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约十五斤
众人都没注意到,段喻寒的手指在轻颤,毕竟不是自身的内力,他运用起来分外吃力,且经脉的伤初愈,在他,这样出招已是极限。
“你以为区区炸药,就能害得了我。”段喻寒趋前两步,目光直刺胡天,他明明是笑意盎然,胡天身侧的一干侍卫却没来由的打了个冷战。胡天眼珠一转,做喜上眉梢状“原来主上没死,真是可喜可贺。”
“你在西湖边绑架小少爷未遂,又意图谋害主上。胡天,你这个叛徒,今天说什么也不能让你继续作恶。”封三冲上前来。胡天

脸堆笑,拱手道“误会,全是误会啊。”说话间,身子悄悄往后退去。
司马晚晴心中一凝,天蚕丝如灵蛇出

,嗖的卷向他的脖子。胡天仓皇的左闪右避。姚四娘霍地退到主位后,妖

的红

边浮了一丝诡异的得意。
“你们都去死吧。”姚四娘娇笑着,用力按向椅背处,袖中峨嵋刺突现“铮铮”两声,天蚕丝略略一歪,胡天总算略松口气。“轰隆隆…”大门处和主位前方赫然都有巨大的铁门迅速

下,仿佛要形成一个铁笼,把众人都关在里面。
胡天一闪身,已到铁门后,与众人隔开,姚四娘匆忙间也溜了过去。天蚕丝如影随形,直

上姚四娘的腿,将她倒拖出来,姚四娘那边却紧紧抓了胡天的胳膊。
一时间,谁都不放手,只她横在铁门下方的半空中,进退不得。铁门毫不留情的继续下

,眼见姚四娘就要被生生的

扁碾断。
司马晚晴略一思索,天蚕丝依旧死

了她不放,此时众人均离胡天很远,唯一逃脱铁笼的机会,就是胡天为救姚四娘,暂时停了机关。
片刻,司马晚晴相信只要胡天让铁门暂缓落下片刻,她就能冲过去,有机会制服胡天,然而,铁门毫不迟疑的,结结实实的撞在地上,只听姚四娘惨呼一声,随即是新鲜的血腥味四溢,再无声息。胡天,居然完全不管姚四娘的死活!
更可叹,姚四娘开启了机关,最终自己第一个惨死在机关下,这是否是她的报应?瞬间,众人陷入无边的黑暗中,伸手不见五指,空气中弥漫了浓浓的血腥味,呼吸间极不舒服。段喻寒放眼望去,不见一丝光亮透进来,显然那两扇大铁门关得很严密。
“放我们出去!放我们出去!”少女们哭泣着。其余大多数人已拿出刀剑等兵器用力撬着四周墙壁,只盼能凿出

来,通向外面。段喻寒揽过司马晚晴,忽觉掌心她的手变得冰冷,稍一沉

,已明白是怎么回事。定然是刚才她连续给他贯注内力,消耗太大所致吧。
“这是你后来造的机关?”她轻声问,要知道万喑堂乃是司马家祖屋,后来改建成商议要事和招待贵客的地方,司马烈曾千叮咛万嘱咐,不得在此暗设机关,以免破坏烈云牧场的风水。
“不是。”段喻寒想了想,继而肯定的说“应该是我去杭州的时候,胡天做的。”
“哈哈哈…你们在里面舒服吗?”胡天狂笑的声音自铁门后传来“别拿那些破铜烂铁到处

敲,告诉你们,这周围墙壁外全灌了五寸厚的铁板,别说凿

,你们连条

都挖不出来!”
“主人,放我们出去!求求你,主人!”少女们惊呼着,哀求着,胡天却仍是哈哈大笑。过了这一会,眼睛渐渐适应黑暗,已大致能看出事物的轮廓。段喻寒隐约看到司马晚晴不知何时,跌坐在地,忙扶了她“怎么了?”她软软的任他扶了“没什么。”说话时,气息极其紊乱,倒是受了内伤的症状。
“我知道,你前几

就不舒服,为什么要硬撑?”段喻寒疼惜的抱她入怀,她不再言语,努力调整内息。胡天又笑起来“主上和夫人真是夫

情深,胡某羡慕得很啊。
哈哈,我本就不指望外面那些蠢货能拦住夫人,只想用

敌之计引夫人到万喑堂,没想到主上居然还活着一起来了,如此最好。段喻寒,就算你活着又怎样?只要我动用这最后一招,你们还是逃不过一个死字!”
“主人,我们不想死!您放了我们吧!”适才载歌载舞的少女们哀声连连。胡天故作姿态的叹口气“我也不想你们死,可名震天下的段喻寒要死,怎能只有司马晚晴相陪?
到九泉之下,自然也要许多人伺候的。否则,不是太孤单寂寞了?只是,可惜啊可惜…”突地又不说话了。封三忍不住大声喝道“可惜什么?你个卑鄙无

的叛徒!”
“可惜,有人选错主子,只能陪段喻寒一起下黄泉,更可惜,当初我屡次建议,你们都不肯把‘关外司马’改为‘关外段氏’,明

,我就把关外胡氏的匾额挂到牧场大门外,你们是看不到了!”
胡天得意洋洋的接着道。司马晚晴不觉心中一震,段喻寒不肯自称关外段氏,是他根本无意永远占据烈云牧场?
他不曾让司马冰改姓段,仍是把冰儿看做司马家的继承人?烈云牧场,他最终还是要

还到“关外司马”手中?“让我睡个觉想想,你们怎么死才好。
是活活渴死,饿死,还是等过两三天,我扔几个雷震子进去玩玩?”胡天的声音越来越小,好像走远了。
他这一走,万喑堂内更

了,自怜命运的,咒骂段喻寒连累大家的,回骂的,坚持不懈继续凿

的,各自忙成一片。
“通通住口!”段喻寒不耐烦的皱了皱眉“如今大家既然一起关在这里,就该团结一致,想法子出去。哭,还是骂,徒然浪费力气,一点用处都没有。
你们,沿边仔细摸索,看看有没有

隙,试试有没有哪里松动,再做打算。”他这么一训斥,众人均觉有理,总算安静了些,自觉不自觉的照他的吩咐做了。司马晚晴听他说话,不知怎的。
想起小时候的事。当时,他们救了个跳河自尽的人,被救的人一个劲自怨自哀,他也是这样把对方教训了一顿,那时,他俊雅而严肃的模样被落

余晖映得丰神如玉,光彩

人,让她看得脸红心跳。
后来他抱她一起骑马回家,害她一直窝在他怀里,不敢抬头看他一眼,此刻虽在黑暗中,看不清他的神态,但想来必定和当初一般,令人折服,她不由喟然一叹,若时光可以停留在那无忧无虑的岁月,该多好。
“怎么?”他的手一紧。陡然一阵心悸难控,她忙推开他,盘膝而坐,潜运内功,也不知过了多久,她再睁眼时,只听一片窃窃私语之声。
“好些了?”他依然近在咫尺。“嗯…”她轻应一声。“他们试过了,铁门和墙壁都很坚固,普通兵器根本撬不动,有

隙的地方,往外凿过,全是铁板。”
他说得很平静。莫名的,她好怕他的声音一停下,他的人就会消失在黑暗中,再抓不住半分。下意识想靠过去,终究还是略略退开,保持距离。
封三不知何时凑过来,低声回禀“属下点算过了,这里共有二百三十五人,可以充饥的只有五盘水果,约十五斤,那边还有两壶君山银针,一壶西域葡萄秘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