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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眼前一搭手
 罗瑜的扮相亦不遑多让,她上身抹倒是还在,只是这本就窄窄一条的抹又被撕去了下边半截,支离玻碎的布絮将她那对规模稍逊形状尚佳的酥遮了个若隐若现。

 下身两片腿衣被扯了个干干净净,腿间骑马巾倒是还在,只是系绳被扯得松长,以至于那条骑马巾也只是半勾半挂的耷拉在罗瑜腿上,这遮挡自也无从谈起,一样的绯白虎、一样的娇绽放。

 也不知谁起的头,台下呱哒呱哒响起零落掌声,陈哲也随大鼓了几下掌,随后便看向了戏台边,三个充任评判的高壮女子正凑在一起商议,她们面前几案上那樽香炉中的线香已然烧尽。

 三位评判商议一阵之后,坐在中间的为首者站起身道:“这罗大家虽胜了一件衣物,然则沈小姐技法妙,若我等看的不错,罗大家的武功修为也要稳胜沈小姐一阶,沈小姐以弱抗强,仍不落下风,这评点上,乃是沈小姐胜出,两厢对比,我等三人觉得这一场当算作平局。”

 说罢,台上评判与台下宾客一致转头看向了坐在角落的见证人、江宜县丞黄鑫。黄鑫在众人目光之中倒是泰然自若,略作沉之后,黄鑫轻轻点头:“本官觉得此论倒也公允,便作平局罢。”

 既然见证人这般说辞,台上台下也无不服,陈哲心中略为遗憾,却也无甚异议,台上的沈稚瑚确实表现不俗。

 罗瑜和沈稚瑚又各自一番行礼,沈稚瑚脸上平静中隐隐透着些喜,她自知内功不如罗瑜,打成平局便是小胜,因而着一对豪对着罗瑜、评判与台下宾客深深鞠躬之后,便转身回幕后去了。

 罗瑜自是有些不甘,不过行礼时见陈哲投来的注视之中并无不悦神色,便也轻咬着贝齿板着脸回了幕后。接下来一场,乃是白瑛和对方一位琉璃湖门人对打。

 那琉璃湖门人一上场,沈伯贤便介绍道:“这位胡乃是吴贤侄的爱妾,能得她出手,全赖吴贤侄赏光。”

 吴士珍在旁对陈哲笑道:“其实小弟也是这琉璃湖的东,如今琉璃湖投效在都尉门下,你我亦算得上是一家人,儿这回出战,都是沈世叔撺掇,都尉可莫要见怪。”陈哲笑道:“无妨,一场游戏而已,我又何尝不是替韦郡丞强出头。”

 几人说说笑笑间,台上两女做完礼节,听那评判台上梆子一响,线香点燃,立刻打做一团。胡同沈稚瑚一样,善于玉斗之中的摔角技巧,只是她不过是寻常身材,并无沈稚瑚那般高胖,一身武艺也只是先天八段。

 反观白瑛,她身高五尺一寸,四肢亦是修长,即便对上沈稚瑚也不会在身材上吃亏,更是不怕对面这矮她半头的胡。且白瑛适才也在后台看过前一场,自也摸到了些关窍。这关窍便是莫斗,多角力。

 一开场,白瑛便摒弃了斗技的想法,直接扑上去擒抱住胡便往地上按,此外,她还习取适才罗瑜的绝招,按住胡之后混不讲理就一心扯她身上那几件薄薄的织物。

 胡全然没有预料白瑛竟是这般混不讲理的打法,更苦的是白瑛这般打法她也无从招架,身型内力全不占优,一照面就被白瑛中宫直进双手钳制住肩头,她玉骨冰肌的功夫不如沈稚瑚,双肩晃了两晃根本滑不开白瑛的钳制,再想挣扎已被白瑛按倒,双臂被在身下,一脸惊慌地看着白瑛一手扯下她抹

 白瑛一击得手之后,也不纠,双手顺着胡身子往下一,将她腿衣带子、骑马巾带子一齐扯断,然后顺势一个后滚翻拉开距离重新站起。

 胡也站了起来,只是此刻胜负已分,她身上衣物全被扯开,就这般赤条条地站在台上,即便不认输,白瑛早已退开稳守,她也无望反击。

 台上胡一脸羞愤,台下的宾客却是近皆大乐,一个个岸然君子看胡被扒成白羊,都忍不住连连叫好,等胡再站起来,这七八人更是爆发出了堂喝彩之声。

 吴士珍和沈伯贤也毫不以此为忤,反倒笑呵呵地跟着一道喝彩起哄。还有些不太适应这玉斗氛围的陈哲不免心中有些啼笑皆非,不过反正是白瑛赢下了这一阵,他也乐得与这些人一同喝彩叫好。

 白瑛胡各自下台,下面宾客收敛如常之后,下一对美姬便跟着登上了戏台,陈哲这边自然是张琼,京城花榜的状元放到江南也是出类拔萃,张琼一登台亮相,几位宾客便纷纷鼓掌叫好,吴士珍和沈伯贤也在陈哲身边说了几句恭维之语,只是陈哲全然无心去听他们的恭维喝彩,一心全落在对方登台的那女子身上。

 这女子一身肌肤作古铜色,丝滑泛光,筋线条分明却又尽显柔美,身上的抹、骑马巾、纱绔腿衣尽是黑色,配那身黝黑肌肤更是魅惑…

 而她那张俊美的脸,才是让陈哲呆若木的缘由。这女子分明就是曾经的道高手,与陈哲曾有一夕之后失踪许久的陈伤。察觉陈哲神思不属,沈伯贤试探道:“这位乃是半年前投到我府上的供奉,名叫辛愈,陈都尉这是…旧识?”

 陈哲嗯了一声,也不道破陈伤来历,只含混道:“这位曾与我有些旧情。”陈哲心中思绪纷纷:这女人怎的会在此处,她这般参与这玉斗,当是知道自己会在,如此现身又是何意,当然,最为关键则是,张琼怎么打得过她…

 台上的陈伤可没有这般心事,一双秀目扫了眼台下,角勾起魅人笑意:“这一场可还要打?”张琼并无惧,陈哲却悠悠长叹一声:“算了,这场我们认输便是。”

 陈伤咯咯娇笑了几声:“如此这般,那这玉斗就是一平一胜一负,还是个平局。”

 “那你待怎么说?”陈哲看她那轻挑模样,就知她还有花头要耍。果不其然,陈伤又笑了几声,话音轻软,是魅惑:“要不然…陈驸马你亲自上场与我打一场如何?”

 见两人对答如语气亲昵,一旁的沈、吴、韦等人也不好话,只是陈伤提议让陈哲亲自下场,沈伯贤终是按耐不住,劝说道:“这…都尉身份尊贵,亲自出手也…”

 “无妨。”陈哲抬手阻住了沈伯贤话头:“故友相邀,陈某自当奉陪。”说罢,陈哲站起身,下身上外袍中衣,只穿一条子跳上了戏台,陈伤见此又是一阵娇笑:“怎的,陈驸马要和奴家打相扑么?”

 “都行,你说了算。”“那便按相扑规矩来好了。”说着,陈伤矮身推手就扑了过来,陈哲摆开架势硬架这一扑,两人鼓足的真气一撞,爆出一声破空巨响。四臂相之间,陈哲空低声噱道:“你这人好没道理,竟跟我来真的。”

 “你这冤家好没道理,也没见你与奴家手下留情啊。”陈伤反哂道。两人你推我搡,打得热闹,口中也不停。

 “你这半年多躲在江南又在做什么鬼?”“笑话,这江南繁华热闹,本就是退隐修身的好去处,奴家为何不能来?”

 “退隐?我看你练功很勤啊…一年不见进步不少啊。”当初陈伤的修为较之陈哲要差上一筹,而眼前一搭手,陈哲便知对方已和自己相差无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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