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没有堆积垃圾
两人在夜风中走着,

透的衣服让他们不约而同地打了个

嚏。苏婕摸出手机,竟然没有因为落水故障,屏幕还能亮起来。
她拨通了家里的电话,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自然:“彤彤,妈妈有点事要晚些回去,你先洗洗脸睡觉好吗?”电话那头,8岁的女儿乖巧地答应着,但声音里还是带着担忧:“妈妈,你没事吧?你说话的声音怪怪的。”
苏婕强忍着哽咽:“妈妈没事,就是有点感冒了,你乖乖的,不要等我。”挂掉电话,她的眼泪又开始无声地

下。男孩走在前面,不时回头看看苏婕,确保她跟得上,他头发剪的短,都快干透了,但他更担心的是苏婕的状态。
那通电话,他听得出苏婕是在强装镇定。这个坚强的女人此刻是那么脆弱,让他既心疼又不知所措。夜

中,苏婕看着男孩高大的背影,想起那天在小巷里他的温柔和体贴,如果他真要对自己做什么,大概也不会比公公更禽兽吧?
至少他还会怜惜自己,不会像公公那样

暴地撕裂她的身体和尊严。路灯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一前一后,像是一对错位的恋人,但苏婕知道,这不过是自己在绝望中的一次赌博,她在赌这个男孩的善良,赌他不会伤害自己。
即便赌输了,对一个刚刚想要结束生命的女人来说,又有什么可怕的呢?苏婕跟着男孩拐入一个僻静的小区,这儿大部分老住户都在更郊区的地方有大房子,男孩说自己独住在此,也许是因为方便他上学,苏婕这样想着。
男孩住在一栋老旧的居民楼里,六楼,没有电梯,她机械地跟着上楼,高跟鞋在楼梯上发出“嗒嗒”的回响,像是命运无情的嘲讽。
为了体面地告别人生,苏婕特意穿了漂亮的衣服鞋子出来,且不同于去会所上班时的打扮,会更贴近她曾经中产主妇的身份。男孩打开房门,轻声说:“姐姐,请进。”屋里飘着一股淡淡的廉价清新剂味。
虽然简陋但收拾得很干净。苏婕这才发现,这是一个单身公寓,显然男孩独自住在这里,她站在玄关,突然感到一阵晕眩,公公那张狰狞的面孔又浮现在眼前。
“姐姐,你先坐。”男孩递来一条干净的

巾“我去给你倒杯热水。”苏婕接过

巾,却只是机械地攥在手里。
她看着男孩忙碌的背影,恍惚间想起了自己人在老家的弟弟。苏婕的父母弟弟都在老家生活,弟弟今年年纪也不小,但事业无成,只是啃老。
爸妈当年就希望苏婕大学毕业回老家工作生活嫁人然后照顾他们,辅助弟弟,但苏婕嫁给相爱的谢源,跟着他创业,生了孩子。
苏婕的小家庭富裕时,给爸妈的钱都被扶不起的弟弟

个干净,但至少还能得到家人的好脸色,现在已是完全不同的一番嘴脸。
至少自己的亲爸妈,亲弟弟还不至于像那个禽兽公公一样欺负自己,污辱自己,把自己

上绝路。苏婕捧着热水,不由得自嘲。
男孩翻出一件干净的T恤和运动

:“姐姐你先换上吧,都是洗干净最近没穿的。”他的声音里带着关切,却又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浴室在里面,热水器一直

着,打开就能洗。”
苏婕站在原地,泪水无声地滑落。这个陌生男孩的体贴,反而让她更加痛苦,为什么最该关心她的人如此残忍地伤害她?而一个几乎不相识的少年,却给了她这样的温暖?
“对不起,姐姐,我不是有别的想法。”男孩似乎察觉到她的不安,急忙解释道“我就是…不忍心看你这样。”他的脸微微发红,显得既青涩又真诚。
苏婕终于抬起头,对上了男孩清澈的眼神,那里面没有

望,没有算计,只有纯粹的关心,这一刻,苏婕忽然明白,也许正是命运的捉弄,让她在最绝望的时候遇见了这样一个善良的灵魂,她轻轻点头,接过衣服走进浴室。浴室里,苏婕光着脚踩在地砖上,半干半

的裙装从肩头滑落。
她犹豫了下,没有出声问男孩有没有拖鞋借她,而是继续

下她那一整套的内衣

…黑色蕾丝花边,几年前的款式,但她现在也不会花钱在这种东西上了,平时穿去会所的都是暴


感但质感差价钱便宜的那种。
温热的水

冲刷着苏婕伤痕累累的身体,洗去了凉意,带走了河水里的污物,她用力

洗了一下私处,下午被强暴后精神恍惚的她还没清洗过自己,彤彤就回家了。
苏婕也不知道公公

在自己体内的那些东西是不是

光或者已经被自己

收干净,刚刚的河水大概已经把她身体上残留的,能用来做司法鉴定的东西都带走了。
家里那条居家裙和下午穿的内衣

还在,如果真要报警,她还是有证据的,不过苏婕知道,自己不会报警去抓那个禽兽,这种事曝光出来。
和自己在会所上班的事一样羞

,她没力气去想更长远的事了,这个生死线上走过一遭的女人,只能忍着辱活下去,洗完澡后,苏婕擦拭着水汽氤氲下微红的身子,她仿佛重新有了生气。男孩还是敲了敲门,告诉她放了拖鞋在门口,苏婕轻声答应。
然后套上男孩给的衣

。内衣暂时没法穿了,好在男孩的衣服宽大,里面真空应该也不会太明显。
苏婕站在浴室门口,目光不经意间扫过这间老房子的各个角落。玄关处整齐摆放着男生的运动鞋,除此之外再无其他。客厅虽然不大,却收拾得干净整洁,墙上贴着几张奖状,在灯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泽。
她下意识地走近了些,借着灯光认真看那些奖状。“兹授予华都市第一实验中学高二(3)班顾青然同学…”苏婕默默念着这个名字。嘴角不自觉地浮现出一丝苦涩的微笑。青然,这名字听起来像个女孩,但偏偏属于这个身高一米八的高中生。
回想起那天清晨在小巷里的相遇,少年涨红着脸,结结巴巴地掏出钱包说要买她的服务时的模样,和他此刻镇定自若地照顾自己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那时的他笨拙又生涩,完全不像个嫖客,倒像个怯生生的追求者。苏婕记得他温柔地喊她“姐姐”即使在那种场合也带着几分特别的尊重。
环顾四周,房间里处处透着独居男生的生活气息。书桌上堆

了教科书和练习册,墙角放着个简易的衣架,上面挂着几件校服和便装。
这个年纪的男孩独自在生活,想必不容易。苏婕注意到茶几上放着一个相框,照片里是两位老人家,应该是青然的祖辈。照片旁边还有一个小药盒,里面整齐地码放着几板感冒药之类的片剂。
这让她想起自己和彤彤的合影,那是她在

头柜上天天擦拭的宝贝,一个念头闪过:也许青然和自己一样。
都是在这座城市里独自挣扎的人。房间虽然简陋,却处处彰显著主人的生活态度。没有杂乱的衣物,没有堆积的垃圾,甚至连书桌上的笔都整齐地排列着,此时的她,站在这个陌生却温暖的空间里,忽然感受到了一种莫名的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