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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真气消耗过度
 “自然是真的。”司马晚晴情不自抱了他一下,小小的,温软的,可爱的,她的冰儿,是真的,不是梦中。司马冰觉得漂亮阿姨有点奇怪,但终究没挣扎,把小脑袋舒适的搁在她肩头。

 “冰儿。”段喻寒隐隐觉得有点不对。其一,这个美女自始至终没看旁边一眼,只对司马冰兴趣浓厚。

 其二,除了他,岳中正和秦妈妈,司马冰一向不喜欢被别人抱,更别说被陌生人抱,如今居然乖乖的趴在人家怀里,委实太过异常,好久没听到他的声音,依然那么醇和,那么富有磁

 司马晚晴有些心慌,终于坚决的放下司马冰。再怎么不舍,也要放手,再怎么难过,也要分离,孩子,最后一定会属于她,而现在,绝不能因一时冲动而破坏复仇计划。

 段喻寒,在司马冰身后,离她仅一尺,她不敢看他,只怕看他一眼,就要漏内心的秘密,再也无法如现在般镇定自若。

 一千多个夜夜,从不曾忘记他半分。念及他的残忍,念及他的无情,心已被复一的恨意折磨得麻木,是否只有他的命,才能让她彻底解

 鼻端,依稀嗅到清的香气,她,却分不清那是翠柳碧草的味道,还是他的味道,就这样吧,今目的已达到,是该速速身了。司马晚晴没有选择,只能从容的转身离去。

 “阿姨,谢谢你。”快悦耳的童音自身后响起,仿佛天籁般动听。“不谢。”司马晚晴回头温柔一笑,却在刹那间,目光和段喻寒对了个正着。俊雅青衫,了无纤尘,卓世而立,亦梦亦真。命中注定的避不开,怎么也避不开!

 尖锐的刺痛自心头爆裂,天地间一片静谧。舌间的苦涩幽幽的化开去,却又隐隐带着一丝甜蜜。咫尺,也是天涯。

 缓缓低头,淡定从容的微一颔首,司马晚晴毅然转身离去,她的背影,坚定而孤寂,渐渐融入那片金锦纱,她,本不适合做复仇这样惨烈的事,却不得不去做。天意人,夫复何言?

 段喻寒的视线直到软轿远去,才不确定的游移开。第一次,一个女子见了他平静如斯。第一次,他注视除晚晴以外的女子那么久。第一次,如此惑,为什么,她注视冰儿的目光,会那么温柔,仿佛连飞舞的柳丝也要融化其中。

 为什么,她和司马冰相拥时,他明明觉得有些异常,还是不忍破坏那亲密无间,为什么,陌生又熟悉的情愫在周围盘旋不定?“爹,这个阿姨好像娘亲。”司马冰一边和雪儿嬉戏,一边漫不经心的说。

 象吗?段喻寒好笑的摇摇头。这孩子,见人家长得美又对他好,他就说人家象娘亲,他不知道,这世上,最感的是孩子。只有孩子清澈的眼睛,才能不被任何外在表象惑,看到人心最深处的温情和挚爱。湖畔相逢,人面桃花,绝世无双,此刻在段喻寒的记忆中凝成一幅优美的水墨丹青,那震慑人心的光四,终究眩惑了他的眼,让他无法细究她的言谈举止。

 中,段喻寒不曾留意,从刚才到现在,湖那边有双眼睛看他们很久了。

 ***清冽的香味渐渐在房中弥漫开来,司马晚晴蓦然惊醒。目光及处,盛希贤悠然坐在桌边饮茶看书。“师兄为何不请自入!”司马晚晴纤眉微挑,怒使她的脸平添了几分嫣红,愈加娇媚。

 “听说你前几天见了他们。”盛希贤放下书,不紧不慢的说,一夜辗转难眠,一夜眼前都是那俊雅青衫,一念及此,司马晚晴心头烦躁不已“师兄管得太多了。”

 “你莫忘了,我们在合作。”盛希贤脸色如常,声音却愈显严肃“所以你做事前最好三思而后行,你若失败,会连累许多人。”

 司马晚晴知道他说的是事实,却不愿承认自己错了,轻哼一声,扭头向内,不再看他。盛希贤却又笑了“你生气的样子比平时可爱多了。”

 她从来对他都以礼自持,笑也曾笑过,却依然拒他于千里之外。今天见她薄怒的模样,他倒是心之所喜。司马晚晴也不答话,依旧侧身向内。

 “冰儿,果真是个人见人爱的孩子。”盛希贤仿佛是真心赞叹。司马晚晴脸色陡变,霍然回身望他,目光锐利如刀。

 “我不会伤害他。”盛希贤走过来,轻轻说道“你见了他们,就完全没了平的镇定,你这么心神不宁,叫我怎能不担心你。”

 他清泠如水的声音自司马晚晴耳边过,她陡然出了一身冷汗,可以毅然放开司马冰,可以面对段喻寒装做陌路人,为何此刻脑中净是他们的影子?烦也好,怒也好,担心也好,为何今晨心境如此起伏不定?她,终是看不破,放不下。

 可看不破,放不下又如何?父兄之死,牧场易主,全是拜段喻寒所赐,这样的深仇她怎能不报?久积心底的疲惫。

 突然间如钱塘般一波强似一波的袭来,心宁可就这样被淹没被覆盖。无知,亦无觉,无思,亦无忆,也是一种平静安宁,只是这平静安宁,如今也是奢求,求之,而不可得呀。司马晚晴淡淡一笑“多谢师兄提醒。”

 可眼底一抹脆弱无奈终没逃过盛希贤的眼睛,一声轻叹,盛希贤自己也不懂为什么这么想疼惜她,只想替她分担一切烦恼,或者,若她不能决断,就由他来帮她决断好了。

 “我没事,我会遵守约定。”从未听他这样温柔的叹气,司马晚晴感的意识到什么,此刻,她不想要任何男子的爱,不论是段喻寒,还是眼前的盛希贤。

 她和盛希贤,仅限于合作关系就好。“没事最好。”盛希贤不再多说,出了门去。司马晚晴瞧着他的背影,有些发怔。

 为什么这么说?他不相信她报仇的决心?门外,盛希贤瞧着枝头怒放,争奇斗的桃花,有些惘,他不在意她的拒绝。

 她越是往后退,拉开彼此的距离,他反而越想往前进,越想靠近她,或许,要她接受他,是一场耗时耗心的拉锯战,可他不在乎。

 只是,从几时起,他会如此在意段喻寒的卓世而立?思及段喻寒面对司马晚晴,相逢却不相识,又不免有些得意。暗香阁中,第一次给她易容,他在她的脸上创造了心目中完美的极致。

 霓裳夫人,倾国倾城,会令任何男人为之疯狂,可她自私任,骄横残忍,偶尔也会温柔可人,这些便是世人看到的,他认为,只有这样绝世的美貌,那样的脾气,才能转移众人的注意力,稍稍掩盖她独一无二的光芒。

 果然,熟悉她如段喻寒,也无法穿透那天上仙子的外表,认出她来。当今之世,只有他看到的,是真正的司马晚晴,经霜更,遇雪尤清,那样让他心醉的美。云来居的段喻寒,此时如往常般正在练内功。

 扑通,扑通,心每跳动一下,浑身上下灼热的痛便增加一分,身体恍如放在熊熊烈火上煎烤,奇经八脉的每一寸都难受无比。

 自那次给晚晴除玄冰之毒,又妄动真气,他就一直如此。依“妙手鬼见愁”陆敬桥的说法,他真气消耗过度,又没有及时休息调养,如今全身经脉已极其脆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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