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该多好求了
这还不算完,程秋籁急着使劲,用气浮躁,反而让吕一航逮住了机会。程秋籁的木剑更加陷入了

环之中,完全被吕一航的

丝劲牵住了。
就像提线木偶一样,任凭他的真气摆布。程秋籁根本感应不到手中的这柄剑是什么触感,她的剑想使多大力,想往哪里去,全由吕一航支配,我竟控制不住三尺剑了!
在此之前,程秋籁只在之华手上见识过这般神技。这才是太极剑最恐怖的地方…甚至能

驭对手的佩剑!
她蓦地想起临别前一

,邢复韶师父一大早就把她叫去:“多年以来,我只注重磨练你的琴艺,带你遍访名家,啸歌山林,你却少有机会和同龄人在道场上比一比剑,实乃憾事。
你到了瀛洲大学,同学中必定有许多六大剑宗的弟子。今天我教你怎么破他们的招式,好让你碰上了也不吃大亏。”
他时而在纸上绘画,时而用木剑演示,细细拆解了一遍除华山派外其余几派的基本剑法,将破招的技巧倾囊相授,从早晨一直讲了到深夜。程秋籁暗中掰掰手指,师父讲演完了四个门派的绝技,独缺一派。
“还有武当派呢?”程秋籁问道“他们的太极剑,是很有名气的。”她与擅长太极剑的挚友吕之华对练,总是负多胜少,因此格外好奇破解的方法。
“遇到武当的,打不过认输就好了。”邢复韶板起瘦脸,冷哼一声“我像你这么大年纪的时候,最气恼的就是太极剑,净是些虚把式,摸也摸不到,打也打不着。
等到我而立之年后,内功大进,才有与太极一较高下的实力。”接着,又讥讽道:“现下的你想凭水仙

破掉

丝劲,跟痴人说梦有甚区别?内功的火候没到,那就是两个字:没门!”邢复韶讲话一向刻薄。
但程秋籁听久了就习惯了,这点程度的挖苦也不觉刺耳,只感到有些失落:我的天资比不上师父,只怕三十多岁了也不够格呢。
吕一航的剑上

环越变越密,越

越紧。程秋籁难以挣脱,剑柄被一股强大的螺旋力牵扯着,绞得掌心发疼,她被迫松开了右手。“咣当!”程秋籁的木剑砸到了地板上,发出了沉闷的响声。程秋籁摇摇头,懊丧地拾起剑:“我输啦。”
这是一场完败,只要吕一航用出太极,她连一丁点胜算都找不到。“要不要…”吕一航“再来第二回合”还没说出口,就被厨房门猛然拉开的吱嘎声打断了。
“你们在干什么?!”吕之华怒发冲冠地喝道,她是听到了响动,才过来一探究竟,一看到两人手上的木剑,就明白了事情的全貌,她气不打一处来:“家里是比剑的地方吗?地板都要被你们砸出坑来了。要打去体育馆打,没人拦着你们!”
结果,两人被吕之华呵斥了一通,然后被她拉去帮厨作为惩罚。十指不沾


水的程秋籁只能干些简单的活,所以负责择菜洗菜,刀工火工都由吕一航兄妹来完成。三人全无默契,互相扯皮推诿,花了近四十分钟,热热闹闹地做出了四菜一汤。
在餐桌上,吕之华抿了口热汤,好奇地看向吕一航:“你不会打赢了籁籁吧。”程秋籁细声细气地回答:“是他赢啦。”
程秋籁

于琴道,心

温和,比起一般的武者而言,好胜心并不强,但此时她也有些沮丧:我现在不但打不过之华,也打不过一航啦。水仙

势如

水,会被太极劲轻轻松松地牵着鼻子走。到底什么时候,我才能和太极剑法抗衡呢?
“还好还好,运气好。”吕一航笑呵呵地自谦道,但那股得意劲是藏不住的,假如他

股后边有

尾巴,那恐怕要翘到天上去了。吕之华冷冷一笑:“能打赢程秋籁。
就说明你的太极比得上那些炼师的弟子了,不去新生杯上扬名立万,甘心在这公寓里头小打小闹?”
“老妹,你也太看得起我了。”吕一航着实吃了一惊。炼师的本义是对道士的尊称,但在武当派中,唯有武功绝顶的高功才可获称炼师。偌大个武当山,也只三人而已,相当于副掌门的职位,合称“三大炼师”他们的地位如此崇高,绝不会轻易收徒。
就算偶尔

面招收弟子,也只会挑选天赋异禀的零星门人。掌门或炼师的亲传弟子,个个都是人中龙凤,属于武当派精英中的精英。程秋籁也有些诧异。
在心底里嘀咕:“之华的意思是,就算在武当山,也只有最拔尖的那批门人才能赢过我。这说的是真话,还是给我留面子?哎,这种事情只有和武当弟子

手过才知道,要是能在新生杯上碰到就好了…”
正巧,程秋籁被吕之华问到了这个问题:“籁籁,你报名新生杯了吗?”程秋籁强提精神,纤指捋了捋鬓边的长发,

出与往常无异的微笑:“报了,你们俩呢?”
“我们也报了。”吕一航回答。新生杯是瀛洲大学每年一度的盛事,今年正好是第三十届。大一新生将会进行一对一的淘汰赛,决出本届之中最强的一人…网文里头的学院,十座有八座会举办类似的比赛吧,艺术果然来源于生活啊,本来吕一航是不准备报名的。
但在电话里,爷爷听说他内功已成,死活都要让他去比试比试。“新生杯打进四强,大二就能随便挑选专业。”爷爷在大喜之余,不忘叮嘱吕一航“你如果要进驱魔系,没有更好的机会了。”瀛洲大学大二才开始分专业,其中门槛最高的就是驱魔系,让吕家兄妹进入驱魔系,似乎是爷爷一生的执念。
爷爷在他们耳边念叨了多年:“等你们长大了,一定要来念驱魔系啊。”没人知道为什么他那么执着于此。
他也从没说过理由,难道只是为了孙承祖业吗?驱魔系是瀛洲大学的王牌专业,每年都吸引世界各地的留学生前来进修,由于驱魔任务有一定的危险

,必然少不了重重考核。吕一航实在拗不过老人家,就顺他意思,报名了新生杯。
但他忍不住心想:四强欸,只有四个人欸。比起打入四强,那些考核反倒容易得多吧。吕之华也报了名。
但她不是奔着保送名额去的,她是比程秋籁张扬十倍的武痴,总是学些

七八糟的民间法术和偏门武艺。从拿到录取通知书就开始盼望新生杯,盼望了起码一个暑假。
“能合法合规地打架,这辈子都没几次机会吧。”吕之华端着饭碗,兴致


地说。
“你这么好斗,就拿个好名次呀,别被打趴下了,又来找我哭鼻子。”吕一航调笑了妹妹两句。接着又对程秋籁

出和煦的微笑:“下次见面,可能就要在擂台上当对手喽。”
“几百号人呢,哪有这么巧的事。”程秋籁没敢正眼瞧他,面色淡然,心脏却怦怦直跳:要是真这样,该多好。
求你了,老天爷,给我一次这样的机会吧,一次就够了。三人享用完午餐,吕之华自告奋勇地去洗碗。吕一航和程秋籁两人坐在客厅沙发上,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无聊的话题:“你只吃了那么一点点米饭,

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