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恰恰相反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保持着沉默。“年轻时的事情是笔糊涂账,谁也说不清楚。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行为准则,我觉得你大概是不认同我的。”他幽幽开口,把烟灰弹进了烟灰缸。
“我很不认同。”我顶了一句,也弹了手烟头,开玩笑,你以为我是那种绿帽文里的废物男主吗?
一个恶趣味作者笔下的


?我很刚的,我甚至想跟他坦白推特的一切,但没想到,他下一话直接给我开了个虚弱。
“你是不是喜欢齐铭美啊?”听到这句话,我红温了,半晌,咬着牙,从


里挤出一句话:“是的,所以我很不喜欢你昨天的一些话。”段枭不看我,而是打量了一圈我的寝室,我的课桌,我的书架,他喃喃地说:“你还是那么爱看书。
我们高中时

情不深,我只记得你一到政治课,就偷偷在课桌下看小说。”
“我还记得好像是渡边纯一的《失乐园》,没想到你这么一本正经的人也会在上课时看小黄书。从那时我就

喜欢你这人的。”他一边从包里掏着,一边无奈地说:“我不知道你喜欢她,如果我知道,昨天我也不会说这些话。”
他居然从包里

出三本书,看着我说:“《

乐园》,上面是渡边的亲签。”然后是第二本:“《顺从》,维勒贝克的亲签。”我看了眼第三本书,一本泛黄陈旧的书,甚至书页都有点卷边。
他摇了摇头,一副依依不舍的样子:“《O的故事》,这本书太早了,作者早死了,亲签是没有了。”他把它们推到了我的书桌前。
“但是这是当年的原本孤本。”他摇了摇头“原谅我没看过多少书,送你的也都是这种黄黄的。”想示好?我点了点头,不卑不亢的:“你不应该跟我道歉。”
段枭愣了一下,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笑毕,他指着我问:“谁说我在跟你道歉了?”他滋着牙道“我是在跟你叙旧。”“不过我也

喜欢她的,这件事上我们就各凭本事咯。”他打蛇随

上,慵懒地说道。
这一套太极拳打得我一肚子狠话都说不出来了,我只能倔强地盯着他,叼着我的烟

股。
“最后,所有的黄腔都是在冒犯当事人基础上才成立的。”他面色一转,吊着那双


眼看着我,一字一句念道“我们打个赌吧,说不定,她喜欢被这样对待呢?”他一边说着,一边把烟

股摁在我的烟灰缸里一下一下用力的

捻旋转着,我看着他起身走了,冷着脸坐在位置上,一句话都没说。
大约过了几秒钟,他忽然又折返回来,对着我淡淡地讲:“我们学校只有你知道我的处分,我不希望听到什么谣言。”这次是真的走了,我的

口阵阵愤懑,

脑子都是他嘴里的那一句“说不定,她喜欢被这样对待呢?”
在回

,我忽然发出一声大吼,把课桌上的书一把扫在了地上,但是在我搜索了它们的价格后,我却悻悻地又捡了起来,毕竟有钱不捡王八蛋,可他这算什么?威胁吗?
我一时间摸不清楚头绪,只知道第二天这小子肯定会跟没事人一样用那张娃娃脸对着我笑,他高中时就是这般喜怒无常,我点开手机看了看。
除了下午的那一声问候,学姐什么都没给我发,我的手机空空如也,消息,弹窗短信,甚至连垃圾短信都没有。
在我昏睡的这八小时,世界就这么抛下了我,我的所有的社会关系也都抛下了我,我在这八小时里是事实意义上的社会

死亡。
一把拉开寝室的

帘,入眼是窗外闪烁的霓虹和街景,繁忙的人

和川

的街巷,但他们都与我无关,所以我很孤独,忽然手机叮咚一声,传来了学姐的一条语音,我轻轻点开,只听到她温柔的声音。
“小默?你醒了吗?身体有没有好些?”我反复听了好几遍语音,把所有的酸楚情绪藏进了眼窝深处。“学姐,我没事了。”…解决了中午剩下的冷饭,我打开了推特。段枭更新了。推文不长。
但是带了一个视频…“母驴宝贝突然问我的高中处分,肯定是老沈说的,还好他没添油加醋,看老子即兴发挥一趟,北影收不收!”这是…什么,我点开了视频,标题写着日常二。
他果然换了微型摄像头,画质蛮清晰的,大疆的?地点是下午的会议场,学姐穿着一身正装,西装西

加一个可爱的圆头小皮鞋,显得精神飒

英姿风气。段枭坐在她旁边,却是一身休闲服,跟来见我时没啥两样。
我一瞬间后悔,早知道座位是这么排得,下午就是猝死在会场上老子也应该赶过去。旋即我想到了,我只是个副部长,大概率也是坐在两个部长后面,更憋屈了,但至少能用我犀利的眼神来震慑住段枭的言行。
可他他妈在学姐面前和在我面前完全就是两个人,我听到了学姐低声耳语:“会场最好穿正式一点,”段枭笑了笑,淡淡地答道:“好,下回听你的。”
好他妈油腻,我皱起了眉头,只见他们也没什么多余的动作,只是在听讲和记笔记,我放松下来,突然,我看到学姐把自己的笔记本推了过去。上面赫然一行清秀的小字,你高中为什么受处分啊?
不是姐姐这个瓜你非吃不可吗?上回告诉我会场别聊天的时候,你可不是这样的!我瞪大了眼睛,眼睁睁看着她的吃瓜之魂逐渐主导了部长人格,可令我大跌眼镜的不是学姐,而是段枭。
只见他犹豫了一下,抿了抿嘴

。慢慢抬起头,眼眶忽然就红了,他那一张温和的娃娃脸配上有泪不轻弹的样子一下子就吓到了学姐,她瞪大眼睛看着段枭不知道该说什么,像是疯狂动物城里的兔子警官朱迪看到了超速行驶的闪电树懒一般懵

。
段枭轻轻把本子推了回来,上面只写了两个字,字迹还有点发颤…早恋,之后任凭学姐干什么他都不再搭理了,只是垂着头默默写笔记。
会议就这么散场了,段枭甚至还贴心地帮忙剪辑了一番,或许是心生内疚,又或者是为了承早上酒店的情,学姐戳了戳段枭的手臂,问道:“要不要喝咖啡啊?”然后他们就去了Costa,估计学姐也没想到段枭答应地这么爽快。
段枭点了杯南非国宝茶拿铁,带着歉意冲学姐笑了笑:“我一般不喝Costa的咖啡,他们家豆子太酸了。”还没等学姐回话,他又补充了一句“但是学姐请的,这个很重要,所以我来蹭喝了。”学姐低下头没吭声。
只见他找了一个二楼靠里安静的座位,似乎一下子隔开了噪音和嘈杂。低沉而清澈的嗓音响了起来。
像是魔鬼的

惑:“你真的想知道这个处分的原因吗?”学姐急忙摆手,垂下头表示歉意:“真的不用了!如果你不方便说的话!”
学姐这个西域人很直

,所有与她共事的人都觉得很舒服,但这并不代表她没有分寸和心眼,恰恰相反,她比想象中的更加体贴和温柔,如果你扒开她大大咧咧的外表。