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破涕为笑
一楼的每张桌子前都围

了各

人等,扔骰子的,玩骨牌的,摸麻将的,各有专区,各得其乐。二楼和三楼一片沉寂,大约那里就是

女夜晚出没的地方吧,她厌恶的皱了皱眉。
“司马小姐。”早有人认出她,恭敬的前来打招呼,这一招呼却吸引了正在赌兴上的人们,美名远播的司马小姐到了漫天坊,确是难得,那好

的,好奇的,好事的,都齐齐的看了过来。
司马晚晴严肃的目光挨个扫过眼前的这些人,为什么二哥会死在这里?此时她的表情酷似乃父,一时间,众人为她的气势震慑,倒不敢看她了。
二楼缓缓走下一个美

妇人,纤细的水蛇

摇曳生姿,她在司马晚晴面前停下“司马小姐请上楼一叙。”司马晚晴斜瞥了她一眼“你是谁?让你们老板出来说话。”
“老板不在。这里暂时是我姚四娘说了算。”美

妇人自报家门,她就是姚四娘?司马晚晴细细打量她,论相貌,也算一等一的美人,可惜太过妖冶,或许就是这妖冶才吸引那么多男人吧。陡然间,想起段喻寒曾经的话,她心中一痛。
“大家继续玩个痛快。”姚四娘转向众人,顺带抛了个媚眼,这才带着司马晚晴上楼去。男人们恋恋不舍的望着姚四娘离去,暗暗咽了口唾沫,真是一代尤物啊。两人坐定。司马晚晴立刻表明来意。姚四娘貌似伤感的看着她“二公子的确是死在这里。”
“怎么死的?”姚四娘惊讶的看着她“你不知道?”“你说啊。”“司马老爷不告诉你,是为你好,我还是不便相告。”话说了一半,姚四娘又退缩了。司马晚晴急了“告诉我事实!”
“不!”姚四娘很坚决的拒绝。司马晚晴冷笑一声,

出

间的血影神鞭“唰”的卷住她的脖子“说,还是死,你自己选!”本来她是一个相当冷静的人,可如今面对二哥的不明死因,面对姚四娘这个女人,她却怎么也冷静不下来。
横里一只手搭上她的软鞭,一股强劲的力量撞得她不得不撤鞭后退。看时,救了姚四娘的人竟是段喻寒。
“段公子,你来得正好,快带司马小姐回去吧。”姚四娘靠向段喻寒,好像要寻求他的保护。段喻寒转向司马晚晴“听他们说你骑马出来,我就知道你到这里来了。”
“所以你就赶来保护你的老相好,是不是?”司马晚晴

口而出,说完才觉不妥,好像自己在吃醋似的。“我不想你在这里闹事,有损司马家的名声。”段喻寒和她说话的语气,和从前一样。
总想把她当孩子对待,可惜司马晚晴再不是那个只会跟他撒娇撒赖的小姑娘,她坐下,悠然的抿了口茶“漫天坊还有什么好东西都端上来,姚姑娘不会寒酸到以一壶清茶待客吧。”
看她一副准备长期驻扎,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样子,姚四娘求救的望着段喻寒。段喻寒抓起司马晚晴的手“别胡闹了!”
“那就告诉我,二哥怎么死的?!”她灼灼的目光直视他,那目光让他有些许不安。曾几何时,她不再对他言听计从,她不再仰视他。“好,你想知道,我就告诉你。”他拖着她到三楼的一个房间,踹开房门,指了里面低垂锦帐的

。
“你二哥纵

过度,死在这张

上。”她一时接受不了这样的话语,脑袋嗡嗡作响。二哥怎么会死在

女的

上?二哥明明是个酷爱习武,不好女

的人,她提醒自己,越混乱时越要控制情绪,越要镇定,她深深的

了口气“这是谁的

?我想见见她。”
若是以前,她听到这样的话,一定会说“你骗我!”可现在的她,竟是这样的冷静。段喻寒诧异的观察她的脸色,何时开始,她这么喜欢隐藏自己的真实感情。姚四娘在门口幽怨的叹了口气“跟我来吧。淑龄她在给二公子念经。”司马晚晴甩开段喻寒的手,漠然从他身边走过。
司马晚晴见到淑龄时,淑龄正在念经,她一身素衣,脸上不施粉黛,神情端庄,骨子里透出一份娴静温婉,丝毫没有青楼女子的妖媚之气。“淑龄,司马小姐来看你。”姚四娘叫起她。淑龄起身见过司马晚晴,却是默默无语。
“告诉我事情的经过。”司马晚晴始终不能相信二哥年轻的生命就那么结束,她需要更多的事实,来帮助自己相信这一切。淑龄苍白的脸渐渐泛起红晕,终于开口“二公子那晚兴致特别高,吃了几颗药丸,说是可以…可以助兴。
后来…到了第二天半夜,他突然说好累,晕了过去,然后就…就没起来了。”她说着说着,呜咽起来“二哥一直和你一个人在一起?”
“是。”“你们一直…到第二天半夜?”司马晚晴只能这么追问了。“…是。”淑龄

脸通红,声音几不可闻。“二哥纵

过度,淑龄姑娘就安然无恙,莫非姑娘的承受能力特别强?果然是做那一行的,和平常人不一样呢。”
司马晚晴这话一出口,段喻寒的脸色都变了,她的言辞刻薄之极,好像不把对方刺个体无完肤就不甘心,全然不象她素

的为人。淑龄颤声说:“请司马小姐自重身份。
淑龄自认为洁身自好,若非遇到二公子,绝不会以身相许,我和二公子是两情相悦,只是天意

人罢了。”
姚四娘忙说:“是啊…司马小姐你千万别误会淑龄有什么,她是卖艺不卖身的,上个月和二公子一见钟情,两个人才会在一起的。”“药丸呢?还有吗?”司马晚晴并非不相信她们,只是她需要查证一下。
“你二哥死后,我们把这里的每一寸都搜过,每一件可疑的东西都拿去查验过,那药丸只是普通的媚药,没什么特别,整件事是个意外,淑龄姑娘也不想这样,你再盘问人家,

扰漫天坊,毫无意义。
你再这样下去,只会有更多的人知道你二哥的死因,整个烈云牧场都将因此蒙羞,你知道吗?”段喻寒忍不住要教训她,他继续说:“大家不告诉你,是因为这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更不想你误会二哥是个贪恋美

,


无度的人。”
司马晚晴严肃的说:“你不觉得可疑吗?第一,二哥向来看不上那些药,他又怎么会服用?第二,男人和女人在一起,真的会…会那样死去吗?”她觉得整件事都很奇怪。
“第一,人都会变,没人知道你二哥当时为什么会服药。第二,给你二哥最终诊断死因的是陆先生,这个问题你可以去问她。”陆敬桥多年前到的关外,司马烈一向礼待于他,因此他和烈云牧场一向

好,司马家有个病痛,都找他医治。他号称“妙手鬼见愁”
是说他妙手回

,他要救的人,连鬼都没办法带走,所以他的诊断一定不会错。司马晚晴一阵惶惑,人会变?段喻寒都可以变得卑劣,二哥改变了对媚药的态度又何足为奇?或者是她从来就没有真正认识过段喻寒,也没有真正认识过二哥。
想起幼时,每次三兄妹一起去捉蚱蜢玩,必然是大哥先抓到,然后得意洋洋的向弟妹炫耀。四五岁的她就会在一旁羡慕的想要,大哥不给,十来岁的二哥就会拍拍

脯说小妹,我捉到了先给你玩,她就会破涕为笑,快乐无比。没想到四个月前任

的离家出走,却成了和二哥的永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