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当下反手一掌
司马晚晴

迷糊糊的听着两人说话,初孕的辛苦让她极度困乏,居然真的睡着了。马车渐近烈云牧场,已是一片开阔空旷之地。
车外细微的脚步声引起段喻寒的警觉,那脚步声绝对不是普通人,

口隐隐的痛,可能是匕首刺得太深,接近心脏,刚才又施展内力才会这样。车顶轻轻的一声响,司马晚晴陡然惊醒。
“嗤”一柄长剑从车顶贯穿而下,段喻寒拉了司马晚晴,飞身跃出马车,落到地上。车顶上站了一个男子,脸上罩了狰狞的钟馗面具,手握长剑,也跟着他们跃下,站在离他们约三尺处。
车夫听到后面的声响,回头看时,见司马晚晴和段喻寒下了车,慌忙停下车来,那男子忽然自怀中拿出一个长方的碧绿匣子。
那匣子很精致,上面画了一个带斗笠,披蓑衣的老翁在溪水前垂钓,

水中隐约可见鱼儿在甩尾巴,栩栩如生,

巧之极。司马晚晴吃了一惊,那匣子的模样,分明是天下第一暗器“斜风细雨不须归”
“斜风细雨不须归”此名取自张志和的词“西

山前白鹭飞,桃花

水鳜鱼肥。青箬笠,绿蓑衣,斜风细雨不须归”据说是昔日暗器名家天英子,在暮年隐居时代的作品,当今世上总共只有三件。传说中“斜风细雨不须归”
天下无敌,二十年前,纵横武林的剑神戚无名就是伤在它的针下,不治而亡。传说中“斜风细雨不须归”
内含无数牛

小针,发

出去时铺天盖地的,宛如漫天细雨,景致极美,


小针又力道十足,会直扎入对手心脏,在一瞬间置对手于死地“斜风细雨”中再也“不须”回人世间了。
匣子镂空的一侧,对准司马晚晴和段喻寒。司马晚晴除了面对段喻寒,其他时候本是个冷静的人,但此刻面对闻名天下的第一暗器,也不

有点惴惴的。
“斜风细雨不须归”的霸道无情,天下有谁不知?“识相的,就乖乖束手就擒。”那男子得意的说,好像拿准了没人敢面对天下第一暗器不低头。司马晚晴还是头一次看到这样的人,胆敢在烈云牧场不远处肆无忌惮“你想干什么?”
“关外司马富可敌国,司马小姐的命怎么也值个几百万两银子,你说我想干什么?”听那男子的口气象是财

心窍,要绑架司马晚晴,拿些赎金。只是“斜风细雨不须归”
这样的稀世珍宝怎会落在绑匪手里?段喻寒忽然冷笑起来“只怕阁下的如意算盘打错了。”那男子把手中的匣子扬了扬“你别多事,她有个三长两短,你这个司马家的姑爷也做不成。”
“说得不错,”段喻寒冷冷的说。突然踏前一步,那男子见他居然不害怕,还

近了一步,有点慌张“你最好别过来,我一激动把暗器发出去,你们都得死。”
“晴,前几

有个老道士上门兜售东西,你听说没有?”段喻寒不慌不忙的说了这话,让听的人一时摸不着头脑。
“倒是听说了。”司马晚晴知道他必定有他的用意。受制于天下第一暗器,这两人还有闲情一搭一档的话家常,那男子有点懵。
段喻寒好整以暇的继续“那老道兜售的是什么斜风细雨不须归,说是天下第一暗器,他有五个,每个卖五万两银子。”他这话一出口,那男子不由自主的迅速瞥了一眼手中的匣子。
“爹说不要,那老道就一直降价,最后说五万两把五个都卖了,你猜爹买没买?”段喻寒注意到那男子的小动作,心中更肯定自己的计策。
司马晚晴柔柔的笑了“老道士那么有诚意,爹又喜欢帮助老人家,买了也没什么,不过老道降价降得太厉害,恐怕不是真货。”这绑匪手中的斜风细雨不须归,十之八九是买来或者抢来偷来骗来的。
她已经明白段喻寒的用意,他要动摇绑匪的心。“不错,你果然了解爹。爹是买了,我还拿了一个回去,那东西是假的,针倒是

得出来,不过和孩子的弹弓没什么两样。”段喻寒继续他的攻心之术。
斜风细雨不须归,发

一次后就报废无用,可没发

过,又有谁能分辨它的真假?段喻寒吃准了那男人听了这番话,一定会怀疑手中暗器的真假,那男人果然又瞥了一眼手中的匣子,着急的说“废话少说!
你,过来,把你家小姐绑起来,”抛出早已准备好的绳子给车夫。车夫哆哆嗦嗦的走过去,犹犹豫豫的拿起绳子,不知怎么办才好。绑吧,是背叛主人,不绑吧,自己性命堪忧。
“把绳子放下。”段喻寒毫不犹豫的命令车夫,又转向绑匪“你走吧。今天我心情好,不想伤人。”那男人呆了一下,厉声说“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鬼话。天下间哪有这样的巧事。
就算有人卖假的,我手上这个也是真的,不怕死,你就试试。”“有胆量你就发

出来瞧瞧?”段喻寒讥讽的说“牧场里还有四个,跟这东西模样差不多,你要不要跟我去看看?”
那男人见段喻寒这么有恃无恐,有些慌了。原先拿了这暗器来,不过是算准了天下人都怕它,并没有真发

的打算。
试想一下,真的发

出去,司马晚晴死了,他又拿什么勒索司马烈?他万万没料到,段喻寒会对他手中的暗器不屑一顾。
难道手中的玩意真如段喻寒所说,是假的?就算是假的,那男人也要一拼。只要对方有一点相信手中的暗器是真的,他就有胜算。
对司马晚晴来说,钱财不过是身外物,命才是最重要的。捉了司马晚晴,就是几百万两银子,他绝对不能因为段喻寒几句话,就退缩了,那男人霍的拿起匣子直

到司马晚晴面前两尺处“试就试,反正我烂命一条,你不怕死,我就开动机关。”
看样子,他要豁出去赌一把,他就不信,面对天下第一暗器,还有人不怕。
“别理这疯子,我们走。”段喻寒看都没看他一眼,牵了司马晚晴的手,准备上马车。司马晚晴觉得他的手不如往日那么温暖,才知道他也一样很紧张,一斜眼,她看到他

前隐隐有一点血

从里面渗出来。
难道是刚才出手救孩子的时候,施展内力牵动了伤口?她不由自主也握紧他的手,仿佛要给他力量,他转过头望着她,脸上

不在乎的笑,好像身后的强大威胁根本不存在,身后的绑匪气急败坏的大喊“站住!”
两人并不理他,走近马车,那男人终于愤怒了,一挥长剑,斜斜的刺向司马晚晴。这绑匪的剑术居然也不是泛泛之辈。
司马晚晴有孕在身,不宜动武,段喻寒自然知道,他

口越来越痛,温

的血粘在衣襟上,此刻只想速速把绑匪制服,当下反手一掌,挡住绑匪的剑势。长剑被凌厉的掌风弹到一边,那男人这才惊觉段喻寒的武功远胜于己。
本来以正常人来说,武功不如段喻寒,手中唯一可以自傲的暗器又可能是假的,现在最该做的事就是赶快逃走,但那男人居然是罕见的贪婪,他眼看两人就要上马车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