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十曰之后
就在沙通天等人带着大包小包抢来的财物准备撤退时,店外又传来一阵马嘶蹄动之声“莫非又有肥羊来了吗?”店门推开,走进来一名十六七岁的少年,手执一


着碎布条的

子,神态俊朗,虽着布衣,却有出尘之相。
布衣少年也有些发蒙,但很快镇定下来,寻了一处空位坐下,反正他这身装扮看起来就不像是有钱人的模样。
果然,黑鲨帮二帮主刁元斗看了他的衣着,不由大皱眉头,来得竟然是一个穷鬼,害他空欢喜一场,他正准备招呼帮众离开,帮主沙通天却狠狠拍了他脑袋一下“笨蛋,你看看他骑的马!”
刁元斗转头向外望去,只见马桩上拴着一匹高大神骏的黄骠马,响鼻如雷,他顿时反应过来,这哪是什么穷鬼,分明是一位大户人家的子弟,乔装打扮行走江湖。
他恶狠狠走到跟前,大声问道“小子,你是哪里人,家中可有金银?”布衣少年一副老老实实的模样道“在下是长安人士,家中并无金银!”
刁元斗猛拍了一下桌子道“兔崽子,敢和爷爷我耍滑头是吧?”他挥手招呼帮众道“给我上,绑了他,带回去严刑拷打,我就不信还敢不说实话!”
布衣少年心里叹了一口气,看来想平平安安回到长安是不可能了!黑鲨帮帮众随即取出绳子,一拥而上,准备将布衣少年绑回山寨,然而他们刚上前,布衣少年便

出一把筷子用力甩向身后。
“啊!”黑鲨帮帮众随即发出此起彼伏的哭叫声,连忙俯身跪下,抱住腿脚。
只见布衣少年甩向身后的筷子此时犹如钢钉一般,一一

在地上,这些帮众的脚面上都或多或少地

着一二

筷子,鲜血沥沥。
刁元斗一看立时吓得魂不附体,仰面瘫倒在地,这少年武学修为之高深,已然远超他的想像,至少他见过的人中,绝没有人有如此内力,竟然可以飞花摘叶即可伤人!
沙通天本打算做完这趟生意,便远走高飞,可哪知竟然会在此栽了跟头,他急于挽回劣势,手中鬼头刀一转,立时飞身在上,一刀向宗政元恒劈去。
然而,沙通天手中大刀还未落下,只听“锃”的一声,眼前顿时一片白光,再无它物。卫寒月,周含英等人离布衣少年最近,她们方听见“锃”的一声宝剑出鞘声。
紧接着眼前便浮现一道耀眼白光。待白光消退,她们瞧见沙通天直愣愣地跪在布衣少年的左手侧,眼睛发灰,脸上

是惊愕之

,而布衣少年尤自喝着茶水,恍若不觉。刁元斗壮着胆子上前推了推自己的老大“帮主!”
他轻声呼唤道,一道血线迅速在沙通天的脖子上浮现,刁元斗推动之下,硕大的脑袋随即落入他的怀中。“啊!”刁元斗惊吓之下,将自家帮主的首级扔至一旁,手脚并用,带着一帮帮众

滚


地逃出了客栈。
只留下一具横在店内的无头尸身,断颈处鲜血汨汨

淌,丢至一旁的脑袋上,沙通天的眼睛还睁得大大的,一副死不瞑目的样子。“好快的剑法!”血鹰老人赞叹道“这少年也不知是谁家门下,年纪轻轻就有如此修为!”
沙通天实力大致在五级中阶左右,这个布衣少年能一招将其斩杀,说明自身修为至少也得在五级中阶以上。
最关键的是这个布衣少年实在太过年轻,只从相貌上来看,绝然不超过十七岁,而据血鹰老人所知,魔影宗历代高手中最年轻的也得是二十岁才有如此修为!
殷红玉撇撇小嘴道“如果爹爹肯传授我武艺,我也不会比他差上多少!”血鹰老人只是苦笑了一下,殷红玉自小便罹患血寒症,受不得

寒之气,而魔影宗功法大多偏向冷厉。
为了女儿着想,殷无常这才严令宗内上下不得私自传授她武功心法,可到了这丫头嘴里却好似自家爹爹敝扫自珍一般。
店内的行商见强盗头子被杀,纷纷壮着胆子来取自家的财物,布衣少年也没阻止。倒是沙通天的血


得到处都是,挨得最近的布衣少年很快就没了落脚的位置,正当他准备换另一张桌子时,卫寒月起身道“少侠如不嫌弃,可来此一坐!”
布衣少年进来时便认出对方应该出自玉女派门下,乃是一等一的武林正派,历来为各方敬仰。见对方如此热络,他也不好回拒。
坐在卫寒月对面的两名小辈连忙让开位置,让布衣少年坐下,周含英适才见他惩恶扬善,将贼首一击毙命,心中大有好感。
此时细看之下,竟觉这位同龄少年朗目星眸,十分好看,不觉有些意动,若是无有婚约在身,她真想与他亲近一二。
“在下金竹山玉女派卫寒月,不知少侠是何方人士?”卫寒月问道。布衣少年连忙抱拳道“当不得前辈如此称呼,在下姓温,单名一个玄字,乃是长安人士,家中经营镖局,靠为人押镖谋生!”
布衣少年正是宗政元恒,但因姓氏特别,故以旧名示人。卫寒月不疑有他,继续问道“我刚才见你那一招有些像是落星剑法中的白驹过隙?”
布衣少年有些尴尬道“说来不怕前辈

笑,在下苦练这套剑法数年,但其源

何来,却是一无所知。”
他解释道“数年前,我外出游玩时偶遇一位老道,非说我骨骼惊奇,天生便是练武之材,传了我一套剑法,共计一十三招,我苦练数年这才略有小成!”
如果是其他人说这话,卫寒月非给他一个白眼不可,但偏偏温玄这样说,她却丝毫不疑,能在十七岁前达到五级境界,别说骨骼惊奇,就是说一声天纵之材也不为过!
卫寒月问道“难道这位老道人其它的什么也没说?”要知道练武之人最重师徒传承,既然其人苦心传授武学,又怎么会连姓名也不留下呢?温玄挠头道“我也曾问过他的姓名。
只是他仰天长叹,说不期盼我光大门楣,只愿将来我惹出祸事,不要说出他的来头即可!”卫寒月当即怔住。
良久之后才缓缓点头道“没错,这确实是他一向的作风!”卫寒月心里叹了一口气,她这位好友乃是出自三山四海宗,当年宗门被灭后,他意志颓丧,自此

迹于江湖,再难知晓行踪,想不到今

竟然会遇到他的徒弟。
温玄心里一阵尴尬,因为这些话都是他胡诌出来的,这套剑法乃是屈老传授给他,他既然惊阙剑在手,便只好装作少年剑客,行走江湖,谁成想会被人认出这套剑法。
休息了一会儿,温玄起身拱手道“前辈,晚辈此行乃是去往长安,便在此与前辈分别了。”
“哦?”卫寒月脸上闪过一丝讶

,她道“我们此行也是去往长安,温少侠如果不嫌弃,可与我们一道同行,互相间也好有个照应。”她对温玄这个故人之徒颇为赞赏,因此出言挽留。
温玄有些不好意思道“可是在下赶时间,家父为晚辈说了一门亲事,就在十

之后,晚辈此行便是为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