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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抻平衣袍褶皱
 如今自己大难不死,娘亲却在自身还未痊愈便远游北洲,白计便暗自神伤,虽不至于谴责苏寒柳,心中却依旧有所不,是出于对还没一亲娘亲芳泽的遗憾,还是对为人母不负责任的怨恨?

 初次体会离别的少年心中五味杂陈,白计下意识会将娘亲当做自己的东西,虽然还不能一亲芳泽,或是调教为奴,但至少只要留在娘亲身边,白计总觉得自己有机会,可惜娘亲不仅是他的娘亲,也是这天下九洲第一剑仙,她不止属于自己,还属于这片天下所有的人族。

 牧云璃哪里知道少年这般多的心思,只觉白计似乎有所遗憾,便觉得少年可能初次分别,只能出言安慰。

 “苏前辈短则三五载,长则数十载,以凡人之躯所见,这般时间大多堪比海枯石烂的誓言,但若以修士视角所见,不过沧海一粟。”

 “你若是专心修补经络,重新修行,或许可赶在苏前辈回山之前去那北洲一探。”牧云璃走到边,俯下身子,将怀中抱着的那柄长剑置于白计身边,白计勉强伸出一只手,扯住牧云璃衣角,问道“牧姑娘,我这经络,几时能够医好?”

 紫发的少女甩开她的手臂,并未回头,直直向门外走去“如今你体内那股能量已,经络损伤部分还不能直接修补。近先用药调理,五左右…”

 牧云璃脸颊飞快掠过一抹绯红,旋即想起苏寒柳叮嘱,轻咳一声,下心中羞愤,语气故作平常,继续道“你身体逐步稳定,便可由我出手为你修补经络,待到完全修复,大概尚需一旬时。”

 “如此一来,你以前功法基础全无,此后便可重头修炼那本传承功法。”牧云璃袖口轻掩,眼角轻扬,看向被小姑娘堵在屋子角落的倒霉山神。今个儿一天,最倒霉的,莫过于这位清虚山新晋山神,先是被苏寒柳削去金身,又打入剑气,现在又被这个看上去没有任何修为的小姑娘按在屋内不停踹股。

 “紫儿莫要再继续,我们该离开了,白公子需要休息。”听到牧云璃呼喊的小姑娘才停下脚上动作,出尖尖虎牙,对着蜷缩在地的山神恶狠狠瞪了一眼,跟上自己姐姐的身影。

 “坏老头儿!下次见到再好好教训你!”石老头儿一刻也不在此停留,连滚带爬地用上那门缩地神通,转瞬离了秘境,回到自己府。

 这片天依旧是两间屋子,牧云璃也没挑剔什么,已经被苏寒柳赠予自己的东西,来方长,以后再慢慢打理。简单收拾下屋内,算是宣告两人就此住下。

 白计望向那扇两人离开后自动关闭的门扉,屋子内空空,再无一人,少年思绪万千,疲惫合眼,昏昏沉沉中,一点灵光乍现。

 千万里之外,御剑而行的苏寒柳只觉心中一紧,小腹处似乎有什么动了一下,剑仙眉头微皱,内视自身气府,并未发现什么。只当是心境被白计影响,继续御剑北行,天内,那檐角飞起的亭子内。

 原本放着茶具的石桌上,被一本方方正正的剑经取而代之。剑经旁,檀木制成的匣子内,一柄泛着靛蓝光芒的小剑,寸许来长,静静躺在其中。甲子年夏之,天时紊乱,北洲战事危急,白计居于山中修道十年,年仅十六。

 ***闻柳洲,镇北关。北上沧澜,一洲之地菏泽湖泊无数,蛟龙之属极多。南下闻柳,一洲所在剑仙无数,杀力天下第一。城外荒芜万里,孤坟野鬼,徘徊不去,英灵游,不得归家。

 大大小小,古战场千百余处,魂飘,不时有剑气法光划过,连同在月光下冲天而起的凶煞之气打散。

 这片两洲唯一接壤的地界,若没了这道横亘在此的镇北关,妖族便可凭此长驱直入,再无阻拦。其余之地,东海茫茫,水泽之属尚可凭借修为渡海而来。山野怪,若非圣人三境,跨海远游,怕是尸骨无存。

 苏寒柳站在院子中心,身旁两棵枝繁叶茂的桂树,团簇而成的金黄花朵从油绿色叶子中挤出,浓郁的香气填院子。院前几间错落的楼廊间,靴子踩在石板上的声音清晰可闻。

 天井外,这片天下共属的一轮明月高悬,撒了银冷光辉,镀在那层叠桂花之间,煞是好看,她有些不太喜欢这么浓郁的味道,总能让人联想到不太干净的东西。

 “师傅,弟子命下人做了些花糕…”来者孤身一人,也不敲门,径直走入这片本就属于白衣剑仙的小院。疏于打理的蓬长发简单披在脑后,他罕见地刮了胡子,敞怀,努力用犷的面容挤出一点温柔神色,走向院子中抬头望月的剑仙。

 汉子若不笑倒还好,如此一笑,脸横刀疤随面部动扩散开,蜈蚣般狰狞,若非这月光皎洁,怕是比孤魂野鬼还要恐怖上几分,一方石桌位于两棵桂树之间,还不待男人由屋内跨过,剑仙清冷的声音便由屋内传出“滚出去!”

 汉子权当没听见,拎着那装了花糕与胡饼的食盒,过了桥廊,大大咧咧,扯开灰布深衣,任凭那穿廊风吹过,出古铜色泛着油光的皮肤。

 即是如此放松,那身盘虬的肌依然彰显出蓬的力量感,除去修为,男人在炼体一道上自然也颇有所成。食盒哐啷一声摔在地上,闪着寒光的剑尖直抵喉咙,皮肤微微凹陷,只要再进一寸,便能刺破汉子喉咙。

 “师傅…”“你颜甫还配叫我师傅?!”白衣剑仙手持长剑,站在汉子身前,神色冰冷,不见悲喜,声音却含着无比愠怒。

 “那叫什么?苏剑仙?苏夫人?还是苏仙奴?”名为颜甫的汉子不怒反笑,伸出一只手用力捏住剑仙架在自己脖子上的长剑,随后指尖稍稍用力,那柄剑坊的制式长剑应声而断。

 “今中秋佳节,本不想与苏剑仙动手,如今看来,是没有任何回旋余地了!?”剑尖划破空气的声音清晰可闻,带起凌厉的风声,钉在苏寒柳身后那棵桂树上,三寸剑尖全部没入,一时间花叶散落,他站起身。

 看着眼前脯剧烈起伏的白衣剑仙,视线肆意打量起这具随着时间流逝愈加丰的身材,好似打量一颗透了的甜美果实。

 苏寒柳迅速后退,却被汉子一把抓住握剑的手腕,轻轻扭转,只剩半截剑身的长剑随着金铁碰撞之声掉落。颜甫左脚迈出,步子跟上后退的剑仙,右脚一步踏出站定,手臂用力回拉。

 被限制了修为的苏寒柳一个趔趄,带着身后飘落的桂花,摔在男人怀里,一手拦,另一只手盖在剑仙那两瓣几乎将衣服撑开的之上,只需用力一抓,隔着衣物也遮掩不了的水润,苏寒柳下意识嘤咛一声,被那颜甫贴在耳边,一字一字,说出那句话来“你那收养的儿子?

 好像姓白,叫什么来着?哦…对…白计?”他抬起那张布老茧的手掌,对准剑仙那媚摇晃不停的美,重重打下,翻飞,抻平衣袍褶皱,身前那对比美还要圆润上不少的房几乎要撑破衣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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