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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谁最大受益者
 司马晚晴发出一连串的疑问。看她声俱厉,众人倒有些发怔,她的神态,她的语气,象极了司马烈昔日发怒时的模样。钱婆,秦琴和陆敬桥皆低首不语,不知是被她吓着了,还是心存愧疚。

 封三回过神来“夫人秉温柔善良,平对大家照顾周到,他们自然不愿说出实情有损她的名节。老爷在世,没人敢说这些。依老爷的脾气,听到别人这么说夫人,一定会杀人的。

 至于今天他们三个到此,就是想说清楚事实,还老爷一个公道,说到那个男人是谁,只有天知道了。古往今来,胆包天的人也不少。”

 他挨个回答了司马晚晴的问题,好像这些问题他也一早考虑过。司马晚晴怒极反笑“好,你说爹在的时候,有人说娘的坏话,爹会杀人,难道现在你们就不怕我杀人吗?”她的衣袖陡然飘起来。

 “擎天无上心法”的内力蓄势待发。这还是段喻寒第一次见她现出杀机,她仿佛一口光溢彩的宝剑在清泉中冲洗,锐利无匹的剑锋倏地散发出咄咄人的杀气。

 她是在痛恨敌人的诈狡猾,段喻寒却以为她的愤怒,是因为母亲受到侮辱,还有痛恨自己的身世。封三平静的看着她,冷冷的说“小姐自然可以杀了如今在场的人,但公道自在人心。

 小姐今杀遍所有知情的人,也不过是盖弥彰四个字罢了。”段喻寒微一用力,无形中的气流稍稍压制司马晚晴的内力“冷静!”

 封三的积极表现,绝对不是个被敌人利用的棋子。司马晚晴仿佛已逐渐看清敌人的轮廓,封三,胡天,都在其中,他们的可恨可恶,让她恨不能立刻杀之,但真相未明,现在还不是时候。

 她努力调息呼吸“今之事,到此为止。诸位该回去了。”说罢,转身离去,留下众人各怀心事。

 如果司马晚晴愚蠢一点,会相信玄鹰是杀父亲的凶手,甚至相信自己不是司马烈的女儿,说不定以后真的会依靠段喻寒,在谎言中过完她幸福小女人的一生。

 可她的细心敏锐,举一反三,让她逐渐看出阴谋的痕迹,她无论如何,也不会让敌人得逞。敌人制造了证据来怀疑,否定她和司马烈的父女关系,她该怎样才能反驳他们?

 她的父母兄长都已过世,这世上再无人证可以证明她的身份,而验证父女关系的最好方法…滴血认亲,也因为司马家只剩她一个孤女,而无法进行?她该怎么办,难道就任由他们诬蔑?

 司马晚晴最先想到的就是找那三个证人,但他们好像人间蒸发一样,再无踪迹可寻。封三的说法是怕她盛怒之下,出手杀人,所以把他们送到安全的地方,其实是把他们藏起来,怕他们在她的询问下,终究会说出实话吧。

 而娘的那封遗书,她从段喻寒手中拿过,看了许多次,却找不出破绽。连娘习惯性把她名字“晴”左边的“”写得连成一笔,那遗书上写的也是分毫不差。

 若非她早怀疑牧场内有敌人,说不定会相信这遗书真的出自娘的手笔。这天,她突然想到父亲的二书房去看看,或许父亲也有所发现,留下什么也不一定。临近门口,却闻到一股异香从里面传出来,随即是段喻寒低沉的声音“出去!”

 司马晚晴匆忙进去,却看到段喻寒要走出来,那波斯舞姬正依偎在他腿边,水汪汪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他,那股异香是从她身上发出来,离她越近,香味越浓。司马晚晴忽觉得心头涌现出甜丝丝软绵绵的感觉。

 段喻寒听到脚步声,抬头见司马晚晴进来,又瞥见她略显奇异的神情,忙冲过来拿了她身上的手帕,掩住她的鼻子。司马晚晴陡然清醒许多。

 再看波斯舞姬,仿佛发,不能自已,还是不停的往段喻寒身上蹭过来。药?她身上的异香中含有药。

 这个女人,居然敢带药到书房来引段喻寒?司马晚晴本已心情烦闷,此时更是怒气上冲,手一指外面“滚出去!”

 “喂,你再不是司马家的小姐,不过和我一样,是伺候主人的,有什么可神气的?”格蕾斯好不容易知道段喻寒一个人在书房,特意打扮,带了引发情的异香前来,就是想得到他的宠幸,却不料司马晚晴的到来坏了她的好事,她自知今无望接近主人,心有不甘,不免要出言讽刺司马晚晴,以心头之忿。

 她这话,大大刺痛了司马晚晴。这个波斯女人也以为她不是司马烈的女儿?司马晚晴秀眉一皱,纤手挥出,突如其来的巨大气流将格蕾斯的身体直抛出去一丈远,结结实实的摔在地上。

 段喻寒认得那是司马家的家传武功“翻云覆雨手”看来她真的生气了,所以才出手给格蕾斯个教训吧。格蕾斯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听到声音的下人们,跑过来看是怎么回事,有人去把格蕾斯扶起来,这才发现她已没了呼吸。司马晚晴诧异的看着格蕾斯,她虽是怒极伤人,但只用了三分功力,断然不会致她于死地。

 难道是司马烈的内力已经完全和她融于一体,所以在她是出手不重,在格蕾斯却是足以致命?段喻寒暗自吃惊,多时不见她出手,她的内功居然进如斯,当世也算罕有敌手,可能并不弱于他呢。

 “好好安葬。”司马晚晴第一次杀人,又是无心之失,心中更是郁闷,当下说了这话就匆匆而去,或许是恼恨段喻寒的招蜂惹蝶,累她错手杀人,连段喻寒也懒得理了,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波斯舞姬的死很快成为坊间百姓的新话题。司马小姐小时候乖巧善良,惹人喜爱,从关内回来后整个人就变了。现在脾气暴躁,霸道任,草芥人命,居然把一个活生生的异族美人一掌击毙,实在太可怕了。

 还有更可怕的事从牧场悄悄传出来,原来司马小姐根本不是司马老爷的女儿。段喻寒虽一再嘱咐胡天制止外面的漫天谣言,传言还是越传越盛。

 ***在下一次的例会上,封三又一次在众人面前陈述利害关系,终于暴出他的目的“经钱婆,秦妈妈和陆先生的证明,毫无疑问,小姐不是老爷的亲生骨

 所以小姐根本没有资格做司马家的传人,更没有资格过问烈云牧场的事。看在已故夫人的份上,我在此主张,小姐可以继续做牧场的千金小姐,但不能再管牧场的事。

 至于小姐的身世,关系到司马家和牧场的声誉,大家切不可外传,以免成为笑柄。”胡天首先表示赞成“不错,我也同意这么做。

 小姐和司马家再无关系,牧场的事自然不该再管,但小姐毕竟是夫人的骨,我们还是应该好好照顾小姐。”他摆出一副宽厚大方的样子。司马晚晴冷眼看着这两个唱做俱佳的人,他们诬蔑她的出身来历,细究起来,是为了夺权。

 可她不明白,他们可以杀她的父亲兄长,为什么不杀她,而只是诬蔑她来剥夺她在牧场的权力?不可能是他们突然良心发现吧。再有,这两人怎么看都不象主谋,主谋究竟是谁?或许,在她退出管理牧场后,谁是最大的受益者,谁就是主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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