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因虽有些绮思
　陈哲连忙去看那些主神色，却见年纪较轻的几个面上都出些许懊恼之，年长的几人却又是一副暧昧笑容。

　正不明所以之间，陈哲就听那为首的长老笑道：“这份契书我且收下了，若是驸马不介意的话，就在我族中小住两如何？

　一来这契书我想送去竹山府，听说按察副使正在彼处，正好找他见证归档，驸马莫要见怪，上次我等便是吃了这不曾立契归档的苦头。

　二来呢，驸马已然已经替玉蝶点了靛印，那便等她把主之位传给她妹子，好出阁随你。”陈哲一呆：“靛印？出阁？抱歉，在下并不知靛家族中规矩，诸位姐姐可与我分说一二？”

　几位主长老又是一阵叽叽喳喳，陈哲这才明白过来，原来在青瑶族中，男子以靛蓝笔墨在女子身上点画，乃是贵族定亲的一项仪式，无论有心无意，只要当众经过这般仪式，女子这边就算是定下终身了。

　陈哲虽然不介意多一位姬妾，却暗自感觉有些不妙，主要还是对方身份特殊，只怕其中干系太大：“这是不是太过草率了些？且诸位既然知我是驸马都尉，当晓得我家中乃是有公主正的，这嫁娶之事，可不敢妄议。”

　却不料那为首长老却笑道：“无妨，我族中女子向来只以本事论高低，从不计较名位身份。

　驸马你位高权重，武艺高强，只要你愿好好待她，玉蝶跟在你身边便是为奴为婢，我靛家女子也不会计较埋怨，何况这次的事情也是承你人情，我族中本就该有所敬奉，若是公主问责起来，就当玉蝶是我靛家送给公主府的女武士好了。”

　这长老的话前半截还算正常，后半句多少是有些和稀泥的意思了，然而陈哲在女一道本就是生冷不忌的子，稍稍在心中衡量了一番，就决意既然她们敢送，自己就敢接：“既然如此，那便谢谢众位姐姐的美意和玉蝶姑娘的垂青了。”

　正当场面一片其乐融融，众人似乎都以为事情就此结束，正要散场之际，陈哲突然想起自己来到此处的本意，连忙叫住几位起身离座的主长老：“且慢…那冒名顶替之人，还需要各位与我细细描述一番。”

　几位主长老也是方才想起还有这一遭，不过那为首的长老正道：“此事确实也紧要，便这般吧，驸马你这几就住在玉蝶她们中，茯苓，知喜，当初易的时候便是以你们二人为首，便同驸马和玉蝶她们一道回去，与玉蝶一起细细回忆那人样貌细节。”

　“是。”适才连珠炮般不停发言的那三旬美妇和冷峻妇人一起躬身应道。

　＊＊＊这天然溶不止一个出口，几位长老主揭开一旁悬挂的布幔，自幔后另一个小门中鱼贯而出，只留下玉蝶、茯苓、知喜三位主陪着陈哲原路返回。

　汇合了阿晴橙柚，几人出得来，玉蝶依旧是面带些许娇羞，在那地口拉过阿晴低声嘱咐了几句之后，方才对陈哲说道：“我要先行一步回中做些布置，阿晴会带你们几个在这山中风景处游览一番，你且随她消磨半，待天黑时她自会带你来我中，可好？”

　适才中朦胧看不真切，此时天光大亮，细细一看，这位玉蝶主杏眼桃腮眉目多情，乃是一名难得的美人，身材亦是纤秾合度，一身靛蓝虽有些遮掩，可那尖下处穿戴的银饰又在阳光下闪闪发亮，妖娆人。

　美人温言恳请之事，陈哲从来不会说个不字，反正也不急这半时光，当即搂住玉蝶柔声道：“听你安排便是。”说着，陈哲低头正看着怀中玉人一对儿高耸酥正在他前颤颤而动，忍不住便一手攀附上去。

　玉蝶不闪不避，任由陈哲狼爪好生肆了一番，这才开他怀抱转身拉着另外两位主跑开，只留下一阵银铃般的笑声：“鬼，让阿晴带你找一处山泉好好洗洗吧…哈哈…”陈哲一低头，发觉原来玉蝶身上的靛蓝尽是彩绘，自己一番轻薄之下，那靛青色沾了前襟手掌。

　又戴上面巾眼罩从那地之中出来之后，陈哲便让阿晴在前带路，先去找处水源盥洗。路上，陈扯出条汗巾想要擦拭身上沾染的靛，却发现干擦根本无济于事，只得悻悻放弃。

　身后跟着的林纾柚并无异色，林纾橙见陈哲一身浅竹衣袍上沾的花里胡哨，有些气鼓鼓地道：“主人你可真是能沾花惹草，这才来南疆几，便又沾了棵蓼蓝回去，这天底下，大概也就只有姐姐能容得下你。”

　陈哲不以为忤，笑嘻嘻揽过林纾柚：“谁说的，小柚不是也可以么？对吧，小柚？”“嗯…只要主人你能时常把小柚带在身边就好，那些花花草草都是主人的缘法，小柚自不会去强求。”

　林纾柚虽是天潢贵胄出身，可这子却是陈哲身边最为逆来顺受的。林纾橙与林纾柚自小便一同长大，又一同到了陈哲身边，亲近之情远胜那个一母同胞却早已高高在上的皇帝哥哥，见她这副样子，心中大为不忿，又看一眼陈哲的得意神色，一张小圆脸气的如包子也似，低着头大步跟上前面的阿晴，不再理会身后这对男女。

　与一出地溶就穿戴整齐的橙柚二女不同，阿晴不光没有穿回她那身抹短裦，还在出地时连同脸上蒙着的纱巾一齐交给了那隘口的两位守卫，此时在林间穿行，束束阳光打在她那油光水滑的肌肤上，真好似一只灵敏迅捷的雌豹。

　陈哲看着那高挑美人光的矫健脊背和丰腴，心中不免有些许燥热：“阿晴，那山泉还有多远？”阿晴回头应了一声：“就在前头，约莫还有一千七八百步吧。”

　“好。”低头又走了片刻，山间林木豁然开朗，出山壁下一汪清泉汇聚而成的清潭，陈哲欢呼一声，快步过去，解下衣内夹袋丢在谭边，便带着那身花里胡哨的衣袍纵身跃入水中。

　潭水有些冷冽，不过陈哲并不在乎，一来南疆气候温暖，这暮四月间已同中原初夏一般暖热，二来他堂堂通天高手，便是隆冬时节跳进河上冰窟也不见得会受凉，自是不在意这潭水的些许寒意。

　连衣一同洗一番之后，身上沾染的靛蓝终于消退，潭水深不过二尺，底下尽是细腻的沙土，陈哲索了衣服，躺在潭水冲着岸上招呼道：“来吧，小橙小柚，咱们好久没一起洗澡了。”

　林纾柚立刻乖乖宽衣解带，林纾橙还在气头上，然而见陈哲泡在清澈潭水中的健美筋，脸上惹不住泛起两分红意，轻轻咬着嘴扭捏了一番之后，也把手伸向了间衣带。

　令陈哲最感意外的是阿晴的反应，听到陈哲的召唤之后，阿晴默默走到潭水边，先是跪倒在水边双手捧心低头喃喃祝祷了一番，然后俯身鞠起潭水冲洗掉了前下的靛蓝彩绘，这才站起身踏入潭水之中走向陈哲。

　阿晴的出身似乎是有些特异，眼眉细节与靛汉两族略有些不同，有些西域胡人深目高鼻的迹象，却又比那些胡人的五官圆润柔和一些，虽不如玉蝶那样俏丽多情，却也称得上是个十足的美人。

　适才在地门口，阿晴揭开蒙面纱巾之时，陈哲小小的惊了一次，她那光人的身子又一直在眼前晃来晃去，陈哲未尝没有动过些心思，只是一路走来，她虽然举止恭敬，身上却始终带着些疏离之气，陈哲素来不喜无端用强，因而虽有些绮思，见她没有主动之意，便也不曾刻意接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