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双眉紧皱
声音未落,他身上的护体光圈便已自主张开,犹如对未知灾厄的本能反应,随着狐狸面具人将骨笛凑至

边,空气中的温度骤降,一股难以名状的腐朽气息缓缓弥漫开来。
笛音响起,音调高低起伏,既凄厉,又带着诡谲的悦耳韵律,彷佛来自遥远地狱的余音,在场修士只觉头皮发麻,耳边环绕着一阵鬼哭狼嚎,伴随而至的是无数诡异的场景。
一些人彷佛置身于血

成河的战场,一些人感到手脚被锁链拴住,重现死后受刑的画面,甚至能听见母亲,恋人或挚友的哀嚎声。
真真假假,几

崩溃。伴随笛音,淡蓝的冥气在空中扭曲升腾,渐渐凝聚出一个个形态狰狞的亡魂。它们有的头颅松散挂在肩上,有的双臂断裂仅剩模糊血

,有的连面孔都已腐蚀,只余两片森然白骨。
这些亡魂形体半透明,身影随空气波动而晃动,双眼如幽深绿火,视线扫过众人时,周遭

寒之气不断加剧,彷佛寒冰深入骨髓,难以驱散。
随着笛音的节奏,亡魂开始动了起来,它们轻轻地飘浮而起,以优雅却诡异的姿态舞动着,如同在举行一场惊魂的死亡庆典。
一个溺死农妇的亡魂向前滑行,她亵

拖拽在地面

滑的痕迹看得分明,而一名战场骷髅手持锈蚀的长矛,慢慢举起武器,眼窝里的绿光彷佛预兆着即将的攻击。
“五位管事…”不甘坐以待毙,纷纷施展绝技。谋影楼的管事脚尖一点,瞬间向前疾奔,他的匕首化作一道闪电,狠刺向其中一个亡魂的头部,然而,匕首竟然彻底穿透了那虚幻的身躯,没有造成任何伤害!
亡魂回首发出一声刺耳尖啸,顺势扑向谋影楼的管事,一只冰冷无形的手狠狠扣住了他的肩膀。对方的肩膀

眼可见迅速苍白,被

冥的寒气侵袭,不由得痛吼出声!
其他人接连试图反击,


斋的管事施放灵蛇簪针,可那些迅猛的针影也毫无作用,彷佛不属于同一层次的存在一般。
而斗霸门的管事虽拥有惊人怪力,但几次愤怒的猛击竟只是撕裂了亡魂

绕的

雾,根本无法对它们本体造成任何影响。
他一时间停滞在原地,

着

气,不敢置信地望着眼前的一切。众人深陷绝境之时,狐狸面具人缓缓降下笛身,那目光如寒夜中的烛火,透着冰冷且

含轻蔑的威压。
那骨笛低沉又尖锐的音

在空气中萦绕,彷佛每一个音符都挟带着一段亡者的不甘与怨恨,穿透每一个人的耳膜,直达灵魂深处。场地中愈发昏暗,四周的光线似乎都被那些亡魂

纳一空,留下寒冷刺骨的黑暗。
鬼纹散发的蓝光如

水般涨落,为这片地狱般的场景添加了一层诡异的氛围。纵横行的管事此刻

头大汗,心中的焦躁早已淹没了刚才的狂妄。
他持着手中的匕首,一步步往后退,目光警觉地扫视周遭,但每当亡魂靠近,他便只感到肌肤似乎被刺骨的冷意穿透,即使未曾触及实体,那种无法言说的

迫感却如泰山

顶般

迫着他。


斋的管事也不再娇笑,那双灵活的美目此刻布

惊慌,她拂袖抡动手中灵蛇簪,却不敢轻易进攻,每一次金簪刺穿亡魂时,她都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些诡异的身影重新聚拢,如同嘲讽她的无力一般慢慢接近。
她忍不住低声呢喃:“为何…连我的法宝也毫无作用…”福寿院的管事,则是闭目默念佛经,那口中传出的低沉梵音试图抵抗亡魂散发的侵蚀气息。
他面前的气墙虽稳如磐石,却能看见那层无形的屏障表面不断出现裂纹,随着时间推移,仿佛随时会彻底崩塌。谋影楼的管事依旧快速移动着,他手持短匕,仿佛想以灵活的动作避开亡魂的锁定。
但那些亡魂的动作比他想像中更快,阴影在地面上扭曲蔓延,逐渐将他的活动范围缩小,他手中的匕首已多次击穿一个又一个亡魂,却始终不能减少它们的数量,而斗霸门的管事眼中已被愤怒取代了恐惧,他大吼一声,挥舞着金属拳套直冲而上,每一步都在地面砸出深坑,宛如一头被

怒的暴牛。
然而他的力量却像击向空气般,明明用尽全力的一拳却换来亡魂冰冷的轻笑声,他愤怒的怒吼逐渐转为低沉的

息,眉头紧锁,心中

是无力感。狐狸面具人始终冷眼注视着眼前这场混乱的局面,彷佛一切尽在掌控。
随着笛声的转折,亡灵的嘶吼逐渐降低为低沉的呜咽,如

水一般围绕着五位管事,

噬着他们的反抗意志,然而,就在亡灵的气息笼罩全场,给所有人带来彻骨寒意之时,狐狸面具人竟轻轻放下了骨笛。
他低头看了一眼笛身,随后食指轻轻拨动笛身上一个隐秘的凸起。伴随着一声低沉的“咔嚓…”骨笛发出一道幽蓝的光,笛身的鬼纹像是活了过来,攀爬般蔓延至空中,原本空无一物的虚空随即裂开,像是撕裂了一片黑暗的幕布,一扇狰狞的黑色门缓缓浮现出来。
这扇门比任何一人都要高大,门框由彷佛翻滚着炽热熔岩的黑色符文组成,门板上浮雕着数十张狰狞的面孔,面孔或哭或笑,或诅咒或哀求,彷佛是一部写

罪恶的地狱史诗。
门四周不断向外散发着冷冽的黑雾,那雾气浓得几乎遮住视线,却携带着一种令人窒息的不祥气息。狐狸面具人抬头瞥了一眼门。
然后将视线投向五位管事,那目光深邃得像是在穿透众人的灵魂,带着居高临下的俯视,他

角微微上扬,

出一抹嘲

的笑容:“今

之事,仅是开始。”
声音虽低沉,却如同冰刃划破耳膜。未等众人反应过来,狐狸面具人转身向门内一步踏入,那黑雾立刻涌动起来,宛如

水般包裹住他的身影。
他身后的长袍翻飞,仅一瞬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黑门随之发出“轰…”的一声闭合,扭曲的符文逐渐暗淡直至完全消失,彷佛从未存在过一般,随着他的消失,那些环绕众人的亡灵也失去了控制。
它们像是在一瞬间被

走了生命的根基,纷纷化为点点幽蓝光点,随后如肥皂泡一般破裂,消散,周围的空气虽重新变得平静,却仍残留着一股阴冷与恐惧的气息。场地陷入死一般的沉寂,仅能听见五位管事急促的呼吸声。
这些在地下势力中声名赫赫的强者,此刻却如同经历了一场噩梦般,脸上

是愕然与难以置信。“该死的!竟然被这家伙轻易逃脱!”斗霸门的管事发出一声愤怒的咆哮。
他抬起布

裂纹的金属拳套,狠狠一拳砸向地面。坚硬的石板瞬间被砸出一个深坑,但这无法平息他心中的怒火,他的眼神燃烧着怒意,彷佛随时准备着追踪到底,而


斋的管事则冷静得多。
她轻轻甩了一下头发,整理好凌乱的红裙,嘴角却含着一抹森然的冷笑,她伸出修长的手指,慢慢抚摸

间金簪上的符文,那股若有若无的杀气

绕在指尖。低声自语道:“挑衅


斋,这家伙也得付出代价。
总有一天,会让他跪在我脚下乞饶。”福寿院的老管事静静站在原地,左手的佛珠依旧温润而光亮,他双眉紧皱,凝视着狐狸面具人消失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