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无药可救小姐
突然之间决定孤注一掷,不管手上的“斜风细雨不须归”是真是假,他都要试试。只要司马晚晴暂时不死,他自然可以制服她,要挟司马烈拿银子来赎。
碧绿的匣子,瞄准段喻寒和司马晚晴,那男人毫不犹豫的按下开关。突如其来的杀气笼罩了四周,段喻寒感到无数的杀意从四周袭来。“斜风细雨不须归”的杀意,是温和的,此刻

出的小针却强劲霸道,夺人魂魄。
段喻寒左手抱了司马晚晴,右手扯下车厢的帘子,急速往前,但人的速度又岂能比针的速度更快?他蓦然回身,浑厚的内力贯注手中的布帘。
顿时布帘展开宛如一把盾牌,他将布帘往袭来的万千小针抛去。“扑扑扑扑”布帘一瞬间如刺猬一般,密密麻麻的布

了无数小针。
可布帘毕竟面积不够大,尚有数

小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杀过来。段喻寒

前的衣衫突然涌现出一片诡异可怖的鲜红,一定是使用内力过度,伤口崩裂所致吧。
他的血沾染到司马晚晴的衣襟上,浓烈的血腥味包围着她。天下第一暗器,让对手在“斜风细雨”中再也回不到人世间。
此刻,究竟是他死,是她死,还是两个一起死?司马晚晴突然抱紧段喻寒,脸颊偎着他的脖子,目光中

是温柔,如果不能原谅他,不能拥有完整的他,她宁可和他共赴地下。段喻寒却在她脸颊上轻吻了一下,柔声说“原谅我”倏地把她推开。
最后的掌力托着她的身体,把她送到一旁的大树上,他的脸上依然挂着微笑,灿烂如阳光下的曼陀罗,

感

人,目光中一闪而逝的凄楚,仿佛是最后的告别。
数枚小针终于狠狠的扎向它们的目标,段喻寒的身体重重的倒在地下,那一刻,时间仿佛也凝固了,周围的空气变得凝重,司马晚晴似乎再也呼吸不了。
渐渐要窒息过去。脑子中刹那间一片空白,无比的痛楚却又让神经渐渐的清醒过来,那男人

笑着过来“司马小姐,不要

我动手,下来吧。”
司马晚晴跃下树来,也不理那绑匪,慢慢走近段喻寒,他斜侧着倒在地上,除了

前的血,身上一无伤痕,竟看不到一

针。
但惟其这样才更可怕,因为那些针必定是完全

入体内才会如此,他走了,他从此不会再跟她说笑,跟她怄气,不会让她柔肠百转,爱恨难休。
他和她从此尘归尘,土归土,再不可能相守在一起。刹那间,他的可爱,他的可恶,他的可恨,他的可怜,百般滋味同时涌上心头,那男人得意的走过来“司马小姐,跟我走吧。”
司马晚晴转头冷冷的看着绑匪“怎么你认为司马家的武功是看的吗?”段喻寒死了,这一刻她心灰意冷之极。
一瞬间,继承发扬司马家的责任也不是什么大事,她自己的生死也不重要,她只想把这个该死的凶手杀了,那男人哈哈大笑的走过来,对着地上的段喻寒踢了两脚。
司马晚晴霍的出手,她的内力不够深厚,但招式

奇,出手一派大家风范,那男人见她突然出手,也不敢怠慢,本来那男人用剑,司马晚晴是空手,自然是那男人占了便宜。
但司马晚晴将生死置之度外,是不要命的打法,那男人不敢跟她硬拚,反而处在下风。两人武功半斤八两,一时打得难解难分。地上的段喻寒突然跳了起来,右掌穿过剑招的破绽,重重的击中那男人的脖子上。
“咯咯”那男人清楚的听到自己骨骼折裂的声音,惊恐的望着段喻寒,缓缓的仰面倒在地上。“你没事,你没事太好了。”司马晚晴不顾一切的扑上去抱着段喻寒,不知不觉已是泪


面。
“呃…”冷汗滚滚而下,段喻寒咬牙强忍着身上的剧痛,刚才的最后一击,已经耗尽了他仅有的力气。他留恋的望着司马晚晴喜极而泣的脸,她还是爱他的,这一刻他终于可以死而无憾。
“晴…”他的声音还是那么清越,却有些颤抖。司马晚晴霍然醒觉,自己这一抱,把那些小针更深的刺入他身体里,她慌忙放开他,他却更紧的抱着她“不要放手。”如果上天真的要他死,就让他拥着心爱的人离开人世间吧,这是他能抓住的最后幸福。
他的身体渐渐沉重的要滑落下去,司马晚晴从未有过的害怕。上天不会这么残忍的夺走他的生命,就算上天真要这么做,她也会跟天争到底。只要他活过来,她可以什么都不计较,他对她的爱,不需要用鲜血和生命来证明啊。
***共雨小筑的卧室里,一缕晨曦从茜纱窗外照了进来。段喻寒依然在昏

中,他清俊苍白的脸在阳光的映照下,依稀有了些暖

。司马晚晴趴在

沿,痴痴的凝视着他。已经三天了,他还是这么昏昏沉沉的,不动也不说话。
喂他汤药,他也喝不进,她一口口的哺给他,强

他咽下去,可他咽是咽了,还是不曾有半点反应。
陆敬桥的话清晰的回

在她耳边“他皮肤上,有许多细小的红色斑点,应该是针刺入留下的痕迹,而那些针,已经全部钻入他体内,有些在血里,有些可能扎到肌

里。
如果力道够大,嵌在骨头上也是可能的,幸亏没有针直接从

口

进去,否则刺入心脏,神仙也救不活。
现在他脉息微弱,好在内功深厚,应该能支持一段时间”号称妙手鬼见愁的陆敬桥也只说“应该能支持一段时间”她真的不知道自己还能和上天争到什么时候,所谓“尽人事,听天命”
天的旨意到底是什么?陆敬桥三天前就说出他的诊断和想法“当务之急是把针从他体内取出,这是最难的。血

里的针会随着血的

动,四处游走。这种情形陆某第一次遇到,会尽快想办法。
那些肌

上的针等他醒了,一寸寸的按下去,再询问他的反应,来确定针的位置。至于骨头上究竟有没有扎进针去,也要等他醒来再说。总而言之,针在他体内的时间越长越危险。务必让他早点醒来,早点进行治疗。”
说是这么说,可段喻寒始终不曾醒来,她有时给他讲述少时的趣事,有时温柔的描绘将来美满生活的画面,有时骂他丢下她和孩子就这么走是不负责任,有时掐他的人中和虎口,有时着急起来,狠心的使劲摇晃他的身体,可任凭她出尽各种方法,段喻寒依然昏

不醒。
陆敬桥说过“凡人都有生存意志,在死亡的边缘,谁的生存意志强谁就可能再回到人间”以段喻寒对司马晚晴强烈得近乎疯狂的爱,他应该会想醒过来,可为什么没有?难道“斜风细雨不须归”真的是伤人立死,无药可救?
“小姐,你躺一下吧。”小玉劝慰着,不过三天,司马晚晴的美目已经失去了往昔的神采,仿佛随着段喻寒生命的一点点流逝,她的生命也象娇

的玫瑰,盛开后便是

复一

的凋谢枯萎。
“你吃点粥,你这样孩子受不了。”岳中正不知何时进来,痛心的望着这个可怜的孩子。司马晚晴回头看了看岳中正,呆呆的想了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