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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出去看看
 “当时,还有谁在场?”裴慕白紧张的问,他也想到了问题的关键,她双手有些许颤抖,怔怔的看着他,竟说不出半个字。爹没有说凶手是谁,没有叫她报仇,是因为凶手就在他面前,所以他无法说出口,他若说了,凶手随时可以要她的命。这个人,只有一个,就是…段喻寒。

 胡天的话,下意识的把段喻寒看做主人。短短三天,段喻寒成为烈云牧场的真正主人。爹临死前,没有说凶手是谁,恰恰是因为段喻寒在场。还有,凶手杀了她的父亲哥哥,为什么不杀当时武功最弱的她?

 还有,段喻寒在她十六岁生日的残忍举动,是为了她离开牧场,好自由进行他的阴谋?事情一件件加起来,所有的怀疑矛头都指向段喻寒,可为什么?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刹那间,冷汗涔涔而下,心麻木的不愿再想下去,她相信他,就象相信她自己,她爱他,甚至胜过爱自己。

 可他竟然是司马家的大仇人?裴慕白见她的神情,仿佛感受到她内心所思所想“是他?”她低下头,宛如一朵业已凋谢的玫瑰,她的气神仿佛都在一瞬间被耗尽了。

 他伸出手,重重的握着她的手,仿佛这样就能把精神和活力传给她“是怀疑,还没有真凭实据,是他,或不是他,下结论都为时过早。”他是说实话,也是宽慰她。

 或许这只是巧合?在她心底总是这么盼望的,然而,理智又告诉她,不可自欺欺人,一切让事实说话吧。“我帮你。”他注视着她的双眸,眼神如泉水般清澈。

 “不要,”她始终觉得敌人太可怕,她不要裴慕白陷入危险中。“喂,你忘了我们说过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他故意说的有点气愤,好像在埋怨她忘了从前结拜的誓言。

 她的目光漂移不定,就算有这样的誓言,她也不想他冒生命危险来帮她,他催促她“告诉我,我们从哪里入手调查。”

 他完全知道她心中的顾虑,但他不怕,她咬了咬嘴,终于告诉他,段喻寒在牧场外有个大宅院,可能会有些什么。

 他笑着担保,他会帮她查到底,而且段喻寒并不知道他的到来,有他在暗处查探,会方便顺利很多,他真的象哥哥,或许如今她唯一可以相信的人就是他了。司马晚晴看着他让人如沐春风的温暖表情,鼻子酸酸的。

 裴慕白揽过她的肩头,迅速抱了她一下,笑了“我可不是正人君子,你再这样看着我,我要动心的。”她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再抬头时,裴慕白已经远去。司马晚晴独自回房,在上辗转反侧良久。

 终于带着深深的疑惑昏昏入睡。睡梦中,她看到段喻寒的手贴在爹的前,看上去好像在给爹运功毒。爹一口鲜血狂出来,溅得她的衣裙上点点红梅,触目惊心。

 “啊!”司马晚晴猛的坐起,冷汗直。“怎么了?”不知何时,段喻寒已经回来睡在她身边。

 窗外朦胧的月光幽幽暗暗的照进来,他的眼睛深邃神秘,他抱过她时,摸到她身上冰凉而微带涩意的汗水,她这几天有些心神不宁,或许是在为自己的身世懊恼吧。

 “明天叫他们炖些补品,你看你这么虚,又瘦了。”他还是视她如珠如宝,关心备至,她凝视着他,如果他是凶手,他是不是比世上任何人都可怕。

 他怎么可以对心爱的人做出如此残酷的事?他怎么可以一边杀了她的父亲兄长,一边呵护的搂着她,对她嘘寒问暖?她看他的眼神竟没有一丝温柔依恋,是不是在恶梦中还没完全清醒?他让她依偎在自己怀里“我在你身边,什么都不用怕。”

 她怕的不是恶梦,她怕的是事实真相,如果证实他是凶手,她不会犹豫,她一定会报仇,还会夺回烈云牧场。

 这是她的责任和使命,她别无选择,或者,不是他死,就是她死,他们两个终究要有一个离开人世,这场恩怨才能结束。

 或许她多虑了,他对她这么好,他可以为救她舍弃自己的生命,怎么会是凶手呢?她伸手环抱着他的,感受他的温暖,但她还是不由自主想试探他,于是她仰起娇俏而略显憔悴的脸“我刚才梦到爹,爹浑身都是血…”

 “别想太多。爹不在,还有我照顾你。”他的嘴角挂着一点点伤感,他是在哀悼司马烈的去世,还是为了配合她的情绪而伪装的?她突然想哭,曾经以为自己是世上最了解他的人,可今时今,她竟无法分辩他情绪的真伪。

 她把头埋在他的口,不想让他看到她的悲哀,他却以为她还在伤心爹的离去。“你相信他们的话吗?”她闷闷的声音在问他。“不管你是不是司马家的女儿,我都会这么对你。”

 他真的不介意她的出身,她轻轻叹了口气,回身趴在枕头上,静静睡去。当怀疑的种子在心中发芽,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去查证,不管真相是怎样的残酷,她也决不能害怕退缩。

 ***清晨,司马晚晴刚睁开眼,就看到段喻寒放大的脸乐呵呵的看着自己。“快起,一起去个好地方。”他的双眼笑如新月,暖融融的笑意包围着她。

 “不想去。”她拒绝了他,语调上稍稍有些不自然。内心充怀疑,她想自己做不到若无其事的面对他,还可以和他谈笑风生。

 “又不舒服?”他关心的眼神恍如妩媚的阳光,照在她脸上,让她不能抗拒它的光芒,她避开他的眼神,把身子缩在被子里“还想睡。”他的黑眸如此清澈明亮,灿若星辰,但他竟可能是杀人不眨眼,阴险狡诈的凶手。

 她心情不好,应该是为了她的身世吧,他是如此想的,或者他应该用加倍的宠爱让她明白,这世间她只要拥有他的爱,她想要什么就有什么,他把她凌空抱起“好啊…你只管睡好了。到了那里再梳洗也不迟。”她微微挣扎,却知道终究是拧不过他。

 于是,她就这样被他抱上马车。睡眼朦胧的小脸藏在他的臂弯,长长的乌发在晨风中飘逸,晶莹剔透的玉足引人无限遐想,浅红色的小衣偎着那俊雅的青衣,美好旎如诗如画。于是。

 随着下人们的窃窃私语和低低的笑声,很快,所有人都知道主上对夫人的爱恋无人能及,而他们的闺房之乐犹胜画眉,真是只羡鸳鸯不羡仙。

 马车里,她在装睡,却清晰的感到他的目光一直注视着自己,他的手玩着她的头发,绕绕,就象他和她,纠不休,她不想睁眼,居然又舒舒服服的睡去了。

 直到他把她抱出马车,进了屋子,她才醒过来,她由得小玉给自己梳洗整装,再和他一起吃了早饭,这才终于下定决心该怎么做。

 如果他真是凶手,以她目前的实力,实在不是他的对手,她能做的就是表面上和以往一样,甚至还要装作沉溺在他的爱意中,才能降低他的防备之心,方便暗中调查事实真相。勇敢面对他吧,绝不能出一丝破绽给他知道,她告诫自己。

 终于笑盈盈的望向段喻寒,他见她从没打采到神清气,心中一喜“出去看看,你一定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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