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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塞了颗蟠桃给
 开心是一件多么奢侈的事情,她现在已经感受不到快乐,何必在拉一个人陪自己受罪,等他烦了就会自己离开了。梁三红喜上眉梢,这是默许了。

 后梁三红更加卖力的献殷勤,蒐罗有趣的话本,找新奇的小玩意儿,为搏佳人一笑,幽娘很久没笑了,冷冷清清就像个冰美人。又过了三年。他拉着幽娘的衣袖:“走罢,天庭开宴,地府歇息不收魂魄,所以七内不会有魂魄出现在忘川。”

 “千年一次的蟠桃晏错过可惜,你也不用担心,我派人在这忘川看守,一有事马上带你下来这里。”

 见幽娘站在原地,又扯了两下:“出去走走,要是谢灵运看到此刻的你,只会觉得这是哪来阴沉晦暗的老妖婆,浑身充一股霉味。”幽娘还没反映过来,她与梁三红出现在南天门前,形形的生灵,鱼贯进入南天门赴宴。

 人很多,梁三红担心她走失,胡乱指着看起来凶狠的兽人,低音量告诉幽娘:“你瞧那个牙齿尖腮浑身泛着一股血味,一看就是喜欢生吃小动物,兔子、老鼠、狐狸呀,所以好好拉着我。”

 他伸了一只胳膊让她搂着,幽娘半推半就搂住,人很多,许多次她差点被冲散,梁三红眼疾手快将她拉了回来。挤了许久。

 他们终于离人群,来到一处少人的庭院,每个人皆是仙人之姿,挂着飘逸的羽织,一看便是身份不凡。梁三红带她来到蟠桃树下,摘了最大的蟠桃到她怀中:“你尝尝听说很好吃。”

 梁三红指着一片未结果的树:“西王母娘娘的蟠桃园有三千六百株桃树。前面一千二百株,花果微小,三千年一,人吃了成仙得道。中间一千二百株,六千年一,人吃了霞举飞升,长生不老。后面一千二百株,紫纹细核,九千年一,人吃了与天地齐寿,月同庚,这些都是凡人的妄想。”

 他随意摘了颗蟠桃咬了一口:“所以你留着也没用。”幽娘失落咬了一口蟠桃,汁水,甜的洽到好处,浓烈的桃香扑鼻而来,让她忍不住一口接一口,三两下只剩果核,梁三红又摘了几颗蟠桃抱在怀里,思索着要用什么向王母换棵蟠桃树回万盘山种。

 林三红骤然看到身着桃红衣袍的白发老人,觉得眼:“你在这里等我一会,我去看一下半刻内回来。”幽娘乖顺的点头,梁三红走后。

 她看着一个个神仙经过,她咬了一口蟠桃,只觉得这些人长得没谢灵运好看,陆游替她寻过天界,不曾找到关于谢灵运半点消息。

 陆游告诉她一个很残酷的事实,谢灵运的魂魄大抵与妖王一起消散于六界化作虚无,她不愿相信,固执的坐在忘川河畔等一个不会赴约的人,她想在摘颗蟠桃吃,不小心踉跄跌了一跤,扶着树干站起身,闪过一个仅在梦里见过,却很熟悉的场景。

 她顺着蟠桃树的指引来到一座沉静的宫殿,华丽却无生气,这是梦中的仙宫,依着一棵参天的梧桐树,梧桐花开得茂盛,落英缤纷,积了厚厚一层半人高的梧桐花,像是雪地一样。

 孤寂的宫殿伴落花,有几分凋零颓丧的美感,她抚上树身什么都感觉不到,她抓到一抹微不可察的气息,是她的妖丹,幽娘惊讶回头。

 她拔起腿狂奔,前指骨越发灼热,她闯进了一处冰寒刺骨的宫殿,冰棺整齐摆放莫约有三十多口棺,里头皆躺着一具“谢灵运”的尸体。

 他们衣着不同,有的身着华服,有得衣着破烂,共同点都是“很年轻”甚至还有孩童。幽娘找到了她的“谢灵运”雪白的寿衣还有她沾染泥土的手掌印,他躺在冰棺内,双手迭于腹上,左手小指断了一截。幽娘敲打冰棺:“谢灵运!谢灵运!”

 尝试推开棺盖将他救出来,用尽力气棺盖也不曾挪动一点,她慌张间想起很久以前罗刹老道的嘱咐,她扯掉颈上的红线,等了一会不见罗刹老道,她得找人帮忙,她失了方向。

 在仙宫中游走,绕了几圈像是鬼打墙一样,她跑到梧桐树下,在落花间移动,不小心踢到一个东西让她绊了下,直接跌在“东西”上,她吓得往后一跳,摔在花堆中。

 她噎了口水,拨开花瓣,又见到了谢灵运。使不出妖力拨开他身上的花瓣,只能徒手将花瓣挖出来。

 白色的衣袍上有山水墨画,罩了件天青色的外衫,带有几分间散的气息,身下躺了一块白玉制成的台子,三千青丝如曝滑下白玉台,他双手迭于腹上。幽娘手中攒着的指骨烫得她握不住,不小心松手落地。

 她见指骨有意识似的飞向他的眉心,然后融入。天降异象,东方的天空光芒乍现,仙鹤伴随祥云飞舞,瑞兽争相跑出。刮起一阵妖风,将花瓣扫尽,白玉台上的男人睁开了凤眸。

 ***他坐起身,捏着自己的眼窝,才一会时间院子挤七八糟的生物,他挥手掀走院子里的生物,幽娘手中抱着一只仙鹤突兀的站在空旷的院子,他虽然与谢灵运长得一模一样,可气质相差千里,对于他,幽娘只感到打从心底的畏惧。

 她抱紧仙鹤试图找寻安全感,鼓起勇气问道:“谢灵运?”“我不是他。”他起身整理衣袍。他轻轻抬手将幽娘赶出仙宫,不怒自威气势比陆游还有凌厉几分:“出去。”他看了眼梧桐树,又躺回白玉台上“谢灵运”将自己献祭掉,伤及神魂,只能躺在这白玉台上养魂。魂是养好了,似乎生了心魔,总是不自制的回想起那段俗世记忆。

 他轮回很多次,唯独最后一次留下了后遗症,耗费数年始终无法治,只能躺在白玉台上静静的消化,他陷入沉睡许久,连仙宫跑入一只狐狸都没察觉。

 他闭上眼捏着眼窝,脑中很奇怪,遏制不住回想她的样貌,清瘦许多、眼里带着浓厚的忧愁,还有一股鸟禽类的臭味。喔…似乎还跟一只结了血契。

 梁三红以为见到陈先生,追出去时却找不到人,在回头也不见幽娘,他想藉着血契寻人,却被一股蛮横的力量阻隔,等他找到幽娘时,她抱着不知道从哪里偷来的仙鹤又哭又笑,她说:“我好像找到谢灵运了。”她又说:“但他似乎不愿意认我。”

 梁三红让幽娘松开那只可怜的仙鹤,了颗蟠桃给她,跟着她在天庭内寻找那个“仙宫”问了几个人都没有结果。幽娘急红了眼:“是真的有,我见到了,还有很多具他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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