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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终于站了这里
 想到这里,他甚至有种小时候看神雕侠侣时的那种惶恐感,小龙女的过度完美,却也带来一种让人焦虑的易碎感,生怕有任何东西会去玷污这种完美,破坏这种人间难得的极致美好。

 就在他胡思想的时候,浴室的水声终于停了下来,一阵擦拭和衣服被挂起来的声音后,安静了几分钟,然后浴室的灯被关上,玻璃门嘎吱一声被推开。

 关灯的一瞬间,整个房间陷入了一阵黑暗,杨明皓的眼睛还在尝试适应这种黑暗,但他的听觉和嗅觉却变得异常灵敏,他感觉到脚步声移到尾后。

 随着垫吱呀一声,很快杨明皓就感觉到身旁的垫位置微微凹陷下去,然后一阵扑鼻的清香钻进了他的鼻孔里。

 这是一种熟悉的气息,在杨明皓的记忆中,不管过去纪颖渝曾经过香水,亦或是像现在这样掺杂着酒店沐浴气味,但在她身上散发的香气中,总有一缕若有若无,独属于纪颖渝的清香,他形容不出那种气息,但就像牛一样甜美,却又像小花一样清新。

 可是这样的味道却是和纪颖渝那种清澈雅致的气质是完美匹配的。下一秒,杨明皓又想起了一个很要紧的事情。假如刚刚纪颖渝将透的衣服都挂上了,那现在在被窝里的少女,应该身上就只穿着两件单薄的内衣。

 甚至可能是只有一件…比起刚刚还隔着一层玻璃,现在半的少女,就和自己几乎身贴身,只隔着一层薄薄的被子,杨明皓觉得自己好不容易才熄灭的山火,再次熊熊燃烧起来,甚至比刚才还要更猛烈。

 在黑暗中,他咽了咽口水,觉得自己连呼吸声都变得重起来,可是纪颖渝却始终保持着一种安静。

 只是侧卧着背对杨明皓,面朝窗户,一声不吭。少女的这种姿态,让杨明皓也猜不透她内心在想什么。杨明皓的内心此刻陷入了真正的天人战,一方面来自于雄动物从远古时代就有的繁殖本能,让他根本控制不住下体昂扬的巨龙,让他只想伸出手抱住少女。

 甚至伸进包裹住纪颖渝的被窝中,和赤的少女来一次亲密接触,但另外一方面,长久以来对少女暗恋所形成的思维定式,让他只想在纪颖渝面前扮演好一个护花使者的角色,他觉得今晚纪颖渝愿意和自己独处在这个房间,是出于对自己最大的信任,而自己的手只要伸出去,那就有50%。

 甚至更大的可能,彻底毁掉这层信任,赢得了这个夜晚,却输掉了女神,也输掉了人生,就在他纠结裂的时候,忽然窗外一道刺眼的白光闪过,一秒过后,便是一阵震耳聋的炸雷声。

 台风要登陆了,似乎被这阵雷声吓到,纪颖渝下意识往后躲了躲,几乎快要钻进到杨明皓的怀里,这么近的距离里,她的发丝甚至都要钻到杨明皓的鼻子前,让杨明皓觉得鼻子一阵酸

 他终于还忍不住伸出了手,但没有伸进纪颖渝的被窝,而是隔着一层被子,抱在了纪颖渝的间。纪颖渝被这个动作似乎吓了一下,但她没有甩开杨明皓的手,而依然将自己在被窝里裹紧着。

 只是杨明皓感觉到她的鼻息似乎也变得有点紊乱。这个时候窗外再次划过了好几道闪电,雨开始越下越大,哪怕是酒店密闭的落地窗,在呼呼的风声中也开始剧烈抖动。纪颖渝又往后靠了靠,瘦削的后背隔着两层被子,贴在了杨明皓的前。

 窗帘忘了拉上,但两个人都没有下的意思,而是在这个台风的夜晚,在这个为他们临时遮风挡雨的简陋小酒店里,偎依在一起,看着窗外的万家灯火。

 在这万家灯火中,将来会不会有一扇,是属于我和纪颖渝的呢…杨明皓脑海里想起这个问题。

 可是这个问题对他来说还太遥远,来这个城市一趟,都需要他付出大半年的辛勤兼职,而假如想要在这座繁华的国际都市落脚,恐怕是他这种遥远内陆城市的少年,一辈子都难以企及的高度。

 多年以后,杨明皓以资方投资负责人的身份,亲赴香港调研项目。大金主的到来,自然在地是要做好接待的,一顿酒足饭后,被调研公司的董事长却犯了难。

 一般大陆过来的资方,癖好无非是两类,黄和赌,赌还好,从港澳码头有直升机可以送澳门一夜往返,神不知鬼不觉。黄则复杂些,在香港合法的楼凤是不可能用来招待这些大佬的,一般的港女也伺候不来这些大陆老板。

 席间倒是有个风情万种的秘书,原本是用作一枚暗棋,却没想到她暗送了几次秋波和席间各种逢后,杨总却似乎不为所动。杨总全程都在喝闷酒,倒也符合业界的一些传言,说杨总性格还是理工男,不太擅长这种应酬场合。

 被调研项目的董事长留意到了一个细节:一个新来的年轻女实习生轮给大家斟茶,斟到杨总的时候,杨总的眼皮微微上挑了一下,但很快又收回正常。

 董事长看向那个刚从隔壁大学招来的研究生,黑长直发,不怎么化妆,倒也有几分清涩的学生气。没想到杨总好的是这口,真是禽兽…董事长内心默默骂了句。

 但他今晚不打算真的给杨总献祭这个年轻的实习生,毕竟这里是香港,不是曾经的大陆,随便一闹大,这里的警察可不会庇护你是什么业界大佬,搞不好把自己也赔进去,所以董事长也继续陪着笑,酒足饭后,直接把杨总送回了酒店。

 酒店定在了香港制高点的丽思卡尔顿,不敢怠慢的招待方,自然是提前要求备好了最好的海景套房,希望换取杨总满意的休息和第二天的好心情,直到步入房间,杨明皓才真正松了口气。

 外人眼中不苟言笑的他,多少也是一层伪装的需要,在这个行业里打滚,不要轻易让别人看到你的底牌,或轻易抓到你的喜好,只演好你需要演的角色,但这种伪装对他来说,娴熟却疲惫,人总是活在面具下,就会慢慢和面具融为一体。

 就像他内心还是排斥今晚这样的宴席,席间不管是斟茶还是敬酒的女,都不过被当做是一种气氛提振的工具。

 甚至对席间一些人来说,才是今晚真正的大餐,他偶尔也会逢场作戏一下,可是这种没有情感相配套的望发,更像他大学的一种体验…网吧通宵打游戏。第二天天亮的时候。

 感觉似乎了一整晚,但又好像什么都没有被记住,结束的时候你只想好好回去睡一觉,就像完成了一个例行的任务,而没有任何真正被刻在心里的愉悦感。

 “阿嚏。”他忍不住打了个嚏。来香港最让他讨厌的一个地方,就是这里的冷气开得特别足,哪怕是豪华酒店,也不懂调到一个让人感觉舒适的温度,就在他拿起电话想找服务员来调下温度的时候他却忽然想起了纪颖渝。

 不知道为什么,哪怕过去了这么多年,只要一想起这个名字,他内心就像中了一颗子弹一样,瞬间让他的思维和动作都慢了下来,他慢慢走到了窗前,奋斗了这么多年,他终于站在了这里,可以俯瞰整座曾经遥望而不可及的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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