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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想否定裑份
 司马晚晴觉得胡天经常故意跟她唱反调,这是一个很奇怪的现象,公开跟她唱反调,对胡天有什么好处?她想不明白。这天散会后,段喻寒和胡天一前一后进了牧场外的大宅子。

 胡天进去时,段喻寒正在写字,雪白的纸上四个龙飞凤舞的字“司马晚晴”段喻寒写完这四个字,若有所思,突然把纸撕开“司马”二字和“晚晴”二字顿时分开来。

 胡天偷瞥了一眼,忙恭敬的禀告“属下依主上吩咐,在例会上反对夫人的建议,降低夫人在众人眼里的声望,打击她参与管理牧场的信心,但如今看来,收效不大。”段喻寒微微颔首,示意他说下去。

 “如今,夫人一心要做牧场名副其实的主人,而张老和赵老那两个老家伙全力支持她。这不是个好兆头。杀了老家伙,又容易引人疑窦。”

 胡天继续说“依属下之见,要夫人彻底不再管牧场,安心做个贤,不如来个‘釜底薪’之计,从根本上解决问题。”段喻寒饶有兴趣的问“什么釜底薪之计?”“属下愚见,论资质论才干论威望,夫人此时自然远远比不上主上。

 但夫人是司马烈的女儿,在别人眼里,无论怎样,她都是牧场名正言顺的主人。两个老家伙支持她,大部分原因就是这个,他们支持夫人,自然会获得许多下人和外人的赞同。

 “所以…想彻底铲除夫人一派的势力,最好的办法就是证明夫人不是司马烈的女儿。”胡天一口气说完自己的主意。

 司马晚晴不是司马烈的女儿,自然就不是牧场名正言顺的主人,到时候所有人都会明白厉害关系,自然会倒向段喻寒一边。胡天这一招听上去很有道理。段喻寒沉不语,他也一早想到这方法,所以才把“司马”二字和“晚晴”二字分开。

 胡天忙上前“主上对夫人情深爱重,所以不忍夫人伤心,但只要计策成功,夫人会放弃手牧场事务,自然会一心一意相夫教子。对夫人来说,未尝不是一种幸福快乐。”

 段喻寒莫名的一阵苦涩,他并不想要她的牧场,只是如果有一天她知道所有的事,他不想就这么死去,他必须控制整个牧场,才能安全的活下去。

 “把计划再说来听听。”段喻寒好像对他的话很赞赏。“属下自会找到人证物证,否定夫人和司马烈的父女关系。到时候,张老不足为虑,他没什么才能。

 不过仗着司马烈表哥的身份,才在牧场身居高位,他素来贪图钱财,相信可以收买,赵老对司马家一片忠心,但只要他相信夫人并非司马家传人,自然不会追随夫人。再凭主上平的威望和宽厚仁义,牧场上下自然会臣服主上。

 而夫人,不再是司马家的小姐,只有主上可以依靠,会和主上更加亲厚恩爱。”胡天分析起来有条有理,想必早已详细考虑过。

 “这事叫封三出面。他平时话不多,但说话比较中肯,容易让人信服。”段喻寒把写了“司马”二字的纸成一团,扔在一边。对他来说,他爱的只是“晚晴”隔几天的例会上,所有事情都议完后,段喻寒拉了司马晚晴的手,准备走。

 一向话不多的封三突然冒出一句“小姐请留步,属下还有要紧事禀告。”

 “什么事?”司马晚晴听他语气还算良善,允许他说下去。封三看看周围伺候的丫鬟下人们“这事事关重大,请小姐摒退不相干的人。”司马晚晴疑惑的看着他,不知他有什么事如此慎重。

 封三一副泰然自若的样子,站在那里,并不害怕她的注视。司马晚晴挥了挥手,当下丫鬟下人们一一退出,万喑堂里只剩了段喻寒,司马晚晴,岳中正,胡天,张老,赵老和封三。

 “有话直说。”司马晚晴催促封三。封三好像要整理一下思路,顿了一顿才说“事情是这样的。前几天,属下在街上闲逛,竟然听到一个老婆子在说小姐的坏话。属下很气愤,就把她抓来,请小姐发落。”

 就是这么个蒜皮的小事?这也值得大家一本正经的讨论?众人都不以为然。“放了她,她想说什么由她说。只要我行得正做得对,没什么怕人说的。”司马晚晴吩咐了几句,准备起身就走。

 “小姐,她说的话很难听,还关系到已故夫人的声誉。请小姐务必严加惩治。”关系到娘的声誉?他这么一说,司马晚晴倒不能不理了“她说了什么?”

 “属下学不来,还是请小姐亲自问她比较妥当。”封三故意卖关子。“带她上来。”司马晚晴绝不允许有人说娘的坏话。当下,有人带了一个老婆婆上来。看那老婆婆脸皱纹,好像有六七十岁,见了众人,也不害怕,就这么站着。

 司马晚晴模模糊糊觉得有什么事不对,却又说不上来。胡天的眼神扫过来,司马晚晴似乎嗅到一丝阴谋的气息,她心中一动,忽然手扶前额“我有点不舒服,头好晕。”

 如果这婆子要说难听的话,她应该私下问更好些吧。段喻寒的手覆上她的额头,看到她眼中的一丝漠然,心中一怔,他很少见她如此。

 “带这老婆婆下去,有什么事下次再议。哎呀,头怎么开始痛…”司马晚晴娇怯怯的站起身来,好像真的头痛难忍,她若此刻离去,今天的计划就要泡汤了。封三上前一步“请小姐留下。这件事在私,关系到司马家的声誉,在公,关系到牧场的前途。”

 司马晚晴并不停步,径直要出去。封三的声音又响起“若然小姐坚持离去,就由我们几个代劳,审问她一番好了。”张老和赵老腹疑惑的看着他,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听他的口气,解决一件事,司马晚晴在不在场,仿佛并不重要,可司马晚晴绝不允许别人趁她不在时,说母亲的坏话,她终于还是止步“好,我留下来。”

 “咦?”岳中正左看右看,觉得那婆子好面。“岳叔叔,你认识她?”司马晚晴不由问。“她是关外最好的稳婆,好像是叫钱婆。从前你和你两个哥哥都是请她接生的。”

 岳中正想起来了,原来她是这个婆婆接生的呢,可这接生婆会说娘什么坏话。司马晚晴勉强说“钱婆婆请坐。”钱婆自坐了,嘴里嘀咕着“就算让我坐,我也得把话说清楚。老婆子从来不说人坏话。”

 “有什么话你不妨直说。”司马晚晴倒想听听她要说什么。封三也提示她“那天你说了什么,今天不妨再说一遍。”钱婆怒冲冲的瞪着众人“老婆子再说一遍也还是那样。这女娃不是司马老爷的亲生女儿,不配享受烈云牧场的荣华富贵,不是就不是,老婆子说的是实话。”

 她几句话一出口,众人都呆了,如果她说的是真的,这事非同小可,如果她是说假话,一定要严惩,否则民间流言四起,势必会有损司马家和烈云牧场的声誉,原来果然有阴谋。阴谋的目的就是造谣生事,继而否定她“司马小姐”的身份。

 然后她乖乖的退出牧场事务的决策舞台。司马晚晴在一瞬间,已想明白许多事,但想否定她的身份,有这么容易吗?“你胡说什么?”岳中正吃惊之余,分外恼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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