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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庥上躺太久
 “唱得还行吧!”“需要再努力一下!”晓大笑起来,从桌上拿起半杯饮料,一饮而尽。“不好意思,那杯是我的。”诗雅话刚出口,晓就变了脸色,开始咳嗽。

 “太急,呛到了吧!”我用力拍了拍晓的背,让她把呛进嗓子的饮料咳出来,晓却突然出一脸痛苦的神色,攥紧酒杯,随后一头栽进我的怀里,开始猛烈呕吐。

 滚烫而难闻的体沿着我的到地板上,溅到沙发上,在人群中引起了一阵动。

 “谁帮帮忙,去找保安和医生!晓生病了!”我对着人群大叫起来。诗雅想要从沙发上站起来帮忙,却和晓一样变了脸色,一头栽倒在地,看到诗雅的异状,一个不祥的念头顿时在我的脑海中升起。

 “张老师,凌诗雅和黎晓中毒了!有人投毒,快报警,叫救护车!”我指着一位认识的老师大声求助,随后,我小心翼翼地掰开晓已经痉挛的手指,取出酒杯,下外套包裹起来,准备稍后交给警察当成证物。

 我不知道随后的十几分钟是如何度过的。凌诗雅一被扶起来就像晓一样呕吐不止,张老师一边安慰我们一边打电话报警。另一位老师和匆忙赶来的保安一起拦住门口,不放一个人出去。

 有的女生开始尖叫,一个小个子的男生吓得跌坐在地上,在一片混乱中,我扶着不停咳嗽,呕吐的晓,用力拍打着她的背,试图防止她被呕吐物窒息,但晓一点也没有好转,冷汗不停地从她发青的脸上下来,她像抓着救命稻草一样死死地抓着我的手腕,手指却变得越来越冰凉。

 一种无名的恐惧开始上我的心头,KTV里斑驳的阴影和晓冰冷惨白的双手在我眼中逐渐化为从深渊中冒出的无数黑色触手,一起上我的一手一脚,要把晓和我的半身一起永远带走。

 在旁边的KTV小房里,早已等得不耐烦的张曦没等到应该把药力发作的诗雅送到他上的邹兵,却听到了远远传来的警笛声,走廊上的一阵动,接着是推动医用轮的声音。

 张曦从K房门上的小窗户朝外看去,正好看到脸色惨白的诗雅被急救人员推出来,他自己的脸色顿时吓得比死人还白,一周后,我和父亲站在医院走廊上等待。杨宸在凌诗雅恢复意识,医院允许探视的那天就已经请假来探望过她。

 我则老老实实地等到了周末。凌诗雅的父母和黎晓的父母分别走出相邻的两间病房,眉头紧锁的校长跟在凌诗雅的父母身边。从我们旁边走过时,黎晓的父亲和我的父亲换了一个默契的眼神。

 然后给了我一个有力的拥抱,尽管一句话也没能说出来,黎晓的父亲和凌诗雅的父亲眼睛里都好像有火焰在燃烧,那是两位险些痛失女儿的父亲迸发出的滔天怒火。

 “去和晓聊聊吧。”父亲拍了拍我的肩膀“一小时后我在停车场等你。”晓坐在病上,裹着病号服,脸色还有些苍白。病房里其他的病刚好都空着。

 看到我走进病房,在她边坐下,她的表情渐渐放松,伸出手和我五指相扣。从手上传来的温暖和活力也让我放下心来,然后,晓的手猛地收紧,把我的手指攥得生疼,脸上也迸发出一股怒意。

 “小夏,医生说我和诗雅恢复顺利,下周就能出院。至于那个下毒的狗杂种,老娘要杀了他,要阉了他,要活剥了他的皮,做成拳击沙袋。”

 “恐怕不成,我以为你父母已经和你说了,他们可能是怕影响你恢复。下毒的是张曦的一个跟班,邹兵,那小子以为自己背了两条人命,在条子查到他之前就给吓得从楼上跳下来了,脑袋着地,当场开花。”

 晓的手放松了一点,接着又攥紧了。“要么就是被人扔下去的,让我猜猜,没有监控探头,还是探头‘刚好’坏了?”“他不是在学校里跳楼的,我也不知道详情。”

 “我不明白。”晓松开我的手,按着额头摇了摇头“先是有人想毒死诗雅,然后动手投毒的邹兵又死了,什么仇什么怨?小夏,帮我整理一下整件事的来龙去脉,我爸只让我安心养病,几乎什么都没跟我说。”

 “是张曦。警情通报只说张曦因为被从实验班清退,雇凶对同学下毒报复,你爸爸多透了一点细节,说他被条子随便吓了一吓就全招了,说是以为杨宸动用关系把他赶出我们班,所以要邹兵对凌诗雅下药,让她当众出丑来报复杨宸。

 但张曦他们对药理知识一窍不通,最后邹兵从网络上的药贩子那里买了天知道什么鬼东西,剂量刚好够毒死一个成年人,如果诗雅全部喝下去,她就没命了。”晓怔了一下,对着窗口竖起中指。

 “妈的,这样凌诗雅欠我半条命。”“妈的。”我也对着想象中张曦被揍成猪头的脸竖起中指,不管张曦的开发商老爸能量有多大,设法把多少罪责推到死人身上,至少我们在高中剩下的一年多时间里是不用再看到他了。

 “还有,我也欠你半条命。”晓难得地出坦率,不加修饰的笑容。“第一时间报警,叫救护车,保护现场,固定证据,抢救受害者,实在漂亮,那句台词是怎么说的…小女子当以身相许。”

 最后那句完全不像晓本人的发言让我顿时起了一身皮疙瘩,耳朵和小腿也痛起来“以身相许就免了。平时陪你一起看刑侦剧,多少学到了一点,而且这也不是我一个人做的,几位老师都帮了忙。”

 “哪有你这么自谦的?”晓伸手抱住我的脑袋,试图吻上我的嘴,但是她原本有力的手臂却突然松弛下来。晓推了我一把,皱着眉头匆忙把头扭到一边,干呕了一阵。

 “抱歉,我吃的药副作用有点大。”缓过气来之后,晓的表情有些失落。这次,轮到我用力抱住她,让她的头靠在我的肩膀上,那股淡淡的薄荷味现在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药水和汗水混合的味道。

 “别硬撑了,好好休息,保重身体。老师和班上的同学都很担心你。”

 “谁在硬撑啊。”晓嘴上从来不服输,但今天她的声音不管怎么听都像是在逞强。透过病号服,我能感觉到黎晓口的柔软凸起与异样触感,她在纯棉病号服底下只穿了一件薄薄的汗衫,没有穿罩。

 紧贴着我的肩膀,晓的脸色也变得有些红,但在这间随时会有新病人被推进来的病房里,我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对拖着病体的晓做出过分的亲密行为。

 听到医院走廊上传来脚步声和谈话声,晓红着脸放开我,解开了病号服的前襟,背过身出肩膀:“帮我按摩一下就好,我在上躺太久,感觉肩膀都僵硬了。”

 “感觉疼的话就说一声。”我把手放上晓的双肩,拇指往下按。和很多柔弱女生相反,晓结实的肩膀和脖子有种特别的健康美与力量感,我的手指下去就能摸到肌的线条,但手上并没有传来强烈的抵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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