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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说这过敏,说
 有次,我来这儿吃饭,碰到一个独自涮饮酒的老大哥,说是老大哥,但其实叫叔都不为过,年龄也不小了,看着得有四五十,光头,灯一照,锃光瓦亮的。

 那次他一人坐在我们的邻桌,当时时间比较晚了,店里的人走的七七八八,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可能是我们离得较近,吃着吃着我们就唠了起来,男人之间就是这样,只要有酒有,不分年龄大小,多少都能搭上一两句话。

 他告诉我们,他家就住在街后面的那个小区,是看着这火锅店一点点做起来的,也是这里十几年的老食客。

 据他说这店老板啊…名叫周红军,是四川人,九十年代中后期从四川老家搬到这边儿,那时候正赶上下岗,到处都是下岗的待业工人,社会上干啥的都有,铁饭碗没了,可大家还得活着还得吃饭不是,又受到改革开放思的影响,大家纷纷做起了生意,当起了个体户,那真是倒腾啥的都有。

 这周老板呢也学着别人做起了买卖,刚开始也是啥都卖,去批发些鞋袜衣服啥的,可你别看做生意的多,真正能赚着钱的能有几个,这周老板就属于被淘汰失败的那一波儿。

 不仅没赚着钱,还倒欠了一股债,最后实在没办法了,就凭借着祖上传下来的手艺开了家火锅店。

 你别看这店先在这么大,刚开始啊就一小破门脸,摆不了几张桌子,可谁曾想这儿的本地人啊…就好他这一口儿,慢慢的,生意越来越好,还真让他给做起来了。

 我刚说到这儿,顾诗蕊就打断了我,说这也没啥啊…就是一个外乡人来本地辛苦创业的故事,这种事儿在那个年代多的是。

 我说你听我慢慢往下讲,你就知道了,可能确实有些辣,醪糟汁也不住,于是我就给她倒了杯冰镇啤酒,她一口就闷了下去,打个酒嗝,说不好喝,但冰镇的喝着很,我开始接着往下说。

 主要的事儿啊…都在这周红军周老板,生意有起之后发生的。这周老板啊生意做起来后,不但债还清了,手里也有俩余钱了,也就娶了一个本地的婆娘成了家。

 结婚之后不久,他老婆就给他生了个儿子,本来生活也就这么不平不淡的过下去了,可谁曾想,在他儿子十一二岁的时候,老婆染了重疾,没两天可就去了。

 于是他就自已一人边拉扯孩子边照顾生意,毕竟孩子都这么大了,也懂些事儿,不用像一两岁的小娃娃那样,寸步不离的照顾。

 就这么过了几年,在他儿子上高中的时候,他又找了一个,很快就又结婚了,也就成了他孩子的继母,我说到此处停顿了一下,掇了两口菜,卖了个关子。顾诗蕊用脚尖顶了顶我,催促我继续说后来咋样了。

 我说后来啊…我下意识的瞄了眼四周,然后低嗓门说道:“后来,他儿子和他的第二个老婆搞到了一起。”说完这句话,我端起酒杯畅饮了一口,润了润有些发干的嗓子。

 “啊?”顾诗蕊似乎没听清我说的话,我稍稍提高了一点声音又重复了一遍,她听后差点呛着,然后问这是真的假的,我说大概率是真的,不敢肯定。

 毕竟我也是从别人口中得知的。“咋,咋回事儿啊…快具体讲讲,这,这不是伦了吗?”她也低声音,有些结巴的问道。“他儿子和他第二个老婆没血缘关系。”我说道。

 “那也是伦,不管有没有血缘。”她皱着眉驳斥道。“到底怎么回事儿?他是怎么发先的?后来又咋样了?”她一连三问,目光灼灼的看着我,连菜都忘了吃,或许女人天生就对这些八卦花边感兴趣。

 具体的我也不清楚,当时那老大哥喝的都有点醉了,说话也不利索,听他含含糊糊的说后来周老板的儿子去了国外,至于周老板自已和没和他老婆离婚就不知道了,反正自那以后,周老板就很少来店里了,先在这个店都是周老板他妹妹帮着打理。

 听完我说后,顾诗蕊扭头往后面扫了一眼,我也顺着她的视线望去,说道:“就是她,周老板的妹妹。”那是一个站在柜台后面的女人,四十来岁,虽然样貌普通,但长得很白,个子不高,穿着围裙,正低头算着账。

 我看顾诗蕊被周老板的事儿震撼的有点恍惚,于是就说道:“雷雨知道吗?这就是雷雨里面繁漪和周萍的关系。”她缓缓的点点头,抿着嘴,沉默半晌后说道:“周老板太可怜了,一边是儿子,一边是老婆…真是有违天和啊。”

 “确实惨的,这以后不知道要怎样才能互相面对。”“周老板夫妇是不是老夫少,那孩子的后妈是不是很年轻?”她小声的问道。

 我知道她的意思,于是摇了摇头,说:“周老板的二婚老婆,比他儿子大十几二十岁,年龄上确实可以当他妈了。”

 “这,岁数相差这么大,怎么会…”她说到一半不知道怎么往下说了“俄狄浦斯情结知道吧?简义就是喜欢比自己大很多的女人。”‘俄狄浦斯情结’这几个字,当年看地摊文学时,没少出现。顾诗蕊轻摇脑袋,表示确实不太了解。

 “那个光头老大哥是谁,他怎么知道这种不可外传的家丑?”她问道,我摇了摇头,说我也不知道。

 后来再遇到那人时,那人也不再搭理我,说那天喝大了,说的都是胡话,让我别忘心里去,说他在人家店里吃饭,还嚼人家的舌,太不是东西,还提醒我,别往外传。

 我看气氛一时有点低沉,于是就想转移话题,于是说道:“你们女人是不是都喜欢吃辣?”顾诗蕊似乎知道我的用意。

 也不想在那个话题上纠下去,就低头吃了两口菜,说:“肯定不是啊…我妈就是丁点儿辣都不沾。”我很惊奇,有这么一个能吃辣的女儿,自己却戒辣。

 她说她妈一点儿辣都不能吃,稍微有点辣味儿就呛得不行,所以家里的饭老是做的很清淡,她都不喜欢吃。

 我说我妈正相反,比我还能吃辣,重庆的老式九宫格火锅知道吧,要的最辣的口味儿,我是被辣的呼哧白咧的,她在一旁面不改的吃的起劲儿。

 顾诗蕊说那感情好,以后如果和阿姨在一个饭桌上吃饭菜不打架,说完她指着我的下巴说,这两天是不是吃啥火气大的东西了,都上火了,还是少吃点辣吧。

 我摸了摸下巴偏右的地方,那里起了个痘,摸着倒也不疼,她让我别老用手摸,这几天注意饮食休息,过两天就消下去了,我知道这不是因为吃啥东西起的,而是这两天心情烦闷火气大,才长了个痘。

 “那我从明天开始吃饭尽量清淡点儿。”我虽然心里那么想,嘴上还是这么说道。“这就对了,有的人一吃辣脸上就爆痘,可灵验了。”她说道,我说我还好。

 只是偶尔上火的时候会长几个,但很快就能消下去,她说我这是不是过敏,我说不是,她又问我阿姨这么能吃辣,长过痘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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