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多洗一秒下水道就有虫子爬到自己身上。花洒也是坏的，一会儿出水很烫，一会儿很凉，这样的卫生间，她第一次见时，惊得她愣在原地，所以她某种意义上还蛮拼。穆舟还没学会真正的调情，但优渥的家庭带给她唯一的优点，就是她不会自卑。
她也不会默默关照一个人，演苦情戏。菅原柳接了上门的活，后半夜才归来。穆舟就在巷口等她。街道刮起风，菅原柳的身影出现在路旁的长明灯下，她的秀发和衣摆都被风吹起，穆舟想到昭和年代的女郎。
她一定很适合citypop，
醉的旋律在穆舟颅内响起，她越走越近，影子也被街灯拉得越来越长。看到穆舟倚着电线杆，在巷口等自己后，菅原柳有些意外，她嘴
张开，却什么也没说。尘埃在灯光下
绵，不近人情的风把叛逆少女的发丝吹得凌乱。穆舟的眼神在升温，菅原柳没有回避，她知道躲不掉。“我好像喜欢上你了。”穆舟勾起菅原柳的一缕发丝，
绕在指尖上，接着以手腕扣住她的
，吻过去。闭眼的只有穆舟而已，菅原柳垂眸，看着穆舟的鼻梁。上一次接吻是什么时候？她记不清了。接吻该有什么样的反应？菅原柳不反感这孩子，于是开了点城门，被穆舟当做是回应，舌尖迅速纠
到一块，可她实在没什么可回应的。吻毕，她
丽的口红沾到穆舟上，也沾到她的下，蹭花了她的妆容。这一次，她对上穆舟的视线时，慌乱了。穆舟眼里的意犹未尽，她没法填补。
“你跟我来吧。”菅原柳拉着穆舟，快步走到一家情人旅馆。这儿前台没人，面板上显示房间快住
了，由不得她们挑剔。走廊光线昏暗，这里和风俗店没什么两样，环境同样很差，她们一前一后地走，走进黑暗里，走到一扇漆黑的门前。
整个房间都是粉
调，和她们二人的气质一点也不符合，像是从一个
院换到另一家院。穆舟坐在中心的圆
上，心脏不由自主地怦怦跳，她期盼的事情，就要发生了。菅原柳冲洗了身体，什么也没穿，便走出来了，她主动坐到穆舟腿上，去做她再熟练不过的事，这是她唯一擅长的。
稍后菅原柳跪坐于地，俯身用牙齿咬住穆舟的
带，稍微偏头，带就散开，她像服侍客人一样，
去穆舟的子，可令她感到意外的是，穆舟没有由着她的节奏来，她被领着躺到上，
润的舌尖从她的耳垂游走到嘴角。穆舟比她预想的更熟练。灵活的舌尖从她身体上略过时，像作画，水墨晕染，留下
痕。菅原柳眯着眼看天花板，粉一下一下地晃进她眼中，她有生理反应，这次不是演的。上半身已经陷进泥泞中，穆舟正有开拓她下半身的意思，菅原柳很快反应过来，阻止了穆舟。“够了…源，够了…”她起身，抓着穆舟的手，放到腿间，示意她用手就好，她惊讶于穆舟竟做到这个地步。
接下来她们不仅做
，还在手指
入时接吻，她才补过的妆又被折腾到一塌糊涂，越到后面，她越感到无力。
息声不断，
合声回
在房间里，穆舟奋力
，忘记分辨真伪。菅原柳被
到唤醒身体里的欣快，但只是一场击不起海啸的地震，短暂快
后，她顾不上发酸的肢，从上坐起。是时候让穆舟回去了，这个想法在见到穆舟那双义体后频频出现在脑中，那是她再干一百年也买不起的东西，是她惹不起的麻烦。穆舟还想再来一次，菅原柳却点上一
烟，她侧躺在边缘，背对穆舟。“算是把上次的，补偿给你了。”轻飘飘的一句话，正中红心，浇了穆舟
头冷水，她以为她和菅原柳，有不一样的氛围。“真敬业。”穆舟同样背对她，捏着枕头边角，回复道。话语中的情绪晦涩不明。穆舟不死心，她还有期待。当她闭眼，想睡下时，菅原柳却说，该回去了，明天还要上钟。穆舟这辈子吹过最冷的风就在今天。
做
后本以为双方都会带着倦意和余温睡去，但她们没有。天亮前是最冷的时刻，大街小巷都一样冷清，过路的人裹紧外套，穆舟跟在菅原柳身后，丧家犬一般。她不明白，为什么菅原柳的态度急速转变，那天起，天一黑，穆舟的煎熬时刻便降临。此起彼伏的叫
声中，菅原柳的她听得最清，想到那些肥头大耳的嫖客
在她身上，来回耸动，她的心像被拧住般，透不过气，她审视过自己对菅原柳的感情，她太年轻，所以说不清，道不明。最后一天，菅原柳接完客，从房间出来，看到地上有两只烟蒂，这里只有自己
这款烟，是穆舟，她来过这，菅原柳能想到她在门后听着，又离开了。两支烟的时间够穆舟想很多事，她偷偷推开门，从
隙里。看着菅原柳一丝不挂，在客人身上上下动不停，
摇晃着。穆舟想过要接走她，或者给她安排到更好的环境里，可以独占她，像养金丝雀一样…那种冲动呼之
出，可父亲不会允许这样的事发生，自己也…不够爱。她毫无意义的出逃计划彻底宣告失败，红灯区好久没有那么大阵仗，今天巷口停了辆浮空车，所有的风俗店门口都站了光源塔的守卫，闲杂人等都被赶走，或是赶进屋子里。菅原柳被守卫带出来，一路走到浮空车前。
车上下来个人，她知道是谁。没人会不认识她，光源塔科技的继承人，穆棠。穆棠招手，手下人便提着箱子过来了，当着菅原柳的面打开，里面是一迭迭的钞票，面值不小。
箱子递给菅原柳后，穆棠抬手，朝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随后她坐进浮空车，车子发动，守卫陆续撤离。菅原柳愣在原地，看浮空车飞走，飞到城市上空。穆舟就坐在浮空车里。
她自以为逃得隐蔽，结果不出半月，就被姐姐接了回去，那些睡在红灯区的日子都像泡沫，在
幻的音乐中消散了，好不真实。后来她偶尔做梦会梦到，在地下室那间
仄的房间里，她和菅原柳吻着彼此，空气那么
，她很少沉默那么久，窗外霓虹仍然亮着，不久后这条街会恢复热闹，也许以后她还会来找菅原柳，她还是嫖客，菅原柳也还是女。【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