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脸部轮廓立体
　红灯，她站在大马路上跑马灯似的过着这两天的经历。明明是最寻常的两天，却因为斐厉笙而变得不太一样了。光影被拉长，时间变得有棱有角，她印象最深刻的竟是斐厉笙跪在走廊的地毯上给她穿鞋子的样子。

　难道她真像徐思晴说的那样，对斐厉笙图谋不轨么？她第一次对一个人因戏生情了？突然听到刹车皮尖叫，她被人猛拉回来，身子跌倒在那人身上。司机伸出头来要骂，看到她的脸，怒气转成了文火，美女，你过马路小心点啊…刚刚多危险。

　司机说完就走了。唐宁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马路中央，车头灯来回笞杖她，拉她的人还紧紧的抓着她的胳膊，隐有几分痛意，他抓着她站在川不息的马路中央，高大的身子半侧着，替她挡在前面。绿灯一亮，他便带着她往前走，直到过了马路，都没把她放开。

　＊＊＊唐宁是被那人带着走的。过马路的时候他几乎把她半拢进怀里。唐宁甚至能闻到他身上暖的味道。

　就是霾了好几的房间，突然被窗外映进来的太阳晾晒时发出的那种暖烘烘的味道。莫名的叫人心安，他的腿很长，唐宁几乎是踉跄的被他推着走，她隐约能感觉到他的怒意，却不知道是为什么。

　他们停在人行道上，他似乎在跟她说话。唐宁整个人却像被罩子罩住，他的面貌离，声音也模模糊糊总入不了耳，她呆怔怔像别人走了魂魄。

　只愣愣的仰头看着那人的长睫，浅薄，直至他抿紧嘴不再动，他带她上公车。投币，几颗硬币砸到金属箱底，发出巨大的哗啦声。

　她也不醒，坐在椅子上看窗外。路灯变成萤的尾巴，被公车拉长，丢弃在身后，就像那件被徐思晴丢进垃圾桶里的衣服，有些自己珍而重之的东西。

　原来，在别人看来不过就是个垃圾。什么时候被带下车的她都不知道，看着那人握着她的手。

　手背白皙，手指修长而又骨节分明，手心的茧子磨着她的皮，带一点疼，他紧紧的攥着她，仿佛怕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滑出去。

　进门，上楼，爬了几层唐宁也不知，木然的像个任人摆布的人偶，直到那人开始扯她抱了一路的纸袋她才恍惚回过神，进去，洗个澡，睡一觉明天都会好的。

　他抬起手，似乎想摸摸她的头发，手还没碰到，又垂了回去。唐宁恍惚间才发现，她竟是站在自己小屋门前。睡觉时躺在上。

　看到放在边的纸袋子，一时竟想不起她刚才究竟有没有出去过，一晚上的光怪陆离，有时是斐厉笙，有时是摇来晃去的车灯，有时是那只玉骨一样的手，被闹钟叫醒。

　唐宁赶紧的爬起来，她还记得今天得进一个组，难得她也有无进组的时候，小电驴落在了思慕大酒店，她急匆匆赶公车，好在没迟到。

　这是部谍战爱情剧，一个算得不上多新颖的故事，女主为套取情报接近男主，理所当然的男女主相爱了。男主当然也发现了女主的间谍身份。

　他不动声多次隐晦提醒女主放弃执行任务，但女主坚持不肯，女主在盗取情报过程中被捕，男主为救女主则费尽心机成为审讯女主的执法长官。

　而今天要拍的这一场戏正是这部剧中最重要的一场戏。男主作为执法长官审讯女主的过程。这部剧的男女主角李晟严和赵宝儿都小有名气。

　他们负责拍全景，而最累的近景以及特写部分则由唐宁这样的替身演员来完成。唐宁进来的时候刚巧就撞见李晟严正坐在片场入口的休息椅上。

　两个不知是助理还是化妆师的女人正伏在他腿间分食他那小巴，李晟严穿着一身墨蓝色的军装，此时那带早叫他扯的歪歪扭扭，子被到了地上。

　他把两条腿分开搭在椅子扶手上，将自己的肱骨整个全了出来，完全的人模狗样，一个女人含着他那小吧吐，另一个几乎是伏到了地上，凑到他股间在他的菊与囊间来回舐。哦李晟严得叹出颤声，此刻的他跟大众印象里那个阳光向上的五好青年完全不同。

　唐宁用剧本遮住脸，偷摸着溜了进去，她不想被李晟严看到，免得他嫌两个化妆师不够让她也过去。唐宁是签了协议的，如果李晟严真让她帮着一起，她是不能拒绝的，进了片场发现里面也很热闹。还没开拍，一群人却围成一团不知道在干什么。

　忽然听见人群里一个女人在尖叫：你没签互助协议？！骗鬼呢吧，哪个戏替身不签协议的，别不是签了又不想干活，你是想白嫖投资人的钱吧，人群被女人的声音惊得攒动，唐宁从偶出的间隙看见中间站着正是本剧的女主角赵宝儿。

　赵宝儿扯着的那个男生刚好背对着唐宁，那人穿着一身跟李晟严一样的墨蓝色军装，间的武装带将他的束得窄且长，他个子很高，两条笔直的腿叫她联想到古希腊神坛外高耸的罗马柱。

　瘦削的肩膀却很宽，莫名的叫人心安，人群熙熙攘攘，唐宁看不真切，她也一向不爱掺和这些事，径直去了化妆间。再出来。

　场中央已是嗯的哼声和凌乱的息。偶能看见茸茸的收音话筒摇摇晃晃的伸到人群半空，想是李晟严和赵宝儿已经在开拍了。

　唐宁习惯性缩在监视器附近没人的角落，翻着剧本复习早就背的情节。从她的位置偶尔能从人群的间隙中看见片场中央的状况，赵宝儿像只即将上锅蒸煮的螃蟹被捆在受刑椅上，她张开的腿间，李晟严正快速动着他的那小吧。

　摄影机上亮着小红点，拍摄两人合的场景。摄影师很有经验，着重拍两人的表情和动作，让器合的部位刚好被他的构图挡住。

　谁也看不到李晟严的小吧。剪辑的时候只要把替身的大巴剪上去，李晟严就能被包装成一个拥有着大巴的五好青年。这是娱乐圈惯常的营销伎俩。因为替身不会说话。导演手里拿着对讲机不时提醒场内演员即将行进的步骤。

　周围围观的人员以男工作人员居多，各个看得兴味盎然，间跟着隆起个鼓包。唐宁偶尔也会时不时从人群的间隙中望进去。去观察女主的反应，因为她等一会儿也要被捆在那张凳子上，螃蟹一样被人。

　左颊隐有酥麻之感，似有羽在她脸上若有似无的蹭，得厉害，难以忽视，她余光隐隐瞥见左侧一道高大身影。唐宁低头，想忽略那道灼人的目光。目光却肆无忌惮。唐宁终于没忍住撇过头去看。

　那人就坐在唐宁左侧方靠墙的长椅上，穿着一身墨蓝色军装，白皙修长的手搭在膝盖上，手指玉骨一样长长伸出去。

　他下颚线条利落干净，额头，脸部轮廓立体，五官生得极其的标准漂亮。见唐宁看过来眼神丝毫不间躲闪，长睫分明，半遮他明亮干净的眼睛。唐宁倏然想起昨晚的光怪陆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