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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却袖手旁观
 而这种情形还是他亲哥哥赐予他的,不出一晚,今之事便会传遍京城,男子最重名节,他还有何脸面立足,秦忧又会如何的看待自己,翻江倒海胃里搅动的难受,可他始终记得自己的身份,不曾弯曲下背脊,笔直的立着。

 不知过了多久,当他扶着腿走出去的时候,半边身子都僵住了,奴扶着他一瘸一拐的回到自己的房间,他再也忍不住,扶住奴的肩膀低低哭了起来,他什么声音都没发出。

 只是在不停的流泪。奴黯然叹气,说道:“二公子,老奴给你擦擦药,好好的睡上一觉就不会疼了。”

 “不。”薛非隐抬起是泪痕的脸,中如同了一把钝刀,一点一点地割着自己的,膝盖那处被仿佛被火炙烤的滚烫“我要毁了他。”他喃喃说着,推开奴,刚走一步腿就软了下去。

 却被椅子绊了个踉跄,伸手扶住桌案,一遍遍的念叨着:“毁了他,毁了他…”…+++而此时,一伺候薛非隐的奴趁机从后门溜了出来,他穿过拥挤的西市。

 在七绕八拐的巷道绕了五六圈,见没有人跟着,才在一处不起眼的房门口轻轻敲了敲。只有一眨眼的功夫,门推开了。

 他被人拉了进去,这是个雅致的院子,种着来自江南的名贵花卉,奴跟着一个带刀护卫小心翼翼的走着,低着头对周围的一切不敢多看几眼。

 花园里坐着一个男子,玄衣金冠,背对着众人正在逗一只红鹦鹉,浑身透着一股慵懒冷冽之气,优雅的犹如神只,只一个背影便能察觉到此人气度不凡。

 不光有他,还有几个相貌俊雅的小侍儿,皆是伺候男子之人。小侍儿忙向男子禀报薛府之事,其中并未隐去薛非倾对太后的狂妄之语,语毕后,男子身侧的带刀护卫又领着他出门。

 而那逗鹦鹉的男人始终一语不发。待他们走后,男子才对一旁的侍从笑道:“薛非隐竟有如此血,倒让我吃惊了。”

 “殿下有何打算?”侍从问道。“自然是让薛非隐心想事成。”***秦琉邺独自倚靠在湖边的树上,风从林中深处刮来,树影摇曳,模糊了湖面孤零零的倒影。

 他皱眉瞧了一眼,便扔出一块石头,打散了自己的影子,不远处的画舫透出淡黄光,竹声喧闹入耳,吵得他心中烦躁。

 皇上已下了旨,不让他离京,明为修养,实为监,他知道皇上想要的是什么,无非是出黑骑卫的兵权,在京城他无权无势,大臣都对他避之不及,唯恐惹祸上身,竟无一人肯帮他,实在可笑。

 他守卫边关三年,空有兵权,却不得人心。可眼下他除了黑骑卫,一点儿不剩了,如果不能保住母皇留给自己唯一的东西,等着自己的只有死路一条,皇上怎么会容许一个杀夫仇人的儿子留在她女儿身边。

 若真到了那一天,他撼动不了秦靖元的根基,只能北上,暂避漠北,念及秦忧,霎时间思绪在心间翻涌,他不知道,也不敢想,她是否会随自己离开,约莫是不肯的吧,他默然起身往回走,路过湖边的一处酒楼,索大步跨了进去。

 在隔间要了一坛子烈酒,一连喝了十几碗,不料听见隔壁之人的谈话:“哥哥好福气,总算守得云开见月明,当年那七皇子夺了你的主。

 在我们面前耀武扬威,如今那人成了人人喊打的野狗,无人问津,果真是因果轮回,报应不啊。”野狗?是不错,秦琉邺平心静气的想着,失去了疼爱他、庇护他的母亲。

 他如今与孤零零的野狗有什么区别,不过,不知他们怕不怕狗。薛非倾道:“莫要胡言,不过是太女和皇上怜惜我罢了。”

 “哥哥总是这般谦虚,皇上赏了不少珍宝,你都惦记着咱们,大家说说,先皇抢了皇上的皇位,又杀了她的亲信和正夫,七皇子跟她的先皇一样。

 总是喜欢抢别人的东西,如何配得上正夫之位,要想进东宫,只能做没名没份的小侍儿。”一名男子恨恨道,他如此咬牙切齿,想必以前因七皇子的缘故没少吃亏。

 “宫闱之事,还请慎言。”薛非倾不轻不重的提醒着,但公子们仍是七嘴八舌的谈起前朝往事。不时又有人随口附和,将七皇子从前干的事一字不差的抖了出来。

 无非是仗着皇子的身份,肆意妄为,让这些官家公子吃足了苦头,那人仍在暗讽他,半响过去,秦琉邺灌着酒,听着他们的咒骂,觉得有些好笑。

 这些公子哥儿是真不知还是装不知,薛非倾那张温文尔雅的面孔下,藏着同他一样的恶,只不过他在明,薛非倾在暗。一坛子酒见了底,秦琉邺扭动手腕,活络筋骨,一脚踹开隔间的门,掀帘而入。

 那些公子们瞬间惊惧的瞪着他,秦琉邺身酒气,目凶光,定是将他们的话听了个七七八八,不由悬起了心,也不知道他想要干什么,只有薛非倾神定气闲的坐在众人中间,静静的望着他。

 “殿下也在此散心吗?”薛非倾问道。秦琉邺走了进去,随手抓起一个瑟缩发抖的公子,揪着他的衣领说道:“你觉得薛公子如何?”

 那公子嗫嚅了一下,偷偷看了一眼薛非倾,却不敢看秦琉邺,硬着头皮说道:“薛公子品高洁…”秦琉邺打断他的话:“那好,我要把你们二人中一个扔进湖里,既然薛公子真如你所说的那么好。那让他选择谁被我扔下去,”

 薛非倾不悦:“殿下,你醉了。”“是,我醉了,所以才干得出来这破事。”秦琉邺咧嘴笑道“快选吧,薛公子,不然我就把这位小公子扔下去,”

 “你想折辱我,何必为难别人。”薛非倾微微皱眉。公子浑身一抖,哭丧着脸,向薛非倾求道:“薛家哥哥救我,我不会凫水。”

 “殿下,这位苏公子是礼部尚侍郎家的小公子,才十五岁,你莫要胡来。”薛非倾面色一沉,身形仍是稳稳不动的坐在那。“失策了,他娘的官儿可不怎么大。”秦琉邺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回过头问道“这里谁的母亲官儿最大?”

 公子们都不由后退一步,面面相觑,谁都不肯开口说话。秦琉邺纵声笑了笑,对薛非倾道:“我数三声,你若是不选,这小公子若是有什么意外,你薛公子明明可以阻拦,却袖手旁观,只怕到时难辞其咎。”

 薛非倾忍不住皱眉,淡淡说道:“我选,你放了他罢。”秦琉邺果真松手,小公子几乎是连滚带爬跑进公子中,躲在了他们身后。“你是要自己跳下去,还是我扔你下去?”“殿下不如送佛送到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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