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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既然问起
 陈哲勾起角,看着笼中缩成一团的宋儿,故意一字一顿缓缓说道:“我记得你琉璃湖最通青楼里三道九的手段,不知这捆缚调教之术,你会不会?”

 “唉,主人有所不知…奴家早年子顽劣,门中嬷嬷传授捆缚调教术之时,奴家不曾上进,学得有些岔儿了。”

 段鸥配合地大气道:“若是被缚受教,奴家并不在行,不过说到缚人施教,同批姐妹当中,奴家却是最拔尖的呢。”

 两人在门外一唱一和,牢内的宋儿终于有了动作,起身一窜便从边窜到上,卷起上被子牢牢裹在身上,钻进角里缩成一团,只出两只充戒惧的眼睛看着陈段二人。

 然而宋儿这般举动又能有什么效用,陈哲打开牢门走到边,只一伸手,就如老鹰抓小一般将宋儿擒在手中提出牢来。段鸥上前双手一分,就将宋儿身上衣物扯碎撕下,再搬来囚室中的案几,看好方位摆在了房梁下面。

 陈哲不知段鸥想要如何施为,按她请求,把宋儿的修为封住摆在那案几上,便退开两步,抱着胳膊看段鸥的手段。

 段鸥取来麻绳,先将宋儿四肢捆缚在案几的四条腿上,再用扯碎的衣物布条扎在宋儿头上,将她眼睛嘴巴封上,最后则拿起了一支笔,轻轻吹散笔锋羊毫,用这笔在宋儿身上轻轻拂动起来。

 段鸥这一手,陈哲倒是看懂了,乃是在寻找宋儿身上的感之处,待用笔在宋儿身前肌肤上拂过一遍,段鸥直起杆,叹了一句:“怪不得这小娘一副假正经,竟然是条天生的死鱼。”

 原来段鸥用笔拂了一遍,这宋儿身上除了前两点和下玉珠之外,并无其他感之处。

 借着段鸥取一条麻绳拆开,了几条细线,将那笔绑在房梁上垂下,段鸥扶着笔看好角度一松手,细线笔左右摇晃,笔尖刚好在那宋前两点上来回拂过。

 置好这笔,段鸥又取来茶壶,装凉水之后同样用细线吊在房梁上,截了一节细线从壶嘴捅进去,凉水润麻线,缓缓从线头上滴落,正好点在宋儿那双腿之间的玉珠上。

 “主人且先忍耐,奴家手边没有趁手工具,只能用这水磨功夫,先且这么着,等过一个时辰便来给她换一个花样,期间莫要叫她闻着男人气味,这般熬上一一夜,待明主人只要凑近她身边,想让她说什么,她便会说什么。”

 陈哲点点头:“可要我着人替你寻些工具来?”“不用,等下我自去城中寻工匠现做便是,也不过几件小玩意儿,大约个把时辰便得,不妨事的。”

 “也好,那此女便由你处置了。”正如陈哲适才讲的,宋儿大概也不知许清等人的藏身之所,值得一问的,乃是赵元诚和百兽门局部的一些内情,并不紧迫,且容段鸥一昼夜也无妨。

 自地牢中出来,陈哲又去府衙后街一处别院看了看,自百兽门中救出的几女除了段鸥之外尽数被安置于此。

 陈哲一踏入这院落,便听得后院出传来一阵悠扬的笛声,循声而去,原来是苏荇正坐在院中吹奏一支竹笛。丝竹之中以笛声最是呜咽易悲,而苏荇的笛声之中却听不出悲戚忧伤,只是曲调失之灵动,反觉鲁直,颇有些茫然寂寥之感。

 陈哲静静听完一曲,这才上前招呼:“苏小姐可是心有迷茫?”皇亲国戚之的人物,无论内里才干如何,这外表皮囊都是优中选优的,尤其那苏明仪外号玉面都督,乃是顺昌一朝公认的当朝头号美男子,苏荇这般出身,那面容气质自然也是端庄秀丽之极,在陈哲平生所见女子之中,足可以跻身一掌之数。

 眼前女子听陈哲这般疑问,虽面上神情无变,眼神却有空灵飘散之感:“确实如此…妾身遭逢这般劫难,虽侥幸困,却也不知道未来归宿又在何方,故而心中不知所措。”

 陈哲默默点头,苏荇是实打实的豪门嫡女,原本的人生际遇,该当是自小修习一身本领,待出嫁之后或辅佐夫婿建功立业,或管理家宅绵延子嗣,便是寻不到好人家,也可以入宫做一任内廷女官,机缘之下甚至能握些权柄。

 而如今苏荇名节已坏,上述路子只怕是行不通了,可是嫡女身份又关系门楣,不能似庶女一般随便寻个人不计名分的托付了,故而苏荇只觉未来一片迷茫。

 陈哲稍稍斟酌一番之后,提议道:“此时倒也不难,若是怀远侯不计较的话,在下倒是可以帮苏姑娘在六扇门中安排一份差事。”

 豪门嫡女不成家而自立业,在大宁朝也是有的,就如公主府的长史宋庭姝和参军长孙妍俱是如此,只是这般出路极为难得,毕竟还是关系本家体面,若是职权太低的小吏之,即便本家同意,外人也不免闲话。

 位份不差又适合女子的官职本就稀少,本家权势再大,能托到的面子也是有限,这能参与释褐的机会自然微乎其微,陈哲眼下统领这六扇门,于朝廷官身上相当于刑部一司,手头还有两个六品主事空缺。

 这缺属于空有品级却无前途的杂官职,正经举业出身的读书才子瞧不上,于苏荇这般朱门大户出身又在江湖大派中修行过的女子倒正巧合适,虽不如公主府那五品职级的长史参军,拿来安排苏荇,倒也是足够了。

 得了陈哲允诺,苏荇心中迷茫自是有些消解,神色间便又多了几分神采,陈哲见她心情好转,于是一面四下巡看院里几间房中那几女的状况,一面和苏荇谈了些旁个事。

 主要还是谈论房中那几女,段鸥那般的奇葩或是苏荇这样豁达的终究还是少数,于氏姐妹那般久历江湖的还算坚韧些,回来之后躲在房中独自大哭了一场之后,即便是面上还有些郁郁,看来也算好了大半,最为难的则是那鹤仙门的何灵,将自己关在房中一一夜水米未进,时不时还有呜咽哭声传出,让陈哲极是为难。

 对此苏荇也没什么法子,即便她愿意帮着劝解开导,也进不得何灵房间,只能在这院里守着,等那何灵哭够昏厥了再行施救。

 此地有苏荇看着,陈哲也算放心,本打算就此起身告辞,却听苏荇又支支吾吾地嗫嚅道:“妾身还有事想询问都尉,不知能否如实相告?”

 “苏小姐想问什么?”陈哲跟着苏荇又回到院中坐下。“昨在那百兽门中,你见到我等时,乃是何等情状?”陈哲微微一愣,心想始终瞒着她似乎也不是个事情,既然她现在问起,倒不如实情相告,便把昨百兽门密室之中的情形和她身上所中秘术之事如实说出。

 苏荇听了陈哲的述说,倒是依旧没什么烈反应,只是自嘲一笑道:“往日在我家侯府后院之中也有那终赤身起居的异母妹妹,彼时我偶尔见到她们还曾好奇过那般不穿衣裳走在光天化之下是个什么感觉,不成想我竟然也那般浑浑噩噩过了三年多。”

 苏荇脸上看不出什么悲喜,陈哲也不知如何应答,只好囫囵安慰道:“都已过去了,苏小姐不必太过在意。”苏荇幽幽一叹,忽的话锋一转:“都尉府上可有这般终身的姬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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