都要碎了。心里一片哀怨，为何要这样对我，为何突然又对我这么疏远，却对婢女如此亲密，明明我也将身子给了你，看来终究还是自己老了。

　他尝过一次后，便没了兴趣，不如青春少女一般让他喜欢，让他开心。武顺娘清了清有些沙哑的嗓子，努力维持着自己的端庄从容，出笑脸道：

　“之…既然已经起来就来一起吃早饭吧，吃完了咱们就去你外祖母家，今年还是在她那过年。”贺兰之算了算，已经腊月二十六了，自己家父亲早逝。

　在长安武家是自己家最近的亲戚，荣国夫人杨氏还是母亲武顺娘的亲生母亲。按照以往的习惯他们早就该去荣国夫人府上去准备一起过年了。

　今年大概是因为发生了他和荣国夫人杨氏通的事情，这才导致武顺娘迟迟不肯到杨氏那去，心里不暗骂以前那个傻贺兰之造的孽。

　想到荣国夫人杨氏和武家那两个臭名昭著的表哥，贺兰之就有些头大。俗话说宁得罪君子，也莫去招惹小人，何况是这两个趋炎附势欺下媚上的无小人。

　以前贺兰之的记忆里，小时候经常被这两个表哥欺辱，自己母子三人孤儿寡母在这长安，没办法只能依靠于娘家两位舅舅，每每受了气武顺娘也只能抱着他哭。

　后来武媚娘在宫中得宠才逐渐好了一些，尤其是武媚娘当上皇后以后，没多久就将两位舅舅放在外，大舅武元庆当年就死了，二舅武元现在虽然活着。

　但是几经辗转已经被贬到海南三亚看海去了，也不知道武媚娘小时候如何被这两个禽兽哥哥欺辱的，这么恨这两人。

　但是不能以为武媚娘恨两个哥哥，就以为她会不喜欢这两个侄子，武则天时代，这两人可谓是权倾朝野。这俩人别的不行，谗言献媚见风使舵的本事可是好的不得了，天天挖空心思地讨武媚娘心。

　而且武媚娘需要亲信，需要武家子弟助她在朝堂立足，对这两为侄子还是极为看重的，好在武媚娘最喜欢宠爱的是自己，所以现在这两位表哥这几年对自己表面上也是阿谀奉承极为恭敬。

　不过这也只是表面上的，武媚娘去年就公开跟武家人说过，将来等他二十岁时让他改姓武，继承武士彟的应国公之爵，自己抢了本该属于武三思的国公，这兄弟俩肯定十分嫉恨自己，将来的冲突在所难免。

　一想到自己已经招了武三思那种小人的嫉恨，贺兰之就不寒而栗，实在是对历史上这种臭名昭著的恶人有种本能的畏惧，有道是盛名之下无虚士，一个纵横朝堂十几年。

　在武则天被宫还政于李之后，还又把控了朝堂数年的人物，这种人的政治斗争能力哪是自己一个普通人能轻易招架的。

　而且还是个无所不用其极的阴险毒辣之人。心思重重的吃完早饭，也没去心思去在意母亲武顺娘失落憔悴的表情，一边的贺兰月还是个毫无心机的小女孩。

　对于去外祖母家过年还是很高兴的，叽叽喳喳说个不停，没有注意有些不正常的母亲和哥哥，毕竟在她印象里这几年哥哥和母亲都是这种状态。

　之前一个月的突然亲密才算是不正常，甚至不正常的让她有些害怕。一行人数量马车打点好，浩浩的奔向荣国夫人府。

　这时候的过年不知三十初一初二那几天过完就完了，一直到二月二龙抬头才算是真的完全过完，其中还有非常盛大的大朝会和盛宴，还有比除夕初一更热闹的上元节，所以贺兰之一家上下。

　除了已经成家的仆役婢女，其余全部倾巢而出。荣国夫人府离得韩国夫人府不算很远，但在这人头攒动车马如龙的长安城却是走的极为缓慢，一行人如蜗牛般好不容易才到了荣国夫人府前，武三思武承嗣早已立在门口等候了。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贺兰之心里虽然清楚以后和这两人肯定会有冲突，但也只能提前下马，拱手道：“让两位兄长久等了。”

　武三思极为亲热的快步上去拉着贺兰之，哈哈一笑：“不久不久，弟弟好久没来，为兄早已甚是挂念，本该早些去你家请你和姑母过来，奈何发生了上官老贼谋逆一案，实在是不开身，一直拖到了昨天才算清闲下来。”

　贺兰之看着脸热情的武三思，这表哥今年十九，也算是眉宇轩昂一表人才，乍看之下很难相信他会是个阴险毒辣城府极深的小人。

　这时候长相略微平庸的武承嗣也走了过来，武承嗣只比贺兰之大一岁，也是亲切的拍了拍朝贺兰之肩膀，不的朝武三思道：“哥，还不赶紧把之弟弟和姑母他们请入府中。让之一众人在这挨冻么。”

　武三思恍然大悟，一脸自责的说：“看我这脑子，光顾着高兴了，来人，不长眼的东西，还不快去搬东西。”这时候武顺娘和贺兰月也从马车中下来了。

　看着相处颇为亲密的兄弟三人，端庄淑容的脸上颇为欣慰。武三思和武承嗣赶忙对着武顺娘长揖到底，恭敬道：“见过姑母。”接着又笑着跟贺兰月点头示意。

　这时候武家的家奴已经开始搬马车上东西了，贺兰月搀着武顺娘走在前面，后面武三思和武承嗣两人一左一右，亲热的拉着贺兰之，高呼着让下人中午备上盛宴，要好好和这弟弟一醉方休。

　贺兰之连忙拒绝道：“之下午还要入宫去给姨母请安，中午可不敢多饮。”武三思顿时高兴道：“之如此得二姑宠爱，愚兄甚是为你高兴啊。既然如此，那就只有等晚上才能开怀畅饮了。”

　贺兰之也不由佩服武三思这湛的演技，实在是根本让人生不出一丝一毫的恶感，要不是知道历史上他是什么人，他都要怀疑武三思真是个正人君子了。

　三人一边说一边进了正堂，只见一位打扮妖，衣着华贵的中年美妇正一手拉着武顺娘，一手拉着贺兰月，亲热的跟母女俩说着话，正是贺兰之的外祖母，荣国夫人杨氏。

　贺兰之见到这位明显精心打扮，看起来风韵犹存的外祖母，尤其当着这么一家子的面，心里非常尴尬。

　毕竟半年前他的前身和这位荣国夫人通的事在场的人都知道，连贺兰月都十分清楚，原因就是当时的贺兰之实在是太嚣张了，公然在府上与杨氏搂搂抱抱，狎玩对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