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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听完这话
 果不其然,阿晴点头道:“七位主和四位长老俱是女子。”“那便百无忌了,小橙小柚,吧。”

 陈哲应下了阿晴的要求,林纾橙和林纾柚也没什么犹豫,就在这口宽衣解带,和阿晴一样全身暴在这林间的细碎阳光之下。待橙柚二女下衣饰交给几位守卫之后,陈哲也解下佩剑交给一旁的守卫,然后三人便跟着阿晴踏入了溶之中。

 进不过十几步,绕过一道岩壁之后,眼前豁然开朗,赫然是一个天然形成的中大厅,宽高各有十余丈,纵深更是有三四十丈,两侧岩壁上各安置了一排灯架,一盏盏油灯将内照得雪亮。

 陈哲左顾右盼了一番,两侧岩壁上不止有油灯,还有许多描绘繁复栩栩如生的壁画,高处还有一些石刻,这些壁画石刻似乎并不描绘什么故事,只是单纯的正面人像,且一个个人像都是赤身体的女子。

 “阿晴,这两侧壁画石刻都是你族中先祖么?”“是,这些都是我靛家回归自然之主身边的祖灵。”陈哲不再多话,只是一面走一面静静观赏这些精美壁画。

 大厅底部乃是一个巨大的祭台,只是此刻上面空无一物,阿晴并没有在此处驻足,而是带着陈哲绕过祭台,原来祭台背后还有一个狭小的

 跟着阿晴继续钻进这小,在黝黑深邃的天然甬道之中走了四五十步之后,阿晴脚下一拐,却带着三人在一处石壁前停下脚步:“贵客见谅,这石壁之后的地,我与你的同伴皆不能进入,请你独自前行吧,我族的主长老就在里面。”

 陈哲点点头,迈步绕过眼前石壁,果然背后又是一处稍小一些的溶大厅。这处大厅,虽然不如前一处大厅宽广,却也有七八丈高,长宽都有十丈左右,大致成圆型,岩壁上只在高处描绘了一个双头四手的女子人像,画风比前厅那些祖灵更加宝相庄严,应是青瑶族口中的自然之主,此外壁上便是四周围着一些布幔装饰了。

 靠着岩壁一圈摆放着数十张椅子,此刻只有最中间一段十一张上坐的有人。十一张椅子上坐的全是女子,年纪轻的约莫二十出头,最老的也不过四十上下,尽数都是一丝不挂的模样,只是身上除了大片大片的靛蓝色块之外,发间、耳垂、颈上、尖、肚脐、下、四肢全都挂了各种形态繁复精致的银饰。

 等陈哲慢慢走到圆厅中央,坐在一排最边上二十出头的年轻女子开口道:“你便是娅珞口中真正的大宁驸马都尉陈哲?不知你有何事,要连夜求见我们?

 该不会真是想从我们靛家买两个姬妾回去温存吧?”陈哲微微一笑,对着面前的诸位主长老团团一揖:“见过诸位主长老,在下此来,其实只为了向各位问询之前冒充我在诸位这里买走大量武士那人的讯息。”

 “不知驸马想问些什么?”右边一个三十来岁的美妇问道:“听说那人所用的官银乃是从竹山府中盗走的…唉,不瞒你说,这一个多月以来,我们已将那笔钱财花用了大半,你便是要来追讨,我们也是无能为力。”

 她身旁坐着个年纪稍轻,神色冷峻的妇人,待那三旬美妇说完,这冷峻妇人开口道:“我们如今能做的,便只有召回那批武士,然后将她们献与朝廷来冲抵那批官银…

 不过我们虽已连夜发出讯息,可我靛家在中原并无迅捷的传讯手段,想联络上她们,也不是几之间能办到的…”

 见同伴语气稍有些生硬,三旬美妇连忙嘴,柔声祈求道:“总之,我们族中也有难处,若是朝廷不要那批武士,或是联络出了岔子,我们也愿意在每年供纳的税赋中分摊这笔银子,不过年限怕是要长一些…也给不了利息。”

 “咳咳。”见两人说了半天,陈哲始终神色未变,坐在中间最主位也是最年长的那位四旬妇人轻咳两声,夺过话头道:“驸马,自百年前汉靛两家歃血为盟起,我靛家从未亏欠过汉家朝廷,不仅替你们在这南疆拓地千里,还常年抵御鬼蛮扰,保了此地一方安宁。

 这次专门召你来这靛家地见面,便是想在祖灵面前自证诚意。”陈哲听她们你一言我一语连珠炮般说个不停,直等到这为首的长老说完,对方才给他留了空子,连忙开口道:“各位,在下不是为了追回那笔官银而来的,几位长老可以重新发出讯息,让那批武士接到传讯之后自去琉璃湖或京城长公主府投效便可,若是路途不便,就近投效官府等公主府派人去接也可…

 至于那十万两银子的干系因果,长公主府便替你们接下了。”如前所述,朝廷并不太在意这笔钱款本身,九牛一罢了,至于代公主府出面接下这桩干系,也是陈哲临时起意,想卖这青瑶族一个人情,反正陈哲本人虽掏不起这十万两银子,放到公主府那边却也无足轻重…

 林纾枚在北边那两年可不止是经营军事,北方草原上的盐铁茶马四大营生如今可全是公主府垄断,若非如此,如何养的起公主左右两卫四千天下骑与数万北军?

 如若陈哲所料不错,这次冒名之人,买下这批武士多半是去琉璃湖转手兑换银子,现在他已经传讯给琉璃湖,若是当场扣下,自然皆大欢喜,若是对方已经得手…就当公主府先垫付了这十万两,回头派六扇门的人去追便是。

 听陈哲这般说来,在座十一位主长老个个喜形于神情雀跃,看来这些主长老虽在族中位高权重,却依旧未山民纯朴之,也难怪会被人冒名诓骗了。

 不过,俗话说吃一堑长一智,为首那四旬长老只喜了片刻,便又收敛笑容,正道:“驸马如此高义,我等本不该怀疑驸马诚意,只是…为防万一,可否向驸马讨要一份凭据?”

 陈哲心中暗笑,点头道:“自当如此,此处可有纸笔?”那位最年轻的主道:“我这里有。”

 说着起身自椅下取出一个盒子抱在怀里走到陈哲面前。盒中装着的自然是笔墨纸砚,待陈哲接过盒子,年轻主便跪地伏在陈哲面前:“且在我背上书写吧。”

 陈哲看着这位年轻主光滑细背,心说倒是头一次体验如此香的案几,也不扭捏,盘腿坐下,在这玉背之上铺开纸张,提笔在瓷瓶中蘸取预制好的墨汁,略一思考,便在纸上写下成排文字。

 中光线有些昏暗,待一张契书写就,陈哲这才发觉这墨汁并非乌黑,而是靛蓝之,想来是这青瑶族中特有,也不在意,取出自己那块牌,于底部花纹上涂了些靛蓝汁子,又在纸上用印。

 陈哲拿起那契书,吹干墨迹,便念与在场众人听说,无非就是适才承诺的那些内容,念罢和那年轻主一同起身,却发觉自己适才写字力透纸背,那年轻主的玉背上也沾染了些许靛蓝墨迹,不由得歉意道:“抱歉,平在案几上写惯了字,不曾多想,倒是让主背上沾了这墨迹。”

 不料,听完这话,原本赤身体亦无羞意的这位年轻主竟然一下子面色涨红,低下头不敢再直视陈哲,娇娇怯怯地接过他手中契书,转身扭捏着步伐把那张纸到了为首长老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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